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藤叶
远眺,澄明。
一场雨落了大片的裳,洁白花瓣散落一地,化作养分再次滋养土壤。几簇小花悄然绽放,在不知名的夜里,尽情舒发春的美好。
远处的山岚是南北疆的分界,天山山脉一路蔓延,将美好尽留眼底。仰目眺望,大片的云朵随风流动,如涓涓溪水,缓慢、温柔。近些的绿意铺满眼底,一汪清池倒映出大千世界,花开一季,春色满园,落花是最美的季节。
去年夏天,如是,作为一名支边青年,来到这千回西域。彭丽媛夫人曾在蜀地探望服务三农的西部计划志愿者,沃土千里,绿意随暖风如潮水般涌来,伴着满怀的热情,换来农民丰收的喜悦,这是有意义的事情,辗转我便到了新疆。
在乌市时有两个镜头映在脑海:笑容洋溢的慧敏穿着蓝色的,统一着装,半蹲在阴郁下,为大家发放物资;江洋快步向前走着,转身,标准的微笑,还有略带的荆楚口音;伴着甜美瓜果,望着无边戈壁,培训结束后留在天山以北。
初到小城遇到了一些人,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每场途总会有些期待与惊喜,那惊艳时光的美好是旅途的意义。爱情如花,友情如酒,花开一季,酒香一生。浩瀚星海,众生苍茫。我说“自己只有很少的几个朋友,如你愿意,我们做朋友吧”。途径沈从文故居,他说一生走过许多的路,又说一生太短。
远处粉红与洁净的花瓣相间挂满枝头,如生活般闲暇,舒适。还记着雅安一隅,大河穿城而过,竹藤椅吱呀摇曳,古藤蔓垂帘招展,品清茶,坐打牌。相较于在都市996的生活,惬意慵懒。
不似同龄人的匆忙,每次告别忙碌总会为自己放次长假,或许三十岁以前的年纪,还是要快步些好,未竟的事情太多,不努力一点,遗憾太多。
有时孤独是一剂良药,告诉你该何去何从。夜间室友喝醉,未寻到,却已归。一人徘徊在安静的街市,凌晨四点昏黄的路灯准时熄灭,茫茫游走,天明又是新的启始。
在甘肃寺庙遇到一位长者,恩舍了庭院中生长的瓜果,牛奶,几只幼犬自顾自的打转,两只大些的瘫在暖阳下,偶尔会同我们分食几粒紫红色的葡萄。信仰是澄澈的心安。
新疆的硕果金秋,青海的湛蓝深邃,海南的灯塔摩的,广西的汤粉食材,湖南的土家风情,重庆的人来人往,云南的四季如春,贵州的热泪盈眶,这一年世界越来越小。
飞鸟掠过,云卷云舒,大雁一字排开,头羊快步奔跑。热泪盈眶的我们祝福着彼此的生活,却又独自前行。十五月圆,心念玉兰花开,是再次的相遇。
有时生活似循环,兜兜转转,过往所做的决定在未来某时得以实现,数年前的我们,数年后的我们,得以再次相遇。
恩婧是甘孜的藏族好女孩,海涛是山东的可爱小伙子,小孟是不靠谱的男人...蹉跎岁月,年轮是树木的痕迹,百灵鸟在歌唱,花儿在绽放。
就这样,在这场途中,我们相遇了。
春天的远方是高山,高山再远些,是皑皑白雪。天晴时便可看见数座雪峰屹立于云巅之上。常年的积雪不会消融,上古的冰川已蓝如宝石,冬,是寒冷的极点永不变的季节。
不变的还有暖阳、微风,平静的飞鸟、云朵、落日与晚霞。记忆短,岁月长,惊鸿落了一地,偶然拾起,细碎的轮廓依稀可见。
五月相携游马十方,六月日日笙歌抛流光。平静的波涛在汹涌,热烈的熔岩已凝结。
浩瀚莫不如宇宙,宇宙所及莫不如在人心。苦楚、哀嚎、阴暗、琐碎、纷乱、暴动、战争、大火。恶魔埋下一颗种子,根植在人心,孕育出更多的恶魔。
世间本荒凉,无事话哀伤,万事皆可平,难平是人心。
夜间起风,天寒,偷听得草木诉说这世间悲凉,百年的枯木倒是静谧,不言不语。纱帘吹起,盈盈月光映出流云似水,星河下,亿万颗恒星在坍塌。
如果把时间这人为的概念抹去,那还在执拗于什么呢?
蒲公英舒展斗篷,玫瑰抽芽,野花遍地漫芳香,风来了,风又走了,留下芳华。
如果人能倾听到一朵花散发的千言万语,看到它的生命所展现的真实。
所以我们相遇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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