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卷有益，不为劳也”（散文）（今天是“世界读书日”，发一篇

“开卷有益，不为劳也”（散文）

（今天是“世界读书日”，发一篇旧作应景）

斯舜威

开卷有益，不为劳也”（散文）（今天是“世界读书日”，发一篇旧作应景） 开卷有益，不为劳也”（散文）（今天是“世界读书日”，发一篇旧作应景）

读史时，我比较关注历史人物对读书的态度，以及读书对他们造成的影响。一般来说，做臣子的读书用功者代有其人，勤学佳话不少。因为学而优则仕，不认真读书就当不了官。做帝王的青灯熬夜坐冷板凳的就不多了。看了《续资治通鉴》，我发现宋太祖和宋太宗兄弟俩是比较喜欢读书的人物。

宋太祖说过一句颇有意思的话：“宰相须用读书人。”可能是他本人出身武将的缘故，反更深切地感受到了读书人对治国的重要性。有一件小事让他感触很深：他命宰相搜集前代没用过的年号进奏，改建德年号为乾德。到了乾德四年，平定后蜀，却在后蜀宫人的梳妆用具中发现了一块有“乾德四年铸”字样的旧铜镜。宋太祖大吃一惊，出鉴以示宰相，皆不能答。后来召学士窦仪询问，总算搞明白了这是蜀国的旧物，因为伪蜀王衍也曾用过这年号。宋太祖遂喟叹“宰相须用读书人”。这句话在当时的宰相赵普听来，肯定是有压力的。因为赵普虽精通为吏之道，读书却不多。在宋太祖的影响和督促下，这位“大老粗”也变得“手不释卷起来，以至于后来赢得了“半部《论语》治天下”的美誉。

宋太祖本人也喜欢读书，监修国史薛居正等呈上所修的《五代史》150卷，他当夜就伏案阅读。第二天对宰相说：“我昨天看新修的史书，看到梁太祖残暴淫乱如此，他不久被贼人害死也是应该的。”能够以史为鉴，不断给自己敲警钟，宋太祖也算得上励精图治、比较开明的一类了。

与宋太祖相似的是他的继承者宋太宗赵光义。他诏令史馆所编撰的《太平总类》，每天进呈三卷。宋琪等上言：“日阅三卷，恐圣躯疲倦。”宋太宗回答：“开卷有益，不为劳也。此书千卷，朕欲一年遍读。”不久将书名改为《太平御览》。

读书不是一件轻松事。我想只有两类人会对阅读产生浓厚的兴趣，从中享受到愉悦。一类是责任心、进取心很强的人，把读书作为充实和完善自己的手段，学以致用，深感开卷有益而不以为劳。另一类是纯粹的文人，实际上已把读书作为一种生存的方式。如果说后一类人已把读书作为一种下意识的行为，那么前一类人的读书，更带有一种功利目的，更需要有毅力和恒心，去抵御外在的诱惑和干扰。赵匡胤兄弟俩致力于读书，目的自然是为了他们的“帝王术”，为了巩固其统治地位。但这种读书精神，至少比那些只图纵欲享乐、不知读书为何物的荒淫昏庸帝王要可贵得多。身居高位，可以放纵自己的条件和机会实在太多了，又没有谁能督促他们非读书不可，而赵匡胤兄弟俩居然能自觉自愿地读书，这一点，不能不让人佩服。特别是“开卷有益，不为劳也”的认识，对我们后人来说，也不无启迪作用。

（选自斯舜威散文集《东白屐痕》，浙江文艺出版社2000年版。为保持原样，本次推送不作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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