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8点,我便和母亲出门乘地铁往协和医院去。
明日上午与医生有约,要做进一步检查,今日此行,权当提前“踩点”。先前几次复诊,都是弟弟驱车陪同,我从未独自坐过地铁,如今跟着人流穿梭在换乘通道里,倒也摸清了几分路径。
这几日在北京,于我而言,似乎只剩下“看病”与“生病”两件事。发烧与咳嗽缠缠绵绵,总也不肯罢休,身子便也跟着懒怠下来。
每天早上起床,吃过母亲煮的清淡粥,便和着她在附近散散步;午休后,要么静静翻几页书,要么系上围裙做点简单的饭菜,待到暮色四合,再陪着母亲走一走。
许是静养的缘故,耳后的胀痛竟渐渐轻了些。
母亲素来爱热闹,在老家时总爱约着邻里打牌,可到了北京,没了牌搭子,也找不到跳舞的地方,我看书时,她便也寻一本书在旁坐下,时不时问我几个生僻字。
身为教师,平日里总被学生、教案、课堂填满,神经时刻绷着。此番来京,暂离了三尺讲台,没了学生的牵绊,思想倒真松快了不少。可这份松弛,又被悬而未决的检查结果搅得七上八下——是做穿刺,还是直接手术?两种选择在心里反复拉扯,忧烦像细密的网,轻轻拢住了这难得的清净。
(2025年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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