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先去其国,必先去其史”——我至今仍记得历史老师在高中第一节课告诉我们的话,它带给我震撼,开启了我高中历史的学习之路,承上启下。
我爱听史。
幼时,历史故事就是饭桌上的甜点。舌战群儒,温酒斩华雄,是酷爱三国的家父讲给我的历史趣闻。“海笔架”海瑞,“粉身碎骨浑不怕”的于谦,是爱好历史的家母讲给我的睡前故事。
少时,继续受家里人的影响,耳濡目染,便也懂了更多的知识,隐约明了何为“历史总在重演,总是惊人的相似”。
直至今日学业任务繁重,回家了电视还放着百家讲坛,家父也会准我看会儿,听会儿,伴着着潺潺史语入眠,也算苦中作乐,甘之如饴吧。
我爱观史。
我自幼对博物馆有浓厚的兴趣。课内读万卷书,课外不忘行万里路。小学去了西安博物馆,故宫博物院,走出课本的龙虎之气使人震颤:长安城的盛极一时,颐和园的美轮美奂,碧瓦飞甍,雕梁画柱,语言也无法表达皇家建筑给人的震撼,幼年的我便被历史的美貌迷住了。
初中去了总统府,洛阳博物馆,在课内听到的故事浮现眼前,鸦片战争,洪秀全天京称王、落得个挫骨扬灰,辛亥革命创立民国,到最后百万雄师过大江。卷子上的怀古诗早都读厌了,今日面对千古兴亡,仍如兰亭集序中与古人“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一般,历史的沧桑,金戈铁马,王侯将相,竟都缩进了几个房间,化为几张照片,烙入记忆之中了。
少时的我沉迷在历史故事的跌宕里,久久不能自拔。家父教导我要开阔眼界,在时间紧张的高中让我去了日本,我也很幸运地在一天的自由活动里找到了东京国立博物馆。这次对比更让我深刻的体会到国家,民族,历史的内涵。浮世绘和水墨画,在写意到工笔之间流露的文化差异激发了我的灵感,倾泻在纸上的文章现在读起来依旧是是佳作一篇。那不写不快的感觉记忆犹新,使我深切感受到历史带给人的愉悦。加之日后更加深入地了解了艺术史,我在必修三的历史课上次次都能找到乐趣。家父曾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游历美景放松身心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学到的知识。
触景生义,汉书下酒,此乐何极!我深以为然,连孝感这个地级市的如弹丸一般的博物馆,我也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我爱读史。
高中以前读史纯属兴趣,明朝那些事儿,明十三陵,两宋风云等等都是闲来无事的娱乐好物。升入高中,深入学习历史,慢慢接触到了一些学术类史书,钱穆、齐世荣、李约瑟、斯塔夫里阿诺斯这些历史大家,都已经混成半个熟人了。
家父也教我读学术性史书的方法,比如他拿黄仁宇的《中国大历史》与吕思勉的《中国通史》对比,看两个人对同一个事件的叙述与看法,又对比新买来的柏杨的《中国人史纲》,善于论证分析的,善于引经据典的,善于归纳总结的,不仅是历史,连史学家的性子大概都有些明了了。此外,在做历史主观题时我感受到中外的史学著作很不一样,外国人喜欢拿一条逻辑线在时间轴上串起有内在联系的事件,并以略艺术化的语言加以叙述,中国学者则更青睐以时间为线索讲整个朝代平铺,以偏学术的语言加以描绘。
我以较为优异的成绩考入省重点孝感高中,与家人再三斟酌后进入了一入学就开始学习文科的人文实验班,自高一到高二成绩一直稳在年级前十左右,人文社科的门,我想我大概是入了。但这远远不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近代中国以来,文科几经挫折。工业革命的的文化输出,新文化运动的全盘西化,无疑给备受中华帝国推崇的人文社科带来一次又一次的重击。新中国成立以来的教育参照苏联模式,“教育大跃进”更是将人文社科近乎抹平。改革开放以来的经济高速发展,实用型人才的巨大需求,整个文科,仿佛都成了人们口中的“闲学”,博大精深的历史,仿佛被人们认为是“常识”,没有必要去学。历史蕴含了人生的大智慧,历史能让人获得快乐,当新中国在转型的节骨眼上,谁能拒绝实现社会与人生双重价值的机会呢,谁又能说历史不重要呢?
历史的作用,正如司马光之言,资治通鉴。为了看清历史,我学史,因为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为了看清当下,我学史,因为历史正在重演。北大是我心中圣神的学府,为有朝一日看尽燕园花,高三再苦也是甘之如饴,若能成为北大史学院的一份子,梦想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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