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术的大军在洞外整齐待命。
青天白日，蝉声聒噪，全无人话。
“湎，和我进去。”杨衍道。
“哥……”杨湎有些有些犹豫，但见背对着他的杨衍脚步并未停顿，抿了抿嘴唇，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惶轩。石洞上方刻着两个大字。上古圣物在这里被安置了近千年，拥有了它，便拥有了与整个世界抗衡的力量。
人之鲜血，唤子而醒。
杨湎缩了缩身子。刚一进洞口，便觉得冷。明明是夏天，洞里却是冷得如同冬天一般。
“湎。”杨衍回身，对刚刚走进石洞的杨湎说道：“你就站在那里。”
“是……”杨湎点了点头，果然就驻足于洞口。
从洞口望去，有一个祭台，隐约觉得上面放置着一个东西，上面覆着一块白纱。想必那，就是上古圣物了吧。
杨衍从腰间掏出银质的匕首，拇指按下把手上精致雕刻的鹰头，亮晃晃的刀尖便弹了出来。刀刃流走于手腕之间，划出一道鲜红的血，一滴，两滴，三滴，滴在女子的唇上。原来，被放置在祭台上的，并不是什么兵刃，而是一个少女，黛眉朱唇，闭目祥和。
鲜血在少女的唇上冒着白气，渐渐地，少女的皮肤也逐渐有了血色。
睁开眼，过了一千年以后重新看到的世界，丝毫未变，沧海依旧深邃，桑田依旧葱郁，依旧是，那样的冷。看了看面前的人，身着墨色长袍，从双肩垂下的黄带子和鞋尖齐平，身后宽大的披风那样长，有一大截拖在了地上。
四肢渐渐有了力量。双臂用力，将自己撑了起来，坐在了祭台上，白纱滑落。
“啊。”杨湎轻呼一声，闭上了眼。远远地看去，雪白的身躯坐在阴暗洞穴的中央，是黑暗中的那一抹耀眼，是这冰冷世界中存留的一丝欲望。
杨衍面不改色，将肩上的披风解下，披在了少女的身上，一边为她将绸带系在颈间，一边上下打量着少女，嘴角微扬起，道：“不管你以前是谁，从此以后，你是我的了。”
少女下了祭台，觉得有一些异样，仿佛是来自远方的呼唤，却好似近在咫尺。少女猛地一抬眼，正对上了站在门口的人，便直直地朝他走过去。杨衍转过身，少女的一举一动皆落入眼中。
杨湎觉得自己的手被冰冷包裹着，便将另一只手也覆了上去，想融化这冰冷。
“湎。”
听见哥哥唤自己的名字，杨湎好似从梦中惊醒一般，撒开了手，怔怔地看着面前披着哥哥披风的少女。她是哥哥的女人。杨衍大步走上前，一把拉住少女，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冷冷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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