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山塬

阿喆摄于庆阳·2018.11

车行至甘肃，才慢慢意识到自己是在山里。对于这个概念，原先我是不懂的。

作为一个江南人，我从小就对大山有着一些敬畏。刚来西安的时候，每次往市外地区走，我都贪婪地贴在车窗上，使劲更新自己对大自然的印象。每每边看边感慨：哇，看这高山，却总听到陕西同事乐道：这还不是山，这是塬。

根据百度百科整理的资料：“塬是我国西北黄土高原地区因流水冲刷而形成的一种地貌，呈台状， 四周陡峭，顶上平坦。” “黄土塬又称黄土平台，是中国西北地区群众对顶面平坦宽阔、周边为沟谷切割的黄土堆积高地的俗称，已正式引入地貌学文献”，“是黄土高原地区的主要农耕地所在”。

可能很多南方人和我一样没有什么概念，但是你所知道的白鹿原，结尾的“原”实际上就与我们这里谈到的“塬”通用。此外，还有像咸阳原、黄柏塬等等这样的地名。

阿喆摄于铜川·2018.11

基地建在塬上，来去的时候就总要蜿蜒在塬上的公路中。侧眼望去，都是平平的坡顶，坡顶有人家，有电线杆，有农作物。总而言之，塬上，很有人间的烟火。如果塬上的人到塬下去办事，往往会称自己要“下去”，反之，则会说自己“今天上来有事”。

甘肃的基地建在山里，来去的时候常常也会蜿蜒在山间的公路上。这种时候，你若听司机师傅打电话，通常都会听到他称自己“刚刚爬上xx坡”。至于爬到xx坡上的过程，可能花了将近1个小时，并且过程中你的脑袋需要与车顶发生无数次碰撞。山里当然也是有生活的 ，但和塬不一样的是，这些生活往往更多集中在沟里、或者坡上，而非“坡顶”。沿着公路走，你总能看到一段又一段的房子沿着路的方向蔓延向下一个弯道。

当然，我对山和塬的感受自然是肤浅的，很多记忆都不过是闪回在把脸贴在车窗上的时光。

阿喆摄于白鹿原·2018.10

我觉得很有意思的是，南方没有山的地方，比如我的家乡，往往热衷于把小小的坡称之为某某山。而北方的山区，有时候却喜欢将这一座座山峰叫成xx坡。

人，或许生来向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