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立冬,舒适的秋天即将告别,很快就是靠暖气维生的冬天了!
说起来,作为一个南方人,在北京的这两年,发现除了冬天,秋天同样值得期待。尤其这两天,天气好得不像话,秋阳热度适宜,沿路的银杏树大片金黄,风一起,叶子齐声飘落,带着阳光的色泽。脚踩在碾落在街道的叶子上,如果厚度足够,有轻微不断的嘎吱声,声音类似一大口薯片嚼在嘴里,十分过瘾。
美好的秋天,让我想起一部故事发生在秋天,同样美好的电影,叫《秋天的童话》。
自己其实并不太喜欢纯爱类的影视作品,唯独对这部电影情有独钟,想来有启蒙电影的原因吧,大一看完之后特此献出第一篇影评。《秋天的童话》上映于1987年,至今算来刚好30年。主演钟楚红,人称红姑,不仅那时候叱咤影坛,现在五十多岁了,还是美得惊人。
而导演张婉婷和编剧罗启锐,也是令人称羡的影坛伉俪。据说《秋天的童话》许多桥段细节都来源于两人在美国留学的经历。夫妻都是做电影的,其实很容易出矛盾,之前看过传记电影《希区柯克》,希区柯克是导演,还是个非常强势的导演,而妻子是剪辑师,同样十分强势,整个剧组里恐怕只有她敢正面怼他。强强联手、互不认输的夫妻关系,擦出的火花无论有关爱情,还是有关创作,总是充满火药味。而看张婉婷和罗启锐夫妻档炮制出的电影,细腻又温情,令观众一看就觉得他们一定很恩爱。
说回电影,作为张婉婷移民问题三部曲之一,《秋天的童话》故事舞台定位在纽约,讲述一段异国的浪漫爱情。之前看的时候,也会有点奇怪,女主李琪是一个远赴美国留学的高材生,读的还是戏剧专业,一个有钱有颜的文艺女青年,怎么会看得上在唐人街打工、一身市井气的男主船头尺?那时候草草结论,觉得这才是戏呀,为了制造戏剧冲突呀,如今会更觉得,这么一对八竿子打不着的男女,在现实中也有可能相识相爱,生活有时就很无解又奇妙。
因为“异乡”,让我们离家远了一些,也让我们与他人的距离近了一些。
前一段时间和朋友聊起,说去国外留学的中国学生不乏自杀事件,之前有个师姐在研究生期间去英国留学一年,说起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家里憋论文、大部分伙食都是土豆的各种做法,比如土豆炒马铃薯,也是惨兮兮。独在异乡,语言不通(有朋友验证,就算雅思6.5在国外和别人交流也非常吃力,跟不上整体的语言环境),个体与大环境的疏离,很容易就生出苦闷情绪,分分钟怀疑人生。
而在电影中,除此之外,李琪还面临被劈腿的打击。一个在家被富养的女孩,来到异乡后,生活的恶意对她原形毕露,处处不如意。这种情况下,船头尺的风趣洒脱,对她来说如同雪中送炭。
一个人在外,很多时候我们得到的慰藉很难来自家里人和原先的好友,远水救不了近火,得到的温度反而来自身边并不太熟悉的朋友,来自尚属崭新的友谊。其实大家都是抱团取暖。在这过程中,可能会萌生相互欣赏、依赖的情感,而对方,也很有可能是之前跟自己路数完全不搭的人。
如今,移民比起以前更有主动性,国内国外的距离不再遥远。但身处异乡带来的压抑以及困境,并没有减少,而是在大城市等生活压力大的地方,继续滋长着。
我也是来了北京之后,才发现还有约抱、约吻这样约会方式,固然比起约炮尚属轻量级,但带有情欲的成分,揭示了在都市的人们有着不同级别的寂寞。
现实如此赤裸裸,也正是如此,在回想起《秋天的童话》的时候,船头尺告别李琪的场景越发深刻。在送她上了出租车之后,有目睹了她远去,才发现自己心里还有不甘,才后知后觉地想要追上那辆车,但远去的终究是远去了,追不回失去的机会,他低头沮丧地走回。两个人相处以来,这是船头尺唯一一次迫切的冲动,实在是……含蓄委婉地不像话。要是在现实,一些颇有脸面的社会精英都难免会露出“约吗”的饥渴嘴脸,类似船头尺身份的人,估计说的话更加粗鄙难听。
而电影的结尾,竟然是两个人在海边相遇,船头尺不仅改头换面,开了家餐厅,还不忘他们之间的默契,发出“table for two”的邀请。这是他之前跟她学英语时说的短语,再从嘴边说出来时,时过境迁,但他们的距离仿佛更进一步了。这实在不科学,要在现实中,早已相忘于江湖。
最后船头尺和李琪的重逢,让《秋天的童话》真的成为童话。前130分钟同一屋檐下却若即若离的小情愫,都为了最后一刻两人彼此刚刚好的重逢做足铺垫。一对平凡男女最终水到渠成的爱情,也让我相信,童话不仅存在于安徒生的笔下,或者韩剧的镜头中,在我们半冷半暖的人间,也必定存在这样美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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