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憶の童年一 家鄉

第一章 第一節 回憶の童年一 家鄉

第一章 回憶の童年一 家鄉

我的家鄉是一座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小城市。在這裡給他起了個名字，叫雙塔城。是因為這座城市有兩座古塔。我的家離一座叫觀音律寺的廟宇不遠，大概步行十分鐘這樣，而家所在的路也就叫紫竹林路。所以我經常開玩笑說我從小是在紫竹林長大的，那可是觀世音菩薩的地盤，看以後誰還敢欺負我。

對了，為什麼叫做律寺呢？科普一下佛教文化知識，大家都知道中國佛教分為八大宗派，分別是禪宗、天台宗、三論宗、華嚴宗、唯識宗、律宗、密宗、和淨土宗。概括起來也就是禪、教、律、密、淨。禪就是指達摩大師東渡傳法，傳下來的中國著名且燦爛無比的禪宗！禪宗始自釋迦拈花，伽葉尊者破顏微笑。這也就是著名的拈花微笑的由來。經過六祖慧能，南嶽，馬祖，近代虛雲禪師等等祖祖相傳至今，延綿不絕。其中的公案故事精彩無比，簡直讓人智慧大開！拍案叫絕！比如各種傳燈錄啊，古尊宿語錄啊，指月錄啊等等。。。不過告訴大家這個東西大多數人可是看不懂地哦。。。而且容易錯意誤讀公案，錯解祖意，往往適得其反，非但不開智慧，反到徒增邪見。因為禪宗號稱教外別傳，意在言外，是不能用普通的思維去看的，所以大家一定記得不管學啥，特別是深奧，難明的東西，一定一定要跟著有經驗的過來人學習，這樣要穩妥的多。不可師心自用，貢高我慢。所謂我慢高山，法水難入。易經中最吉祥如意的並不是乾卦，大家都喜歡飛龍在天，但是不要忘記了，後面還有亢龍有悔！最吉祥的卦，其實正是謙卦，自初至六非吉即利。豈不聞道德常道：汝唯不矜，天下莫與汝爭。不敢為天下先。夫子亦云，三人行，我師必在其中。有若無，實若虛。總之無論學什麼，成敗之關鍵，莫過于謙德！就是重在謙虛，虔誠。能夠時時尊重所學的內容，對所授者懷有無盡的尊敬和感激之情，而內在的心裡和外在的態度也能夠真實地，由內而外的達到統一。這就是學有所成的基本狀態，禮記開篇便言毋不敬，儼若思。兌命亦有敬，孫，務，時，敏，厥修乃來。莫不以敬遜為先。能夠具足謙德，非但學有所成，且無事不利，更能增長智慧。為啥呢？因為謙虛，機近與對自我執著的消弱。愚癡的一個重要特征，就是對自我和自我所認為的知識的執著。執著的程度越強，愚癡的程度也就越強。所以有時候說智者近水，水無形而能成一切形，遇方成方，遇圓則圓，遇火成雲，遇寒成冰，虛則縹緲無跡，實則堅不可摧，薄可細過于纖塵，厚可深透于海底。且利萬物而處下不爭，濟群生而潤物無聲，因不器，不自是，故幾近于智也。從前我們不怎麼強調自信這個詞，都說自強。易有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對自我執著的減少便是入道之門。只有擺脫了自我的執著，還有因為對自我執著而產生的慾望，貪婪。你才會發現原來真的別有一番海闊天空！總之——欲海沉浮的人，失去的一定比得到的多！

如果有一天，不但對自我，乃至自我的身體，甚至整個山河大地，還有所有的所知，所見，所感，所受，所行，所想，包括那些所謂的對錯，好壞，善惡，等等等等，一切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能夠不在執著，豁然空寂，了然無生。連這种境界也不再有一絲絲的執著了，到了那時候，不知又是何等的風光啊！我聽說清淨妙法身，可以湛然應一切！

哎呀。。。扯的遠了。不是講到禪宗嘛，怎麼跑掉了，一會跑到學記，一會又跑到易經來了。哈，我這個人就是這樣顛顛倒倒的，所以仏說眾生顛倒嘛！請大家不要介意。回到禪來，禪裡面精彩的內容實在太多了，七天七夜乃是七年不停地講也講不完，道不盡，有機緣的時候再跟大家談吧。對了，禪不是號稱教外別傳，意在言外嘛？咋還能談呢？告訴大家，雖意在言外，卻不離文字。道何曾離萬物而獨生呼？若如此，道即不遍，不遍之道，則非至道！況且文字也非僅僅書本屏幕上的文字而已，天地萬物，舉手點頭莫不是文字。

話說當年達摩大師來到中國傳法的時候曾經說過“一花開五葉，結果自然成。”果不其然，後來禪宗又分出五大分支。而教呢，其中包括了天台、華嚴、三論、和唯識。這裡面有四大宗派，內容太廣了，這裡就不做介紹了，因為打字太累，不想打字。哈哈，請大家一定要原諒啊。

這就是著名的宗門教下的意思。譬如有人開始學習佛法，人們就會問，是宗門入？還是教下入？或者問是習禪？還是學教？即此意也。在那時候開始一般禪宗叢林就叫做禪寺，或者禪林。叢林是指大的寺院的意思，這個比喻非常恰到妙處。像叢林一樣大樹小樹，藥草毒草，花花草草，瓜瓜果果的什麼都有，有的青天凌雲，有的細若纖毫。但是都會在相互影響下各自成長，人們去寺院也能各取所需。藥草可以治病，毒草亦可解毒，就看去的人有沒有緣分和智慧受用了。那麼教下的道場一般就稱為講寺或者教寺。通常擔負著佛門講經說法的重擔，開顯佛法的甚至秘藏，普被三根（上根的人，中根的人，下根的人），如雲密布，一雨所潤，三根普潤。律宗的寺院就叫做律寺了。大多就是禪寺、講寺，教寺和律寺。其他的通常就是直接叫某某寺。就像聶小倩和姥姥住的那個寺叫蘭若寺。哈哈，順便解釋一下蘭若是指遠絕人煙，寂靜之地。通常蘭若，冢間都是坐禪僧的最好去處。

話說這雙塔城有南北雙塔，亦稱雙塔摩青等，其中的南塔便在這座觀音律寺，當地人叫南門錐子。是唐代武德年間所造，舊稱浮圖寺塔，宋后重修更名觀音寺塔。相對的北邊還也有一座塔叫做北塔，也叫北門錐子。是唐貞觀年間，蔚遲恭奉旨所造。

蔚遲恭，大家都知道吧，其武藝超群，勇冠三軍，戎馬一生，南征北戰，曾經數次救過李世民的命，為唐朝立下了汗馬功勞。官至武侯大將軍，也是唐朝二十四功臣之一。後世被封為門神，大家經常看到門上的兩位神將便是蔚遲恭和秦瓊。著名的三車和尚窺基大師就出生在他家裡。這件事情說起來很長，先大概講一下吧。當年玄奘大師，就是西遊記里的唐僧，遠去西域取經。路上遇到一位老禪師，因入定太久，沒有能夠及時出定，結果沒有遇到釋迦仏祖，最後跟玄奘大師約好重新投胎做他的弟子繼續修行。十四年后，玄奘大師從印度回來，發現他投到了蔚遲恭家，結果勸他出家繼續修道，他卻不從，因為忘記前世修行之事了。後來他要求一車美酒，一車肉，還要一車美女方可出家，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三車和尚。後來太宗賜了三車命其出家，到了寺院，一聞鐘聲，豁然大悟前緣之事，便跟隨玄奘大師出家修學，後來便成了玄奘大師的衣缽繼承人，也就是唯識宗的二祖，窺基大師。這位窺基大師即是西域的一位老禪師，也是蔚遲恭的兒子。

接著說這座北塔好了，北塔舊稱藥師塔，藥師塔跟藥師琉璃光如來有關，后更名多寶庵塔。多寶庵應該跟仏門至寶《妙法蓮華經》有關，因為仏祖當年宣講妙法蓮華教菩薩法的時候，突然從地湧出多寶仏塔，懸在虛空，致使雙仏共坐一座，國土變現，十方無量諸佛同來娑婆。其景之壯觀，尚不可思議，何能言喻？好啦，就先不多介紹啦！就是這麼一座擁有南北兩座塔的城市，這座雙塔城，便是我的家鄉。

記憶中的南塔，歷經風霜，非常古樸而又神秘。這座塔全部用青磚砌成，塔四周均有石龕，龕中有石刻佛像，還有一些瓷字畫。因為從未對外開放過，從來都是在圍墻外面瞻仰它的風貌。因為隔著圍望過去便顯得更加神聖令人敬畏。就像人們對於很多事，太近了或者太熟悉了就會失去神秘感，新鮮感，就會輕慢起來。很多人，很多事物在擁有的時候常不會去珍惜，一旦失去的才覺得難能可貴。所以常聽人家說到，靈山腳下無信士，哎！也是一樣的道理。從前塔頂被雷擊過，塔頂只剩半邊，另一邊生出了一棵樹。也有鳥住在上面。殘塔，古樹，組合在一起別有一番滄桑之美。就像國清隋塔，火災后只剩下塔心屹立千年，此皆歲月之功，實非巧工所能為也。可惜最近一次回到雙塔城的時候，看到這座南塔已是面目全非，重新修整過，完全失去了從前的滄桑和古樸。想要修復一座古建築，又想盡量保持原貌確是一件不容易得事情。不過在我看來，與其完全失去原貌的話，還不如在安全的前提下不變更好。這種不可造作的歲月痕跡，自然之美從此逝去，實在令人惋惜。不過這隻是我的一廂情願而已。

不免讓人感慨，這便是無常啊。無常，再說一說無常的道理吧。無常從字面上理解，就是沒有恆常不變的事物。一切有為法（有為法就是有漏法，先不解釋這個，大家可以當成我們平時認識的事物。）都是這四种狀態，所謂成、住、壞、空。成就是因緣而生成，住可以理解為慢慢完成的狀態，接著就要開始變壞，最後消失。生命也如此，事物（也叫器物世間）有成、住、壞、空。那麼生命（也叫有情世間）有生、住、異、滅。從出生到住（成長），再到異（衰老），最後死亡。一切都是這樣不斷地發生者。這便最真真實實無常的道理啊，事物從來一直都是這樣延續著的。日出日落，花開花謝。滄海桑田，桑田滄海。。。就是這樣每時每刻進行著的，突然想起一位百歲老禪師高旻林禪師的一首詩來。

人生幻化古今同，

誰肯將身入夢中。

來時百花逢春境，

去時黃葉悲秋風。

啊。。。這就人的一生吧！那個不生不滅，恆常不滅的東西，我們一般人是很難發現的。先不去說它了。

第一章 回憶の童年一 家鄉

因為都市化的速度太快，雙塔城的變化很大，我似乎更懷念從前的家鄉。現在的雙塔城對我來說很陌生，都市有都市有繁華，可鄉村森林亦有鄉村森林的靜謐。記得有一年我去巴黎的時候，有人問我想去那裡看看，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巴比松楓丹白露森林。因為那裡曾是我夢寐以求的天堂。到了楓丹白露我才知道原來這個森林距離巴黎市區並不遠，只是巴黎的都市化是有範圍的，不是飛速地擴大，鄉村永遠是鄉村，森林依舊是森林。我想這個地方或許是值得我們學習的，那些天然美好的事物，盡量不去改變它們。不要讓人類的慾望，過快地改變了這個星球的原貌。失去了才去珍惜，有時候還是會於事無補。有些事情，一旦錯過，就真的錯過了。。。。

算起來我離開這座城市已經有十五年了，自打離開這座城市的那天起，我其實很少回來。對於家鄉這座雙塔之城，有些地方，可能永遠無法忘懷。最難忘的便是體育中心的大草坪了，戰爭時期這裡曾經是一座軍用機場，後來改為體育場，不過現在已不復存在了。我相信，這個大草坪對於這座城市的很多人來說有太多的回憶了，那裡也曾經是我和朋友們最愛去的地方。空曠而寧靜是它的特征。應該是99年的12月21日的那天夜晚，我和一位傻姑娘坐在大草坪的看台上就著冬月的寒風聊天。。。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從大草坪上升起濃霧，整個大草坪瞬間就消失了，呈現眼前的是一片雲海，豁然宛若仙境，隨即便又恢復如常。我也是平生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象，那樣的場景雖然短暫，卻是那麼稀有珍貴。讓人終生難忘，真如同夢境般迷人。每年的春天我都一定會去那裡放風箏，夏夜常在那裡與幾個死黨好友盡情暢談，久久不肯歸家。

我的家鄉雙塔城，其實有很多的土地，山川，河流。是一個非常美的地方。不過我出生的地方其實是在這座城的一個小鎮上，這個小鎮有兩條大河，鎮的名字是以兩條河而命名的。我的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都是這個鎮子上的人。因為我是秘密出生的，所以我並沒有出生在自己家裡或者當地的醫院里，而是出生在這個小鎮上的奶奶家。至於我出生的情況，後面會專門寫一篇用來介紹。

這個小鎮，是個非常寧靜，祥和的地方。這裡的人們幾乎全部相互認識，像親友一樣。其實對於這個小鎮，我有著非常溫暖的回憶。每到春節的時候，小孩子們都會結伴去每一家依次拜年。人們會給孩子們一些糖果、歡斗、瓜子什麼的。歡斗是當地的特產，用糯米花在竹竿中滾出來的球形食品，在那個年代，也是為數不多的美味。不管是誰家的孩子，哪怕是外來的也一樣。我有個表哥叫大鵬，他最喜歡這裡了，每年春節他都會來這裡過春節。在外公沒有去世之前，外公外婆，奶奶都住在這個小鎮上。所以每年春節的時候，我們都會回到這裡過春節。後來外公去世之後，外婆搬到雙塔城去住了，後來奶奶也常年住在雙塔城，我們就很少會回這個小鎮了。我小的時候有段時間也是住在這個小鎮上的，那也是我最早開始有記憶的時期。那時候外婆白天出去做農活，外公出去做生意，我就整天一個人待在外婆家裡，外婆出門的時候會用門栓和門鎖把門反鎖上。然後就用手絹折一隻老鼠出來，留給我做一天的玩具。外婆家的房子很大，有很多間，前後都有院落。只是那種土墻草房，採光不是很好，有些是靠天窗來採光的，所以我從來不敢去那些黑呼呼的房子。我的活動範圍只在院子和客廳而已。不知道那時候都是怎麼過來的，一個手絹的老鼠可以玩一整天，每天如此。可能那才叫真正的童真吧。所以到現在我還會用手絹折老鼠，只要拿到手絹我都會折一隻老鼠。用來回憶一下陪我度過童年的老夥伴。

第一章 回憶の童年一 家鄉

後來我也離開了這個小鎮，在我離開這個小鎮的最後一個場景，那是我童年對家鄉最美得回憶。那個場景也是我人生最幸福的時光之一。那天我的一位表姐，叫春林，她來到外婆家，因為她，我終於可以出門了，當然是因為我那時候太小了，不能隨意出門。那天傍晚她帶我去找外婆，外婆在鎮子的周邊做農活。

那是一個美麗的秋天傍晚，是個豐收的季節。我們來到一條非常寬闊的大馬路上，路面非常非常的寬，路的兩邊都是金燦燦的稻田，稻穗沉甸甸的。兩邊稻田里有人在忙碌著豐收，金色的夕陽遍照整個大地，到處都是金色的夕陽！大馬路上有人在趕這一群白鵝，一隻隻白鵝發出“呱嘎，呱嘎，呱嘎。。。”的聲音。這聲音時常迴蕩在我的耳邊，終身難忘。

一個被關在大宅里太久了的孩子，終於可以出來了，在一個秋色宜人的傍晚，看見：

一條通往鎮外，寬敞的大路。

兩邊金色的稻田，人們在豐收。

還有遍一切處，金色，溫暖的夕陽。

一群大白鵝在不停地鳴叫。。。。

這便是我對家鄉，最美的回憶。

詩一般的畫面。

回憶の童年一 家鄉完

第一章 回憶の童年一 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