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因策划暑期湖湘文化之旅，我开始关注湖湘文化。
连学术素养都谈不上，却试图去勾勒我所理解的湖湘文化，似乎显得有点自不量力。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个地方的地理环境、人文风物、历史变迁，也就孕育了独特的地域文化。中华民族漫长曲折的历史进程中，形成了各具特色的地域文化，又进而构成谱系丰富色彩斑斓的中华文化。
与江浙文化、齐鲁文化、闽南文化和岭南文化一样，湖湘文化作为一种区域性的历史文化形态，它有着自己稳定的文化特质和时空范围。
从时间上说，湖湘文化建构始于两宋。之所以形成于两宋时期，一是两宋时期兴起的理学思潮；其次，两晋后南方经济不断发展，中原战火不绝，迫使中原人士南迁，至南宋，中国文化重心南移之势形成；其三，儒学地域化出现。不同于汉代儒学自上而下大一统的国家意识形态，宋代复兴的儒学，是一种自下而上的学术思潮。在这股思潮中，各地书院功不可没。各地大儒潜心著述，授徒讲学，促成地域文化的形成和发展。自然，雄踞中国四大书院之首的岳麓书院就成了湖湘文化的发源地和制高点。岳麓书院已被视为湖湘文化的象征，标志着湖湘文化的品位和成就。
02
地理环境对地域文化之精神特质的影响是不容忽视的。湖南三面临山，一面临湖，堪为"四塞之国"，内陆舟车不便，故而表现出很重的内陆性文化特征。
湖湘民风民性一方面表现出质朴、勤勉，普遍具有实干家品格。另一方面，湘人向来被称之为荆蛮之民，一个"蛮"字鲜明地表达出湖南人倔强、刚直、任勇的性格。大学时，主讲中共党史的老师，尽管浓重的娄底方言让我们听课得靠猜，但的确学识渊博，讲课风趣。他说湖南人有"骡子"性格——倔。这是我第一次听闻此说，便也印象深刻。后来，有一次在电视上，听李谷一老师说起湖南人性格，用12个字概括：耐得烦，霸得蛮，吃得苦，不怕死。虽不尽然，却也一再被人提起。于有些湘菜馆，作为湖南文化而高悬。
03
湖南地域闭塞，经商氛围不浓，似乎有轻商之传统。但“穷则思变"，每个民族，每个个体，都会在困境中寻找出路，寻求突破。于我少时的现实观察和感悟，在当时农村，普通农家孩子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无外乎两条路：一是读书，二是从军。这点在湖南似乎表现得更为明显。
及至如今，湖湘子弟读书仍很拼命，这一点从每年高考湖南畸高的分数线可窥一斑。就像今年北大、清华自主招生初审通过人数各省排名，入围北大的，湖南学子数居第五，清华大学更是除了具有本土优势的北京外，湖南高居榜眼。
至于入伍从军，在风雨飘摇的晚清，曾国藩的湘军突起，甚而形成"无湘不成军"的说法，就充分说明了这点。在黄埔一期有"黄埔三杰"之说，三杰均为湖南人：蒋先云，湖南新田人；陈赓，湖南湘乡人；贺衷寒，湖南岳阳人。新中国成立后首次授勋，十大元帅中，湖南有三位(彭德怀、贺龙、罗荣桓)；十大将中，湖南有六位(粟裕、黄克诚、陈赓、谭政、肖劲光、许光达)；57位开国上将，湖南有19位；177位开国中将，湖南有45位。
04
湖南山明水秀。张家界、衡山、岳麓山、崀山，无不闻名遐迩。江、河、湖、海之水域形态，除没有海外，其它水域形态无不摇曳生姿。湘、资、沅、澧，如玉带缠绕，八百里洞庭更是居四大淡水湖之首。
但是，无论是自然还是人文景观，它们以静止姿态存在成百上千年甚而亿万斯年，兀自沉默，只是验证着时光的苍茫。那些淹没于滚滚历史尘烟中的人或事，才是真正值得记取和玩味的。因为这些人或事，在或璀璨或震撼的历史光影中，才赋予景观以迷濛的精气神。
所以，在景观中，我们更愿意去拨开历史的尘烟，来凭吊或追寻渐次走入时光深处的人。
文化是永续的传承，是不灭的精血。一代代人杰体现了湖湘文化的精神，也正是他们验证着湖湘文化的非虚妄。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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