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头

第一次出远门，是小学六年级毕业，去包头。那年考上了一所高中，虽然没有得到奖学金，可总算有学可上，那时候也不会刻意想这些，就高高兴兴的出去玩，那时候也没有'毕业旅行'这个词。

可惜这趟门儿没出成，原因是没上去火车。没上去火车？现在说来很奇怪，不明所以。那是2005年，在爸爸的陪同下一早到达火车站，左等右等只嫌火车来的慢——小时候总想时间过得慢，终于等到剪票时间却听到车站广播说晚点了，候车大厅一阵唏嘘声，随后是乱糟糟的讲话声，晚点也正常，毕竟从南一路往北贯穿中国，就等着。虽然晚了，终究是来了，爸爸帮我拿着书包，一路快跑——那时候从候车厅到站台通常是跑的，这样才能早上车，在行李架上占据有利地方放行李，那个大包小包出行的年代。可跑下去，已经有很多人在挤了，我也立即加入其中，可惜直到车缓缓开走，我也没挤上去。

不用说，心情是失落的。胳膊被挤得生疼，那时才小学六年级，又小又瘦，在人群中我感觉整个人都腾空了，一点力都用不上，毫无招架之力。当然，没上去的人不只我一个，人们都叫骂着走出站台，走在人群中我看到一个女孩趴在一个男孩肩头在哭，俩人看着都很年轻，穿军装。失望的步伐走过他们，大约听到是这样的：他们行人回部队，女孩男朋友挤上了车，而女孩没上去…车站是个无情的地方。女孩就趴在战友肩头哭泣，战友拍着她的背安慰…

后来，才知道那天的那班火车因为故障才晚了点，也是因为故障才只有三节硬座车厢，火车站也全额退了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