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生活的细节,细到泥土里,开出了花;
写,生活的感悟,感知到灵魂深处,结出了果;
写,继续写,不要停,
直到,我消失的那一天。
(1)蜻蜓的恐惧
有一大群蜻蜓盘旋在半空中,你追我赶,好不欢乐。
我本能地想要加入它们,于是用手试着去触碰。
可是它们却像逃荒似的,始终离我半米开外。
我好忧伤,可我又不能责怪它们。
因为,那也是它们的本能反应 — 对未知的恐惧。
是啊,它们的恐惧来自于本能。
然而,
人类的恐惧,却是来自于头脑中对未知的想象与虚构。
(2)我的奶奶
我的奶奶今年83岁,却仍旧“人小鬼大”。
她力气大,
提着两个西瓜的我,已经开始喘气,
提着四个等大西瓜的她,走起来,步伐仍然轻盈矫健。
她饭量大,
我一天的饭量,还赶不上她一顿的量。
她的肉都长到哪里去了呢?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困惑。
她个儿小,
她经常看着我,语重心长地说,“这女娃,我老担心你长不高,现在看上去还可以嘛”
她还说,“以前每次我怕你不长个时,你就怪我,讲是我害了你”。
她经常将这些话,来来回回地讲。
在她的记忆里,好像有关我这个孙女,也就这点念想了。
每当我听到以上这些话时,总会想,那比我还瘦小的身材,她曾经是否也像担心我一样,担心过自己呢?
她现在还学会了编虾笼子,与爷爷一起编织,两个人平均一天能完成两个。
当我问起编织这个工具的价格时,她也不忘凑到我的耳边,很神秘地问我,“女娃子,你一个月的工资有没有3千块啊?”
当我反问她,说,“如果我一个月能赚3千块,您觉得多吗?满意吗?”
她笑眯眯地回答,“多啊,满意满意,我跟你爷爷编这东西,两个人加起来一天才赚7块呢”
有时想想,到底是家人对我们要求高,还是只因,我们给苛刻自己找了个合理的借口呢?
(3)无知与固执
当我什么都不懂时,自然是无知的。
因为无知,所以对外界的一切毫无判断力,任何观点到我这儿,都会有个标配回复句,“对对对...你讲得很有道理,原来是这样,我怎么没想到啊”,必要时还会拍手叫好。
可是,当我逐渐形成自己的思想与认知体系时,我发现自己变得固执起来 — 抗拒与我不同的一切,我失去了以无知的包容心去看待世界的能力。
最后的最后,我才明白,
原来无知与固执是同一样东西,它们是同一事情的两种变异,而我在激进的状态下,却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因为对未知的好奇与探究本质的渴望,我努力地结束了无知的状态;
那我又如何,
找回最初包容万象的心态,来软化自己固执的棱角呢。
突然之间,我怀念起,曾经无知的自己了。
(4)跑步累,它能累得过生活?
一天,我出去跑步,坐在路边的一位大婶,突然对我喊道,“你这么一直跑,不累吗?”
我迟疑了两秒,以相同的口吻回答道,“不累啊”
于是,我继续跑着,她还是继续坐着。
在迟疑的那两秒中,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我要不要停下来,告诉她,其实跑步是件很轻松的事情,不仅身体舒畅,心情也会很愉悦呢?然后再给她讲讲这其中的原理?”
最后我放弃了。
因为我明白,人生很多事,必须由自己亲身去体验,去经历后,才能真正体会其中的道理与苦楚。他人的观点与人生经验,只能让我们长知识,却无法长智慧。
“你这么一直跑,不累吗?”
这句话,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
突然,我留意到,
不远处天空中飞翔的燕子,于是在想,“它们每天这么一直飞,飞着,它们累吗?”
左边那一大片树林,于是又想,“它们风吹日晒,风雨飘摇,它们累吗?”
脚下石子路边的小草,继续想,“它们周而复始着 —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劫后余生,它们累吗?”
假使,跑步是累的,它能累得过这些生命的‘幸存者’吗?
我回头望着刚刚那位大婶,她那早已被生活磨得,再也无法恢复的黝黑黝黑的脸庞时,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不能承受生命之轻”。
是啊,生活是累的。
它让我们累得连跑步这么小的事情,都无法承受了。
我想,生活的意义,不在于它存在的形式,而在乎于我们内心的体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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