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但是,书店还在那儿,你们若恰好路经查令十字街84号,请代我献上一吻,我亏欠她良多……”
海莲枯坐在椅子上,神色呆滞的望着那些从英伦海岛上来的精美图书。他们或躺于枕边,陪自己这副残老之躯共同渡过那些不眠的长夜,或杵立在面前的这张杂乱的书桌前,静候主人写作累了之时与之调笑解闷,或静静的候在书架上,神色肃穆的等待某一天主人良心发现翻自己的牌子。
海莲又将右手上的信拿起来重新的读了一遍,这次读的很快,没有刚读这封信的期待和欢欣之情,这种心情持续了二十年,以为每次拿到信之前,海莲都会不禁的想,这次那些可爱的老头(或他的家人,同事)又会带来哪些好书,又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要分享于我?小心拆开信封,那熟悉的字体及字里行间流露出的严谨风度总会让海莲会心一笑,他们总是很客气,像是精心维护阳光照射下的雪人,这老头子写信的时候一定细心措辞,反复检查,确定无虞后小心把信纸装入信封,才让它漂洋过海。
“––非常沉痛的告知敬爱的海莲汉芙小姐,我尊敬的同事,朋友弗兰克已于上周过世了––”,海莲目光紧紧的盯着这一行字,眼睛里有些浑浊的液体将出未出,二十年了,为什么你偏僻这个时候走了,还没来得及亲自到“我的书店”去看一下,你为什么就不能等等了?
多少次,海莲不断地修改自己的英伦之行计划,现在应该不用带火腿鸡蛋之类的礼物了,但或许对于那些孩子们,应该还是要带点什么吃的,纽约中央大街上有家蛋糕店还不错,可以给他们带点蛋糕点心之类的,至于那些可爱的老头子们嘛,自己编纂的新书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在伦敦,应该要住上几天,拜访(用视察应该更恰当)我的书店,然后在弗兰克家住上一到两晚,他们一定会像招待女王一样的招待我,肯定会的,这是毋容置疑的!然后请一个人当导游,逛逛伦敦,去那些标志性的地标看看,时间充裕的话,还可以跟弗兰克去看一场托特拉姆热刺的足球比赛––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海莲无助的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当丝丝白烟袅绕的舞动时,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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