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鸣凤乔
对《白鹿原》上的男人来说，最大的耻辱莫过于被人“尿在脸上”了，族长白嘉轩曾说过这句话。但是，是什么样的仇恨，让原上美丽、善良又风尘的女子田小娥，尿在了男人脸上呢？
田小娥论出身还不错，父亲是一个落第的举人，但是迂腐无能，没钱也没地，就把女儿嫁给了60多岁的郭举人为妾。
郭举人对她并不好，大老婆也欺负她，让她干各种家务活，还不许她乱走。即使跟郭举人同房，也只有每月逢一的三次，每次都得受大老婆的监视。
他们根本不把小娥当人，最让她受不了的是，郭举人每天都要吃三颗泡枣。这个枣要在小娥下身泡一晚上，在大老婆的监视下进行，还美其名曰，此枣能够滋阴壮阳。
小娥敢怒不敢言，就在大老婆离开以后，把枣拿出来，直接泡在尿里。也就是说，郭举人每天吃的都是小娥的尿泡过的枣。
小娥在郭举人这里不被当人看，所以她要反抗，爱上了长工黑娃，她也是用这种方式报复郭举人。后来东窗事发，小娥被休回娘家，黑娃差一点被郭举人打死。
他们俩一起回到了白鹿原，原本想好好过日子，但是天下并不太平。闹“农协”失败以后，黑娃是被追捕的对象。后来黑娃逃走了，原上留下了孤苦伶仃的田小娥。
为了救黑娃，小娥求当“乡约”的鹿子霖帮忙，但是鹿子霖帮忙的前提条件是“跟小娥睡觉”。小娥救黑娃心切，就答应了。鹿子霖也真算帮忙了，他悄悄地在小娥耳边说“千万别让黑娃回来”。言外之意提醒小娥，不管别人怎样说，都不要让黑娃回来，因为回来只有死路一条。
鹿子霖为了报复族长白嘉轩，让小娥勾引白嘉轩的大儿子白孝文。小娥恨白嘉轩不让她跟黑娃进祠堂，她也恨白孝文亲自对她用刑，所以答应了鹿子霖的阴谋。
白嘉轩知道真相后大怒，他感觉儿子跟小娥在一起，丢了他和祖宗的脸，就像尿在他脸上一样。
但是小娥并没有复仇后的快感，因为她已经爱上了白孝文，白孝文也真的对她好。
黑娃走后，她一个人住在破烂的窑洞里，内心的孤独和原上人的歧视，她都能忍受。但时不时地被人骚扰，被人欺负，让她苦不堪言。她多想有一个人依靠啊，白孝文此时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看到鹿子霖因得意而变形的脸，小娥心里升起了一丝恨意，她知道鹿子霖在利用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在鹿子霖跟她翻云覆雨之时，她尿在了鹿的脸上。鹿子霖恼羞成怒，给了小娥一巴掌，大骂她是“婊子”，从此俩人绝交。
在白鹿原上，“尿在脸上”是最大的侮辱和惩罚，比身体用刑要痛上百倍，就像我们现在常说的“骑在脖子上拉屎”，意思差不多。
白嘉轩在和鹿子霖，因为李寡妇那六分水地起了纠纷。李寡妇一地二主，也就是说一块地同时卖给了白嘉轩和鹿子霖。鹿子霖为了抢地，先下手为强，天不亮就去“圈地”。白嘉轩也大怒，声称鹿子霖欺人太甚，说这是把尿尿在人脸上呢！
当然，这场纠纷后来和平解决了。但是“尿在脸上”这句话，可以衡量出矛盾等级的深浅。
欺负人欺负到家了，可以说是“尿在脸上”。反过来，报复仇人，用“尿在脸上”这个方法，既简单，又行之有效。
所以，对田小娥来说，她一个弱女子，对欺负她的人，对不拿她当人看的人，她也只有用这种方法来反抗。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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