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船、舵手、水手是幽默的导师托马斯常用的比喻，他的学生也都明白这样的含义。托马斯常常会说，科技像一片汪洋大海，探索的帆船最优秀的掌舵人才能到达彼岸，水手们应该参与享受这个过程中的乐趣。
邮件很快发出去了，约翰的心情舒畅了很多。这个年纪的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唯一担心的就是失败，他对导师托马斯的邮件回复有非常高的期待。
第二天的中午时分，约翰收到了托马斯的邮件。
“我的学生约翰·史密斯：
早就听闻您公司发生的事情，我认为两年前你就应该再次启航，今天你才找上了我也不算太晚。我所有的学生里面你是最蠢笨的，但是你获得了比他们都要高的商业成就。我的比喻里面从来没有出现过船长，你是第一个有资格成为船长的学生。
我给你推荐三名学生，至于谁是舵手，谁是水手你有自己的智慧和眼光。
祝你好运，托马斯·卡伦”
邮件中附带了被推荐的简历介绍，分别是安德森·帕特、卡其姆·潘迪特和田冰，约翰知道自己的导师推荐的人一定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这三个人的信息约翰保存并打印了下来，让秘书分别联系三个人到家里做客。为了表示重视约翰安排了自己的专车去接送，客厅还中置办了崭新的家具，两年来约翰第一次准备在家中接待客人。
第一位约定了见面日期的是田冰，在简历介绍中被托马斯称为不可错过的天才。今年26岁的田冰是一名博士研究生，这位华裔是沉寂了多年后的托马斯唯一教导过的学生，算得上是托马斯的关门弟子了。约翰知道这是一个极高的评价，导师托马斯少年成名，看人的标准极高，一生都很少用天才来形容某个学生，在约翰的求学生涯中也从未听说托马斯有这样的评价，约翰知道这个田冰一定有过人的天赋。
田冰5岁那一年他们举家从上海搬到纽约居住，5岁的田冰从小在数学上有着过人的天赋，但新的教育环境和语言环境让他走了不少弯路。在离开上海之前田冰的家庭环境不错，父亲田强和母亲方如云是高校的辅导员老师，在国内算得上是文化人，但是在美国这片新的土地上他们已经很难再获得高校的教职工作，只能和早期到达美国的大多数华人一样做洗衣洗碗的活计。最糟糕的是刚到达美国一周后方如云发现自己怀孕了，第二年田冰新填了一个妹妹叫田雨。
没有人能理解两个知识分子跑到美国刷盘子洗衣服的心酸，生活的不如意让两口子的心思也活泛了起来，辛苦工作了五年后攒钱盘下一家小门脸，开启了中餐馆，从此一家人的生活才慢慢变好了起来。在美国最好的小学教育都是私立学校，在田冰教育的黄金时段却只能在糟糕的公里小学度过。好在父母有能力帮忙补习一些功课，田冰在经历了两年的语言障碍后在学校里面的成绩变得一骑绝尘，直到最后顺利考上麻省理工。自古以来华人就重视教育，像田冰这样的知识分子的家庭更是如此重视，田冰在考试麻省理工的第一天父母就收拾了行李，然后举家搬到了波士顿，从此一家人在波士顿生活。
田冰并不是第一次遇到像约翰这样的邀请，像他这样的佼佼者在读研究生阶段就被很多大企业关注，甚至不少高科技公司的高管也都提前抛出了橄榄枝，但是田冰几乎都不为所动，他希望的是尽快完成自己的研究。波士顿和旧金山的距离有四千多公里，是美国东西海岸的两个著名城市，这一趟旅程需要花费将近五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在平日里这样的事情田冰是绝对会拒绝的，但是托马斯的推荐让田冰必须见一下这个昔日功成名就的学长。
10月8日星期六，下午三点的时候一辆宾利驶入了约翰的别墅。
约翰看着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魔方的瘦弱年轻男孩，这个田冰似乎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不太感兴趣。
“你就是田冰。”
“是的学长。”
“想喝点什么？”
“水，最好是冰水。”
约翰打了一个响指有一名仆人走上前来，约翰交代了几句仆人下去给准备冰水。平日里这些仆人都不会在客厅出现的，今天是出于家里待客的需要。
仆人端上来的加冰水并不一般，这是著名的菲力可矿泉水，这样的细节田冰并不清楚，他只是觉得口感不错。
“你研究的方向是什么？”
“人脑模拟”
“是吗？我离开学校三十多年了，对于这样的研究领域有一些了解，但不是很了解细节，你方便介绍一下吗？”
田冰思考了半晌道：“能给我几张纸和一支笔吗？”
约翰又喊仆人拿了几张纸和笔上来，田冰迅速的绘制和演算，列举了很多公式和图案，但是没有说一句话。
两个小时，十多张草纸，田冰递给了约翰。
翻阅着这些半懂不懂的草纸，约翰现在明白与眼前这个学弟最好的学术交流方式就是在草纸上，而自己已经与学术研究脱节多年了。
“我希望你能加入我的团队，我要做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机器人，像人一样聪明。”
“我需要先完成学业。”
“可以，我可以等，但是不能太久。”
“最多两年，我要先完成我的博士生论文。”
“你相信我做的事情？没有疑问吗？”
“我相信老师托马斯的选择。”
约翰举起酒杯向田冰做了一个敬酒的姿势，田冰举起水杯做了回应。合作暂时建立了，田冰的能力和天赋约翰非常的欣赏，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更相信导师托马斯的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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