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阅读《沁园春·雪》,都会被词中力透纸背的英雄气概震撼到,词作意境壮美、开阔,气势磅礴、豪迈,感情奔放、热烈,诗人那“敢叫日月换新天”的豪气,卓尔不群的英雄情志,处处渗透着非同寻常的帝王之气。
爱国民主人士柳亚子先生曾评价这首词:“展读之余,以为中国有词以来第一作手,虽苏、辛未能抗,况余子乎?”的确,毛泽东的这首词有魏武帝的风格,甚至比曹操更胜一筹,帝王的气势更加的狂放恣意。
首先,这种帝王之气,体现在词上阕所选择的意象中。冰封雪飘的北国,作者选取了“长城,黄河,群山,高原”这些最能反映北国风貌的雄伟景观,当然这些景观揉进了作者丰富的想象在里面。我们可以想象一下,1936年2月在陕北青涧袁家沟白雪覆盖的塬上这一个小地方,如果不是心怀天下、对未来满怀信心志在必得,哪来的如此开阔的视野和乐观的英雄情志?哪来如此豪迈的气度和雄伟的气魄?只有这英雄式的情志、帝王般的气势,才有这样的心胸和气度。
其次,最能体现帝王之气的,应该说那句“江山如此多娇”。1936年2月,毛泽东在遵义会议取得领导地位后,率领红军率先到达陕北,此时,红军的长征还没有完全结束。其时,整个中华大地,其实是满目苍夷:战争频繁,经济萧条,政治混乱,百姓民不聊生,是闻一多笔下的“这一潭绝望的死水。”是艾青1938年笔下“这被暴风雨打击着的土地”。但是,看到中国未来的希望和前景的毛泽东,他的眼中却看到了如此“多娇的江山”,那是他不同于一般人的独特视角和广阔的视野,他能透过眼前的炮灰,看到充满希望的未来。“多娇的江山”是他理想中的江山,是他理想实现以后的美好的江山,所以他能透过这满眼的疮夷萧条景象,看到了“江山如此多娇”,那是帝王的气度和眼界,帝王的气势与胸怀,非一般人能及。
第三,帝王之气体现在词末的主旨句“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上。我们联想到毛泽东1925年写作的《沁园春·长沙》,当时毛泽东还在湖南运动讲习所,在那首词中毛泽东就发出了“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帝王之问,而在《沁园春·雪》中已然作出了明确的回答。在《沁园春·长沙》中“百舸争流,万类霜天竞自由”不就是与“欲与天公试比高”有一样的拼搏奋斗豪情吗?毛泽东“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不也就是“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对历代帝王的指点、评判吗?毛泽东当年“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的“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的豪情,已经转变为“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凌云壮志。不是历史的主人,不是帝王之气,哪有这样的雄心,哪有这样的壮志?
毛泽东的帝王之气,细细分析体现在词中的每一句每一字上,体现在他对现实的洞悉和未来的坚信上。他能纵横历史和现实,然后喷薄出无与伦比的气势和力量。他的帝王之气体现在他敢于拼搏,矢志不渝,自强不息。他的帝王之气,没有哀叹,没有自卑,没有退缩,没有消沉;有的就是自信,坚定,乐观,顽强。
这首词的影响也从另一个侧面来衬托毛泽东的帝王之气。毛泽东从1936年2月写作这首词,到1945年去重庆谈判时才公开发表。其时这首词传到前线,被战士们广为传诵,对激励士气,振奋战斗精神,起到了极大的鼓舞作用,这在诗歌史上并不多见。蒋介石看到这首词后,感受到毛泽东诗词中的帝王之气,他要求他的御用文人写文章来批判毛泽东,并要求会作诗题词的国民党党员,每人写一手或数首《沁园春》,要在意境、气势和文字上超过毛泽东,但是无数首应征的词作,都是“低质品”,没有一首能与毛泽东的《沁园春·雪》相提并论。
阅读这首词,在理解和感受毛泽东帝王之气的时候,不可以片面的理解为是毛泽东的个人英雄主义,它实质上是基于对中国社会深刻的理解和认识,对中国革命未来的信心和希望而表现出来的一个无产阶级革命家对我们这个国家的信念,和对无产阶级革命的未来的信仰!
再次阅读这首词,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我一定还会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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