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就这样子过去了,总是有一点遗憾。仿佛是少了点什么,但是又说不清楚究竟是少了点什么。这大概就是我的一点小心结在作怪吧。
为了大年三十能一分不拉的观看春节晚会,我早早的就准备着年夜饭。
可是,临到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孩子又提议说去外面吃,说外面更能品味过年的味道。
为了不让他遗憾,我同意他的提议。做好的饭菜,也可以留到明天再吃,我可以做到妥协。
出了家门,小区里特别的安静,黑的夜快吞没天边的最后一丝亮光。远处传来零星的鞭炮声,啪!啪!啪!几声,一点也不热烈。
小区也仿佛特别的静,大概是辛苦工作一年的人们,在这个时候已经热切的守在电视机前,等待春晚的到来。
不大一会,我的堂弟给我发来信息,他说他刚刚才贴好对联,老家的鞭炮声太吵了,让他的心一刻都不能安定下来。我听见手机喇叭里传来的劈哩叭啦的鞭炮声,似乎把我的耳朵都震聋了。我不得不说,这也太热闹了吧。
老家有的习俗,大年三十在还没有吃年夜饭之前,必须要先膜拜夜菩萨,已求得到夜菩萨保佑。人们虔诚摆五个碗,碗里各装着鸡,鱼,肉,生付,还有豆腐干。人们放鞭炮,磕头 。对着夜菩萨说一些话:请菩萨保佑,保佑他们出入平安,新的一年里无病无灾。
我就跟在父亲的身后。父亲用筛子端着贡碗,哥哥提着篮子里的黄纸和鞭炮,还有花炮和十六响。
父亲是虔诚的,他摆放贡品的时候,特别的专注。我们几个小孩子,这时候也收敛了平时的淘气劲。站在父亲的身后,在父亲点燃黄纸,点燃鞭炮和十六响的时候,我们小孩子就远远的躲在一边,听鞭炮响彻云霄的激荡声。然后又学着父亲的样子,跪倒在地上磕三个响头。在烟雾弥漫的天空中,我仿佛看到了菩萨那慈悲的微笑。这样的场景一直伴随着我过了二十五年的光景。直到我远离家乡,在遥远的小城生活。在我的小心脏里,似乎还触摸到旧时的模样。特别是到了大年三十这一庄严时刻,我的心就越发的感觉空虚寂寞。
和孩子坐上车子,看见马路两旁的梧桐树快要光秃秃的身姿,依然挺拔在新年的夜晚里,植根于大地,期待着春暖花开。我的心里又不免感慨起来:人活着,就如它一样,无论处在什么样的境地 ,只要你心里有爱,有信念,就算是绿叶的离别,这又有什么可忧伤的呢。我应该学会坦然面对才是。
我们一路上不谈过年,仿佛平常的不能太平常的模样。透过车窗外,偶尔的一两家店铺,依然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为这个安静的城市点亮一盏明灯。
车子到了预订的餐馆,我们下车,还没有到门口,迎宾的小妹妹就迫不及待的向我们走来。她的脸颊微红,就像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甚是好看。
‘’新年快乐!‘’两位里面请。
我们在她的热情接待下,走进餐厅就坐。
餐厅里热闹非凡,人们脸上洋溢着的笑意,仿佛染红了的朝霞。每一张桌子上,都代表着一个家庭的和睦,幸福和希望。
我知道,我快被他们感染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从早先的生活模式里改变了很多。
我原来注重细节,注重和家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吃年夜饭,一边观看春节晚会,然后再评头论足的说一些家长里短的话。还要感叹一下这个社会真的很让人感到满意和知足的了。然后再把压岁钱庄重的放到孩子的手里,祝贺他又添了一岁,还寄希望他在新的一年里学习进步,健康成长!
可是,今晚,我们没有说一句祝福的话语,他在忙着接收信息,有他同学,同事,单位领导,还有他女朋友的来信。
而我,只能安静的坐在一边,喝茶,吃肉。我这时甚至有点儿反感网络时代,它到底带给我的孩子们什么了。他是每天都在匆忙中过生活,这是这个时代的进步,还是对这个时代的无奈,我也就无从说起了。
这个年,就这样的过去了。久违的,久盼的新年的钟声,还没有敲响,我还没来得及感受他的余味,就匆忙的结束了。
我希望岁月静好,但是太过于安宁,也未必就是快乐。
我有点怀念过去,怀念从前我跟在父亲的身后,虔诚膜拜,对生活的严谨而执着。
晚上回来,读王蒙先生的文字,他说,传统春节文化和现代的春节文化并没有冲突,二者融合在一起,既可以看戏,也可以看贺岁大片;可以欣赏程砚秋,马连良,也可以欣赏帕瓦罗蒂。这就是现在的春节文化吧。
这说明,王蒙先生对现在的春节文化也是有点遗憾的了。
时代的进步,网络的优越。让人享受生活的便利,但同时又规避了人贴近心与心的交流。
孩子们在他的青春岁月里,赋予这个春节特有的意义。
而我,怕是害怕这样的进步了。还是我真的赶不上现代这个潮流。
我要认真的审视自己了。
2019年2月4日
凌晨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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