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

跟往常一样，只要大家都到的日子，一定会认认真真、热热闹闹准备几桌丰盛宴席。

兔子已经很乖了，在到达之后看着他们从聊天开始就自己缩在舅舅房间的小客厅里看电视。

一群孩子，大一点的都缩在上发上看着电视，小一点的就挤在一起玩小表弟的玩具。小孩子的乐趣就在于能把游戏也玩得很认真，认真到会生气到打起来，再和好。

大人们在院子里坐着围成一个圈，中间是舅舅准备的火盆，只要是冬天来，舅舅总会把这个火盆拿出来烤火。

几块粗大的树枝由几把干枯树叶点燃，慢慢燃着后发出温暖火焰，在寒冷的天气里热络着一群人的关系。

他们的聊天总是有很丰富的情绪，比如说到“哪家老婆跟谁谁跑了，这个谁谁还是那家主的兄弟”，他们会满脸好奇地瞪大双眼，想要听详情原因；说到“哪家人的谁去世了，还是壮年就遭此不幸，原因是抽烟或者喝酒”，就会“啧啧”发言说到早知如此 还劝诫过他收敛；说到“哪家工作上怎样怎样、生意中如何如何 ”就会像是料事神通般说“就知道这个行情好”……

其实兔子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人凑在一起要说话，在小时候她曾经因为说话而被老师批评，或许那个时候她是知道原因的，因为想和交好的伙伴分享身边的事，也因这样能联络彼此的友情，可现在，除了在奶奶、爸爸、爷爷和朋友们身边会多说些话，平时的她沉默寡言的无趣是避开人们询问的武器。

早上九、十点钟到达，烤火聊天用了一个小时。这个时候姥姥已经开始准备中午的宴席了。

几位姨母站起来在旁边帮忙，兔子也被叫了出去。一群孩子之中，只有兔子被叫了出去，被叫到已经堆满食材的厨房，动手清理食材。

忙碌之间，兔子听到一位姨母对母亲说：“你们家兔子真乖，叫一声就来帮忙，不想我们家那个，十几岁了连碗都不会刷，天天一放学回家就看电视，说都不听。”

母亲笑笑：“那可不是，主要是我教的好。而且她得敢不听话呀。”

兔子听到这谈话，心里想：确实不敢不听，身上总是青紫，不听话得行呀。那确实不如我，八岁就会做饭那可不是吹的。

厨房里的温暖是被多人的呼吸和灶炉的活堆出来的，可兔子的手扎在冰凉的水里，是无论如何也热不起来的。

一个多小时，兔子的手在冰水里已经泡得通红，手指已经肿了起来。她不会跟谁说，当然也不会有人注意起来。

当宴席的的饭菜准备好的时候，外面的聊天也基本接近尾声，他们会把剩下下酒的话题留在饭桌上，为他们的填饱肚子的活动再增些味道。

吃饭的时候总是热闹的，男人们一群和高座的姥爷在中堂，女人们则和一直忙碌的姥姥坐偏堂，连带着一群孩子也有属于自己的一张桌子。

饭菜都一样，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热菜上桌，在寒冷的冬季里融出了一片快活天地。酒瓶叮当的声音和着果汁倾倒的声音，在吵吵闹闹很是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