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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君从江南来,我道君自天上堕入凡尘独徘徊——记润玉(4)

人道君从江南来,我道君自天上堕入凡尘独徘徊——记润玉(4)

作者: belle044 | 来源:发表于2018-10-25 12:39 被阅读348次

        第4集:一期一会,寻觅芳踪

            越人歌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一集里,讲的是暗恋的故事,润玉倾心于锦觅,但与锦觅只得一面,就久久难再见,只得从叔父那里打听锦觅的芳踪;邝露暗恋于润玉,于是扮作天兵,投入润玉麾下,只为走入润玉的眼中,走入润玉的生命。只可惜,润玉与邝露二人,均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润玉披星挂夜,当值完了,正经过花园,去和卯日星君交班,遇到了自己的叔父——月下仙人。

        月下仙人也就是凡间所说的月老,专司为凡人拉红线,定姻缘,虽说对神仙的姻缘无能为力,但平日了也喜欢给神仙们牵牵红线,不过是稍作寄托罢了。

        这里绝对先要夸一夸润玉君的身姿,当真是“吴带当风,曹衣出水”,再添上眸比水清,神比云惬的性情,恍若从唐宋先人的画里走出来。

        润玉作为谦谦君子,见了叔父自然先要行礼问安,寒暄一番。他说,“叔父今天好早啊,我这才下值,正准备去和卯日星君交班,天都没亮,叔父怎么就在这园子里,逛起来啦?”

        从这句话里,可以基本推测,夜神殿下平日里是昼伏夜出,和叔父基本见不着面的,自然不能和凤凰与月下仙人的亲密关系比。凤凰是天之骄子,好像所有的人都关注他,喜欢他,而夜神殿下就好像是月亮的背面,很多人对他是缘悭一面,平时都意识不到他的存在。

        润玉取下叔父绑在自己脚踝的红线,双手奉与叔父,并推脱说,“您莫不是忘了,润玉早有婚约在身,这天蚕吐丝不易,您就别在润玉身上,浪费红线了。”

        润玉与水神长女的婚约,是天帝一早就定下的,目的就是拉拢水神。当时,润玉还没有出生,在天后的心里,也没想到天帝的长子竟然非天后所出,而是天帝与一龙鱼族女子春风一度生下的私生子。后来,天后为了稳固她被花神撼动的地位,不得不把润玉带回天宫,甚至打算杀母保子,只是簌离被一向仁义的水神救下来了而已。天后后来有了亲子旭凤,虽然猜忌润玉,担心润玉与水神的联姻会让润玉做大,但水神一直与风神无所出,于是就默认了他与水神长女的婚约,并在水神长女可能根本不会临世的情况下,迟迟不肯取消这门婚事,免得润玉再平添帮手。

        月下仙人自然还是关爱这个侄儿的,只不过他和太微天帝一样,偏心得很而已。他愤愤不平,说风神和水神几百年几千年都不在一处,怎么可能凭空生出个闺女来?白白地耽误了润玉,很是可惜。

        难道风神和水神不知道他们会一直无所出吗?为什么还是不肯推掉这门婚事,却在白白耽误润玉?联想后面,水神和风神认回了锦觅这个女儿,第一件事想到的,反而是要立刻去退掉锦觅与润玉的婚事。润玉非但在天帝、天后眼中毫无分量,就是在水神、风神眼里,也是个根本不需要把他放在心上的存在。

        那么,润玉对自己的婚事,究竟是什么态度呢?如果水神长女迟迟不降生,他就不成亲了吗?

        润玉说,“其实润玉并无娶妻的心思,不管是哪家的仙子,下嫁于我,都会委屈了她。”

        润玉十分清楚他自己所处的形势,他受人冷落,动辄得咎,如果娶妻的话,反而会连累旁人。他与迟迟不肯降生的水神长女有婚约也是个好事,最起码他不会连累任何仙子。

        这里可以看出润玉对自己的定位摆得非常低,他非常自卑。这也许来自他幼时被锦鲤同伴孤立、欺负的过往,也可能来自他如今在天界不尴不尬、朝不保夕的处境。后面,他终于保住了他与他的挚爱锦觅的婚约,首先想到的就是,锦觅会不会嫌弃他,得知锦觅不嫌弃他,还觉得嫁给他很划算的时候才喜笑颜开;他对邝露提及他幼年的事时,也说过邝露是太巳仙人的掌珠,受万千宠爱长大,不会理解他的心情的。

        润玉说,“润玉别无所求,能与长夜为伴,自由自在,做个逍遥快活的散仙,就很好。”

        在认清了形势以后,润玉这样来描述自己的人生定位——孤寂自在、逍遥快活的散仙。可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润玉君,你的出身就决定了,你不可能成为孤寂自在、逍遥快活的散仙。没有人相信你在处处被打压、处处被针对的时候还能毫无所求,非但天后不相信,月下仙人也会在你报仇时说你心思深沉的——这就是你的命运,你应当正视它,接受它。

        听到侄儿说自己要做小处龙孤独终身的话,月下仙人心中已经看过的话本子熊熊燃烧了——“你就别嘴硬了,一个人长夜衾寒,哪能比得上两个人芙蓉帐暖?”

        哎,“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怎么比得上“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呢?

        听到这里,克己复礼的润玉君不好意思了,立刻低头,假装自己没听到。对照后面,锦觅问他,“我们什么时候灵修啊?”他也是这样,比自己的未婚妻还尴尬,只说了一句“不着急”了事。润玉啊润玉,你老是这么“发乎情,止乎礼”,怎么能行呢?

        润玉能留住婚约仅剩一个筹码,就是天帝陛下的支持。在润玉的认知里,只要自己安分守己,柔弱顺从,天帝陛下不会忍心连他早就定下来的、自己仅剩的、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也夺去,除非水神极力反对锦觅嫁给他。后面,旭凤在天帝陛下面前表露自己对锦觅的情意,果然惹得天帝勃然大怒。润玉,毕竟还是天帝陛下的儿子。

        月下仙人看到了润玉缠在手腕上的红线,润玉好像做坏事被抓一样,掩盖一番,他没说这红线来自哪里,就只说他带着这红线,只是为了提醒自己要多多去看望自己的叔父,对这个谎言,月下仙人十分满意。

        这根红线代表锦觅对他的情谊,而润玉把这根红线戴在身上,又代表了自己对锦觅的情意。这时候的润玉,还没有正视自己对锦觅的情感,情发于衷而不自知。润玉究竟是何时才确定他对锦觅的情谊呢?这还得往后看。

        说到红线,润玉灵光一闪,开始向叔父打听锦觅的下落。他见到锦觅随身携带红线,便以为锦觅是叔父月下仙人的仙侍。

        从叔父嘴里,润玉得知,原来锦觅来自栖梧宫——我终于找到了你的踪影,在所有人还毫不知情的时候。

        润玉说,“能入叔父法眼,向来定非凡夫俗子。”瞧你眼角弯弯入眉梢的模样,锦觅入的,又何止是月下仙人的法眼。

        润玉知道了锦觅的下落,像他这么清冷孤寂的人,也主动找到栖梧宫去了。锦觅可真是润玉的生命之光。

        可惜,扑了一个空。润玉心心念念为锦觅而来,却只见到了旭凤。也许,这是凤凰无意识地感觉到了润玉作为自己情敌对锦觅的觊觎,才说出这句“你喜欢安静,我怎么可能让那么闹的人,打扰我们兄弟二人”。

        这时候凤凰已经爱上了锦觅,他连锦觅与噗嗤君的亲密关系都吃醋,更何况润玉呢?

        润玉顺着凤凰的话往下说,“看来我的面子还挺大的。”我来了,她才有假放嘛。我卖给锦觅一个大人情呢!

        凤凰一向有什么说什么,“你在我这儿才有这么大的面子。”潜台词不就是,你在别人那儿哪有什么面子?这大人情还是属于我,不属于你。

        此番对话,表面上看起来,是他们兄弟在说笑,实际上编剧大人已经暗示了他们兄弟二人为了锦觅针锋相对的未来了。

        哐哐哐,到了第4集,邝露小仙女终于上场啦!

        怯生生的邝露小仙女来到了七政殿,这是璇玑宫的正殿,也是润玉平时读书起居的地方。七政,古人指金、木、水、火、土、日、月这“七曜”。《尚书·舜典》记载:“在璇玑玉衡,以齐七政。”后来,润玉登基为帝,这七政殿成了天帝陛下日常办公的机要所在,邝露因为从始至终追随天帝陛下,成为了除了锦觅这位准天后以外,可以任意出入七政殿的唯一仙子。

        此时的邝露,还以男儿身示人,以希图润玉可以接纳自己,让自己可以留在挚爱身边。

        邝露作为天兵来到润玉身边,让润玉很奇怪,因为璇玑宫征兵向来总是走个过场,怎么会有天兵愿意来跟随一个无仗可打的主帅。

        在听到邝露说就是来璇玑宫以后,润玉心中警铃大振,难道他是天后派来监视我的人?还是打发他走吧。何必留一个祸患在身边。于是,润玉开始罗列待在他身边的种种弊端,甚至开始自毁。

        其一,跟着我无仗可打,所以,你没有丝毫建功立业的机会,你还是到火神那边去吧。

        邝露答曰,我只想跟随夜神殿下,您让我干什么都行。

        邝露真是一个润玉想杀人,她都帮他递刀的存在。后面,锦觅怀疑有人篡改了梦珠的颜色,润玉说披香殿主事是留不得了,邝露立刻去帮润玉把披香殿主事杀了,还让他留下遗书,承认是自己为了报仇篡改了梦珠颜色来误导锦觅。邝露对润玉的爱,真的是到了为了成全你,什么也做得出的程度。

        润玉再次强调,跟着我无仗可打。润玉啊润玉,邝露是小仙女,她不喜欢打仗。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润玉说,你跟着我,恐怕要做些洒扫、磨墨、端茶、倒水的琐碎事。

        邝露答曰,“我都会做。”

        我想,邝露是想说,“我都愿做。”身为女子,假如可以就近照顾所钟爱的公子的日常起居,就像小昭照顾张无忌那样,即使只是为他添香研磨,奉茶温粥,也是一种幸福啊。其实吧,润玉君,邝露小仙女还能帮你拥裘束发、掌灯持伞呢,你准不准呢?我知道你不准,你不准任何女子靠近自己的身体,除了锦觅。

        润玉想,这都行?那我披星挂月夜里当值,你跟着我,恐怕以后要昼夜颠倒,再也没有热闹可凑了。

        邝露想,这算什么,能在你身边,如果你是孤寂的,热闹对我而言也不复存在了。

        后面,润玉下定决心夺位了,第一件事就是教邝露如何披星挂月,以让自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联络众仙家,邝露也很高兴地接受了,她想帮得上心中挚爱,成为夜神殿下的助力。

        润玉开始自毁,我脾气不好,你跟着我会受委屈的。

        邝露不信,在邝露的认知里,远在天边的夜神殿下是天界脾气最好的人,待人永远是如沐春风,如临秋水,谦谦君子,卑以自牧。

        后面,邝露走近了润玉以后,发现了润玉心中的委屈与凄苦,又想让润玉可以对自己发发脾气发泄一下,别憋坏了。因为,邝露认为,润玉只会对着十分亲近的人发脾气,她想做那个可以让润玉肆无忌惮发脾气的人,邝露对润玉的爱,如同润玉对锦觅的爱,太自苦,太卑微。

        润玉无计可施了,只得开始捏造事实毁谤于己了。

        “我平日里钻研奇门禁术,有时候会走火入魔,偶尔打伤人也是有的。”看到邝露听呆了的表情,不禁沾沾自喜起来,我就不信你还不走。

        没想到,邝露说,“殿下,殿下可否教教我呢?”这样的回答,让润玉再也没话说了。

        邝露小仙女出场的时候,多活泼开朗,还想和润玉学习奇门禁术,可是跟润玉待得久了,也变得郁郁寡欢、喜怒不形于色起来。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一种修行,太自苦了,或者说,是润玉让邝露发现了另一个自己,一个更加真实的自己。

        说实在的,我还是很喜欢邝露小仙女的,虽然她爱而不得,她与润玉之间永远隔着一条旷远的天河,但是她明了所爱,爱其所爱,且终生伴随所爱,她成了魇兽一样的存在,沉默,却永恒。

        提到邝露,不得不说一说穗禾。作家在创作这两个女性配角的时候,显然是借鉴了《红楼梦》中“晴为黛影,袭为钗副”的创作手法,以邝露、穗禾来分别映射润玉、旭凤对锦觅的爱。邝露是爱而不得,是卑微却深沉的爱,正好对应了润玉对锦觅无望的痴恋。穗禾也是爱而不得,但是她为了得到旭凤不择手段,又对应了旭凤对锦觅一往无前、毫无惧怕的爱。所以,相对于穗禾,我更加偏爱邝露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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