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生日

2025.1.30

娘生日

这次是距离母亲最近的一个生日。妹妹带着母亲来昆明过年。

一大早母亲就给我打电话说饭做好了让我去吃，我说还没起床，母亲说：“我八点就起来了，正在烙饼。”

我说中午过去吃饭。

中午，我到出租屋，妹妹带着孩子正在往一块小蛋糕上摆放红枣和草莓。

六个红枣摆四周，八个草莓摆中间，巴掌大的蛋糕，红红的满满的。

我不知道母亲今天生日，前天我在石林，拿她的身份证，昨天我在建水也拿她的身份证，没有看，我真的恨自己，居然不知道母亲的生日。

我没敢问，谁的生日。

妹妹说：“今天咱娘生日。”

我问在厨房忙着给我热饭的母亲说：“娘，你几生日？”

母亲把米汤和饼给我端来饭桌。

妹妹把蛋糕也放在饭桌。

小五岁的外甥女，看着蛋糕，很想吃，这是她和她母亲摆了很久装饰的红枣和草莓。

我说：“娘，你坐下吃吧。”

我生怕我的眼泪掉下来，赶紧借故去厕所洗手。

我的眼泪一直在眼里打转，我怕母亲看到，也怕妹妹看到。

红彤彤的蛋糕，只有巴掌大，没有蜡烛.........

我低头喝米汤，眼泪滴在汤碗里。

我从来没有给母亲过过生日，母亲今年七十七岁了。

母亲说：“梅说和凯凯一起过。”

妹妹说：“我昨天给凯凯发了两百块钱。”

我说：“今年我没给他们一分钱，等下年锦锦考上学多给点。”

其实，今年我一分钱也没有存下，不是不给，是真的没有钱。

我强忍着把眼泪咽下去。

一老一小吃着蛋糕，没有歌声也没有祝福。

母亲总记得我们姊妹四人的生日，我小时候过生日，母亲都会给我煮一碗后擀面，再煮一个荷包蛋，这是世界上最好的生日礼物。

我恨自己，现在不记得母亲生日，没有更多的能力给母亲过一个生日，还是妹妹记得，前一天晚上，自己在超市里，给母亲买了一个很小的蛋糕，上面的装饰是她们亲自布置的。

现在，晚上，我独自一个人，写这些文字的时候，大声哭出来，一直泪流满面。

想着晚上给母亲过个生日，我说：“下午我们去野生动物园，晚上我们一起去吃汉堡。”

妹妹母女不喜欢吃汉堡，外甥女说：“我要吃米线。”

我带走母亲和妹妹女子，开车去野生动物园，走到路口堵车，看时间已是下午两点。

我说：“还不如打车来。”

我说：“我们回去，再打车来算了，过来只要十多分钟，看导航里面都是红线。这里排了很长的队。”

妹妹也同意，我们就转向回家的路。

妹妹说：“把我们放在这里，我们慢慢的走，你把车送家里。”

把他们放在路口，我说：“你们慢慢的走，或者在这里晒太阳。”

艳阳高照，风和日丽，春城又是一个好天气，他们热的把棉衣脱了，抱在手里。

我开车沿穿金路，一路向城里走，在农药厂路口，该走直行，我走成了左转。

走到世博花园转头再再农药厂左转才能回到穿金路，但是又走成了直行道。

直行，掉头，右转才走回了穿金路。

我给妹妹打电话说：“你看看你们在的地方到野生动物园售票口，有多远？”

妹妹说：“地图上是一点五公里。”

我说：“你们别动，我没有走多远，我现在就回来。”

过环城里，一直到十一中门口，我突然想到与其这样来回的折腾，不如拉着母亲和妹妹她们慢慢的排队等待。

今天本来是母亲的生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母亲的腿脚不再灵便，步履蹒跚，总说腰疼。

在老家，妹妹带她检查，诊断结果是骨质增生，腰间盘突出等等这些老年病。

我在白云路掉头，原路返回，接到母亲她们。

看时间已是两点半，我说：“明天一早来，今天我们去植物园。”

下午，我们一直在植物园，母亲和我们都玩的很高兴。

晚上，我说在外面吃。

小孩子说：“我要吃米线，不吃汉堡。”

妹妹说：“你去停车，我去菜市场买米线和肉。”

我说：“今天，恐怕没有卖的，或者超市有。”

妹妹带着孩子去了农贸市场。

我停车，回到家，翻找冰箱，没有肉。

妹妹打电话来说：“没有买米线的，肉也没有。”

我突然想到附近的农贸市场还是小了，人都回家过来，就说：“我现在去东华农贸市场，那里很大，应该有，你们那里都不要去了，我骑电单车去，很快。”

两公里左右，很远就看见进出的人很多，猜想着应该有，进去，果然没有停业，就听保安说：“已经开业了。”

我买了米线，买了肉，请老板打成了肉末。

回到出租屋，我做了每人一份米面，就当做长寿面了，母亲也说很好吃。妹妹说给外面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