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亚平是一个大车驾驶员,一个中年男人,由于从过军,他魁梧的身材,衣着虽朴素,但仍然没有哪一天跟摘了徽章的迷彩军服相离过,再加上他一头乌黑浓密的短发,以及英气逼人的国字脸,这就使得他英姿飒爽之至。他走路也是正步,非常标准,很符合规范要求。
他一到我们车队,章科长就要我跟在他身后做搬砖工(搬运工的时尚称呼)。当然搬砖工不是仅仅就搬些砖完事,还要做驾驶员的助手,给他做临时交通指挥,指挥他倒车,等等。说白了,我还得当他的副驾驶,也就是说,我得做他的另一双眼睛,让他在开车倒车时能够看到看不到的地方,以免车子撞了车子和人,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那时刚刚调到车队坐冷板凳。坐冷板凳不要干活,看看手机上的文章,有时候还写写文章。尽管寂寞,但也不错,轻松悠闲啊,谁不喜欢,而且工资全拿,不少一分,何乐而不为呢?但我这人天生犯贱,这等好差事搁我身上我还很不自在,就觉得坐拿薪水,怎么就让我忐忑不安呢?坐立不安之时,章科长要我跟他一块干活,我简直有些喜出望外了,一到他身边,我更是欣喜若狂,简直比面南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还要让我格外开心。
但是跟他同在一个城中村的一个大车驾驶员比较了解他,他提醒我不要高兴得太早了。他说马师傅这个人脾气古怪,一般人跟他不是很合得来,关键是他打退伍后就没正式上过班,他搞个体运输,有一次开车过盘山路峭坡道时,还翻过车,他要我就自求多福吧。我说我除了坐冷板凳,就是给人当副驾了,我别无选择。我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工友呵呵而笑,对我的豪气干云的发言不作任何褒贬。
果然不假,我上班蹬单车去车队时,有时也碰到马师傅骑着摩托车呼啸而过,但他看到肤白貌美丝袜大长腿的美女,欣赏就欣赏呗,他还嘬起嘴唇吹口哨。惹得不论是肥如杨玉环还是瘦如赵飞燕的靓媛对他翻白眼,惹得路人为之侧目而视。当然,我可没有在心里对他颇有微词,就他那天真幼稚的样儿,我还懒得费些脑细胞去腹黑他。我只是觉得我颠覆了对他走正步曾经从戎的认知。
接着来的事情更是让我蒙圈,也更加时刻为我们的安全捏了满把汗。他由于以前跑运输只是偶尔上上盘山公路,到车队跑车后往盘山公路上行驶简直是家常便饭,他的驾驶技术根本不能跟车队里任何一个驾驶员相互媲美。特别是开车下峭坡路时,他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战战兢兢,心如鹿撞,他对美女吹口哨的潇洒劲儿早跑到爪哇国了。我坐在他身边,也是心如敲鼓啊,虚汗让我衣衫尽湿,但我还是祈祷家神菩萨吊得高,保佑我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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