每当岁末交替,人们总想着梳理一下这一年以来,做了些什么,改变了些什么,以及新的时间节点的规划。当周围充斥着别人关于岁月流逝的感言时,想着也许该说点什么。
好友D是我的朋友兼前生意伙伴,在结束中旬的创业后,他老是站在23楼的窗口前,我总是怂恿他跳下去,正所谓“一跳解百愁”,这家伙太怂了,每次都反驳说:老子只是看看楼下商场的姑娘,你天天巴望着我去死。
18年初刚开始筹备店铺的时候,两人曾在某个酒吧,喝得伶仃大醉,相互搀扶着走在1912的酒吧街上喊,先赚个100万!年轻的优势在于自信,还有一点是自负,虽一字之别,但绝对会将人生的轨迹发展到两个完全相反方向。
那个印有“中国农业银行”的红色手提袋,没能坚持太久。某天清晨,太阳还未初现,D递给我一根软中,“坚持还有意义吗?账面上就还三万块钱了。”我没说话,只是一口一口的抽着,眼看烧到了烟蒂,我猛拉了一口,“那关门吧。”时至今日,我都怀疑D在烟里给我下了药。
当好友峰回路转问:兄弟,生意怎么样啊?那时已经关门准备折价处理设备,我坐在电脑前,左手不停的切换着WSAD,右手敲击着鼠标左键,嘴里叼着14块钱一包的利群,骂着游戏里的队友,“傻逼,只会送人头,玩你奶的锤子。”
简单的和峰回路转聊了几句,后来他在公号里大撰特撰的分享了我的创业血泪史,总结了一句“新生事物发展的速度有多快,固有的商业消亡的就有多快。”当时我就回了他一句“你懂个P”。
我妈打电话安慰我说,“权当花钱买个教训,以后老实了吧,”我说“我又走错了一步棋,”我妈没说话,挂了电话后,心想着有家人真好,随后微信传来我妈的语音“儿子归儿子,3万块钱记得还我。”我....
古希腊神话中有个叫西西佛斯的人,日复一日的推动着石块前行,当他耗尽力气,将石头推至山顶的时候,刚松了口气,觉得马上岁月静好时,“噗通”石头又轰隆隆的滚回了原地,如此周而复始,永无止休。
在人生的角斗场里,无论是:to win or to die,都要去相信一个事实——这TMD就是生活,只能是改变我所改变的,领受我改变不了的。
我妹前几天做了一个她人生重大的决定——买房,在得知情况后,我曾试图阻止,买房的原因也让人不能接受,是因为我上幼儿园的外甥觉得现在租的的房子没有电梯,爬楼梯太辛苦了。买房绝对是考验家庭凝聚力,检测“血浓于水”的时刻,在交付首付之前,我妹曾做了一个借钱的统计,比如我作为哥哥应该借3万,她娘家应该出3万。
房子买了,两年后交付,签完合约的时候,我那比我胖一圈的妹夫,端着酒杯对我说:哥,咱在城里有房了。我没搭理他,心里想着,钱都被你拿走了,一杯酒都给打发了?
前几天D打电话来,问我年怎么过,实在不行的话,咱们俩出去转转吧,家是不能回了 。确实是,铁饭碗给砸了,至今没有一儿半女,另一半都不知道在哪,回去那还不得被批斗,说起家里的三大姑八大姨,我尤其害怕外公,倒不是老人家长得凶神恶煞,而是那句直击要害的话“今年不能把事办了?”看着将近80岁的外公步履蹒跚的走在巷子口,目送时候的神情。我....
我也不知道老人家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我娶妻生子,我只希望时间可以慢点,自己争气点,实在不行去越南买个也行。而有些人则永远看不到这一幕,从前的我从未发觉时间过的这么快,以为区区的几百天,能改变什么呢。
18年7月的某一天,我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我三姨夫去世了,挂掉电话后,整个人怔住了,然后我跑进卫生间,哭了半个小时。老是觉得这是错觉,仿佛姨夫还是小时候见到的样子,喜欢做他拿手的“榨菜烧鸡”...想着把我举过头顶,想着每当年初一的时候,在外公家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样子,想着他骑着摩托车载着我们.....
想来这一年里,自己患得患失,把自己关在狭小的空间里,可是又能如何呢。失去的永远比得到的多,这不是某个节点的特征,一直会蔓延到我们“安息”为止。
心理学家说:现在的只能维持在7秒左右;也就是说,7秒之外的时间都是过去和未来组成的。
生活总是透露着不可预测的无常与善变——苦与乐,这些元素衔接着每一天的起承转合,当苦难袭来我们必须调理伤口,当幸福降临我们只能赞美人生,谁叫这就是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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