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大姑的那棵枣树
较老姑家的果实肥大
又比二姑家的成熟的早些
中秋前正是采摘的好时节
于是在嫌弃老姑家的枣裂
二姑家的枣青虫多后
满怀期待地奔向了大姑家
往年当车停到门前
大姑便会从屋内迎出
我的到访目的单纯
在听长辈几句关怀话语后
便开始我的采摘
那时候大姑会找来凳子 准备好盆子
还有一个用来勾树枝的大勾子
一边聊着天一边摘着枣
老爸总会在我摘得最兴奋的时候高喊
“你差不多行了”
“别太贪了，给别人留点吧”
“说你呢 赶紧下来”
……
其实我蛮享受一边被训一边采摘的快乐
。
今天车停在墙头外 透过窗户
我望见年过八旬的大姑站在屋子中央
同样地透过窗户望着我
仅仅只是望着
屋内多年脑血栓的姑父躺在炕上
如往年一样目光涣散地看着我
如今的大姑
眼花胸闷一身老年病
她担心着自己的身体
又忧愁如果她倒下
炕上的他又该怎么办
一边是不想连累儿女的心
一边是力不从心的支撑
。
我嫌屋内沉闷
一个人一个袋慢悠悠地采摘
我以为看到这些红果
心情会变得欢快
可是没有老爸地训斥
没有大姑在身旁的忙碌
突然就没了兴致
那红果压枝在我看来
倒是增添了几分压抑
老爸奇怪地问我
怎么摘了这么点
好像是少了点
他们老了点
我们壮了点
孩子大了点
余生
相见的日子会有几个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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