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随同孩子去敬老院参加社会实践活动。
想象中的敬老院应该窗明几净,失能的老人有专业的护工陪伴照顾,让家人能安心;健康的老人有同龄人的相伴,打打麻将,KK歌,晚年生活很丰富,能很好的安享晚年。
可一切美好在我踏进门槛的那一刻破灭,破旧的设施,脏、臭,难以掩饰的味道推翻了我的认知。
因学校需要活动剪影,我被临时推选为“摄影大师”,没有专业的相机,用oppo手机近距离的记录了最真实的一面。
第一个阿婆身体还算硬朗,能自己走动,当女生递给她礼物时能很合作的让我拍照,第一次没对准,第二次有点糊,第三次可以。
第二个房间住的是一对母子,妈妈大概七十几,身体说不上硬朗,行动虽有点缓慢,总体生活能自理!儿子坐在床尾,见我们一群孩子进去,不停的憨笑。
第三个房间是一位基督教信徒,年龄六七十,我想应该是卧床太久了吧!当我们进去时显得好激动,双手拉着一位妈妈(活动组织者)的手,不停地说着感谢话。见女生递给她礼物时,腾出另一只手,嘴里念叨着:闺女真漂亮,长得真像你,你女儿吧······。一边说一边拉着小姑娘的手。“这不是我女儿。”“嗨,长得真像!”。小姑娘突然面对陌生人这般热情,显得有点不知所措,茫然的望向身边的那位“妈妈”,目光似在寻找帮助。或许是卧床太久,也或许是太久没人和她说话,她始终没有松手的意思。
第四间是个阿姨,我们进去时刚有人给她擦腿,估计是一下子进去的人太多,她显得有点怕,低头不语迅速接走孩子们的礼物。
在那个房间的外面有一把沙发,坐着一位男人。工作人员提醒我们说他要发脾气,有时要打人,也“坏坏的”,让她先跟他讲好再给礼物。
“我跟你说噢,你不许打人,孩子们给你礼物,要说谢谢啊!”院长边说边手势,告诉我们可以了。
那个男人头侧扭,伸出双手,嘴里啊啊的不知些什么,当我女儿递给他时,他迅速的把礼物拿到身后,而头始终扭曲着。
送完礼物,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下,生怕他突的打我女儿。
······
“阿姆,这些是学校的学生来看你!“院长介绍着。
“啊?说什么?学校啊!”
“是的!”
“噢,你是老师啊!”阿姆一本正经的望着一位穿校服的男生。
"嗯嗯嗯!”“王老师”大家起哄着,此刻对阿姆来讲,不过多的解释才是最好的肯定!
再继续送礼物,绕到楼梯下的房间。进去里面分前后套间。光线较暗,没有开灯显得更加昏暗阴森,而住的俩人都是卧床病人,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怪味。院长说后面那间大小便失禁的味道更大,孩子们你们放下赶紧出来吧!等从那个房间出来,我很想作呕,一种无法自控的心理反应,强忍着没吭声。虽来之前提醒环境较差,大家要有心理准备。而几个男孩子此时全然不顾,捏着鼻子说真臭真臭。我小声的说着:“嘘嘘。”
后面的几个房间,差不多是憋着气进去的又憋着气出来的。
分完礼物下一个环节——分西瓜。此刻的孩子们,轮流着到各房间送西瓜。沙发上的男人依然是我女儿递给他,他仍旧头侧扭着,快速接住大口大口的啃。见喜欢孩子们又递给他一块,他照吃不误,吃完把皮扔在沙发上。
院长见了批评他:“你又坏了?不听话!皮怎么扔在沙发上?赶紧捡起来。”见院长“生气”手舞蹈的样子,他赶紧捡起来,一脸无辜的看着院长。
院长说他又坏又聪明,说这些话时感觉是对待自己的小孩一样。
院长又手语(这种手语是估计只有他和院长懂):“你不要坐这儿,应该让年纪大点的坐,你要尊重老人。”
他缓缓起来。
“你要谢谢他们!”院长说。
他完全站起来了,挪步才发现他不止头部扭曲,脚底晃悠悠的居然腿脚也是不利索的。
他还是“啊啊啊”的,我再次发现他竟是一个哑巴。
他用手指着沙发“啊啊啊”,意思让给老者。当院长再次教他要谢谢(院长向我们鞠躬状)我们时,他居然向我们鞠躬感谢,然后见我们笑他也笑,虽然我不知道他开心什么。
那一刻我感到自己无比的丑陋,就在刚刚我还担心他会不会“打人”,而此行的目的是否有点做秀。
其实他的世界没有我们想的复杂,仅仅一块西瓜他懂得感恩你,智障残疾但心理没有一丝的杂质。
相比我们的世界,自形惭愧。
走进敬老院只需一步,走近敬老院需要很久。我走进的敬老院的是一个环境居住条件相对来讲比较差的一个福利机构,非大家想象的养老居所。二十来号人有五保人员、失能病人还有智障患者,他们是弱示群体。
现在越来越多的人走近敬老院,就在我们去的头一天他们把敬老院的玻璃擦干净了。
而他们的出现衍生出更多这样的人,他们的名字是志愿者。
后记: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坦然接受自己慢慢变老的事实,享受自己优雅地慢慢变老的过程。孝敬父母,陪父母变老就像当年他们陪着你们长大一样。
为人子女,百善孝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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