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黄色的月亮在天边爬行着。
玻璃缸中的热带鱼穿行于水藻间,明灭着鳞上的银光。她想,这光,像人生的希望,却不知能闪耀多久?
月亮爬上墙,光照进屋子。门外的人声嘈杂起来,“月亮快照到头顶上了。”
鱼游到水草最密的方向,街上也沉寂了,唯有低低的箫声重复着。
月光更亮了一些,杏黄色的,像当年她穿的那件衫子。她又读了老同学的信。“我也许会去看你。”也许……她的笑容一闪而逝,仿佛被水草遮蔽了的鳞光。
萤火虫似的箫声飞入心间,她捉住了发着微亮的它。
像是回到往日,她穿着杏黄衣衫在校园中散步,一切都闪着光,没有水草。也没有嘈杂,没有“也许”。女孩们写意地走在园子里,对着盛开的鸢萝说:“像是逸乐,又像是死亡。”
她永远不会了解何为逸乐了。睁开眼睛,月亮正对着她笑,为她加上一件杏黄的衫子。一件永不褪色的衫子。
热带鱼在水草里睡去了,箫声也听不见了。她向着夜空划了一个圆圈,如同终日浮游着的鱼。
杏黄的月亮又对着她笑了,琅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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