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某手游带出来的羁绊

我喜欢游戏，作为一名可以算是被游戏“迫害”过的青年，说出这样的话绝不是什么斯德摩尔综合症。因为在我最无聊的时候，游戏给我提供了一个可以交流的平台。
当然，如果能有一个口水成分差不多的人，那游戏就可有可无了[13]。

比如说我前段时间玩过某款不知名的卡牌游戏（下文该游戏简称“中K”）。一开始，我是以一种“玩一下下就卸载”的心态入坑的，相约室友们一起下载了这个游戏。然而，这个“玩一下下”说的是他们三个。

这里要吐槽下某些人对手游不宽容、浅尝辄止的态度简直让我叹为观止，好歹你得把开场动画看完吧。总之，他们挖好了坑很快抽身上岸，我从四个号中选择了最欧的一个留在坑里孤独地摸爬滚打。

我还顺手投靠了附近的一个阴阳寮…说到阴阳寮，突然发现上一段的打码毫无意义，好吧，我还会坚称该游戏为“中K”…顺便一提，说那个号最欧是因为两下就抽到了茨木童子。

对了，我还加了这个寮的游戏群。

“Hey，求带，求带……”一开始我就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小萌新，在群中元老们的带领下艰难地觉醒了我和室友的运气总和。从此，这只半残的变态死基佬犄角生物就被我捧上了神坛，不论探索、御魂还是觉醒，首当其冲必然有它的身影。那中二感爆棚的“那淫西洛伊，瓦塔西诺次哟撒捏”的台词也迅速袭进大脑，简直呼之欲出。要是谁把我不经意间模仿的这句话给录下来，之后可以作为我在神经院中二科会诊时的呈堂供证，甚至我还能想象在说这句话时地上突然会长出一只鬼手，捏爆一个同样也是臆想出来的敌人的狗头。

由于上一句话中提到了“会长”，我决定说一说这位很有眼光的会长。之所以说她很有眼光，因为她在我还是20级萌新阶段就提拔我为副会长。副会长的主要任务就是负责寮公告的文案编写与修订，公告的主题一般有四种：1.多打寮突破2.多抓一些落单的路人3.各种节日口头送祝福4.可以进群聊聊。

我变换着花样把这些主题嚼了十几遍，然而并没有啥用。突破还是打不完，落单路人入不敷出，偶尔有人愿意加群也会因为我们这几个陈独秀不给路人表现机会把人家都吓跑了。

或许是有三个室友的在天之灵保佑着，我这个号本身运气绝对可以，再加上我每天都有花时间用心经营，更是把这个号出落得有模有样，成为这群井底之蛙口中的“山顶洞蛙”。不过在最初的蜜月期过后，这个游戏本身就不再是让我坚持玩下去的理由了，游戏中的种种也难使我的心情有太大的波动，有的只是充满着强烈既视感的日常和一些不痛不痒的机制的触发。

这时支持我每天上线的就该是游戏的社交性了。

我还算是一个很渴望和别人交流的人，每天交流的频率得落在一个区间里，要是交流少了总感觉空落落的，少出来的一部分，就靠在群里炸鱼来填充了，所以，有段时间我在群里胡捏捏了好多。

中K的一大特点是它的寮系统与真实的地理位置挂钩，所以我其实和不少寮友物理距离都比较近，在网络上交流多了也就有机会去面基了。

第一个面基的寮友是会长。因为我发现和会长很容易聊得来，这位大一的小妹妹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人。不过她在游戏里边运气不咋地，抱着仅有的大天狗在非洲待了六个月，之后才有了青行灯、花鸟卷等意义不明的式神加入。还好她心态比较好，可以靠着“天高任我非，非不失志”、“上帝为每一个非洲人都准备了一根矮枝”这样话来自我安慰。

某个周六，她冒着被陌生人拐卖的风险来见我，彼时她头戴花边很好看的头饰，互相端详一番——会长颜值颇高，虽不至于惊艳，但看起来十分舒服，极具女子力。

会长为了防止“被拐卖”，还时不时地和群里其他成员交换信息。她说其他的小妹妹对我也挺感兴趣的，所以需要试着描述一下。那时我分明看到了“面如重枣，唇若涂脂……”的描述。毕竟在群里交流地挺多，这次见面并没有尴尬，之后也聊得挺开心。

不可否认的是，之所以我愿意在这个群里活跃，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妹子多啊，元老几乎都是妹子（在我加进来之前应该是个闺蜜群），这其中还有一些颜值突破天际的。虽然我不敢对她们有啥特别的期待，不过能凭空多了这么多异性网友我还是很开心的。

另外我一直担心的是，我因为有趣而去见异性网友，这番操作要是被还是臆想出来的女友知道了，会不会胡子都给她气歪？
“那淫西洛伊，瓦塔西诺次哟撒捏。”

这不是我玩的第一个游戏，也不是我加的第一个游戏群，当然也都不会是最后一个（中K之后玩的是农药）。我想说的是，作为一个因游戏建立的群，总有一天，人们会因为某件事离开这个游戏。或者是突然找到对象啦，当父母啦；或者是突然有了目标，需要放手一搏啦；或者只是玩腻了，想换一个游戏啦。毫无疑问地，这个游戏群也会同样毫无违和感地沉没到一列死群下面，直接退出或是被“收进群助手且不提醒”。这是游戏群的优势，也是劣势。因为大家互相不认识，所以可以畅所欲言，又因为大家互相不认识，所以可以想走就走。“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我在的这个小群其实早已结束了它作为游戏群的寿命，停止了新陈代谢。群里剩下的，还是最初的元老们加上几个后来融入进来的路人。

感觉就像我们打入了她们的圈子一样。

第九章 邂逅幸运的小王子

Summer离开了很久，Autumn还是没有来。和小M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月的经历使我深刻认识到自己还不靠谱，即便遇到有好感的也不敢主动去追求。没有人会喜欢孤独，只是我也不想让她们失望。

再次带来悸动的是小H学妹，她出现在第四个学期。

是这样开始的：
我有一个叫做大R的坐骑。大R不仅人长得帅，而且很会撩，并且做得一手好菜。理所当然的，他是一个情史等身的人，说不羡慕那都是骗人的。
某天，大R不知吃了什么药，脑洞大开，用微信给我推送了一个名片，点开一看，还是个妹子。好吧，原来这妹子是他的实在亲戚，过几天要来我校面试，但他又刚好不在，所以到时候需要让我代为照顾……他坏坏，我还以为是要给我介绍对象呢，真是白感动了。

虽然我是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类型，但架不住我人好，备胎气质浓郁，外加单身狗的状态以及不怎么会拒绝别人，便波澜不惊地接受了。

于是一个喊着“学长、学长…”的小玩意便蹦了出来。

一开始的交流是一问一答式，虽然我很少扩充她的问题，但还是很走心地回答她。我理解外校的同学在选导师、获取前线消息等方面没有本校的那么方便，必须充分抓住一切稻草和学长。甚至有次久违地在网吧五黑玩LOL，我用皇子开团刚丢出我的德邦军旗，这时微信响了，等回复完她的消息再按Q时，突然发现我已经在泉水里了。再看看旁边四个，他们的表情都好可怕，如同RNG的中单附体一般。

这波操作，与我“珍惜眼前人”的理念严重不符。

但她也会走到眼前，成为眼前人[14]。

小H过来那天。
“学长，我到地铁站了，可以过来接我一下嘛？”

嗯？…好的，对于这样直白的请求我一点也不讨厌，反而觉着很有趣。之后在地铁站外围，我终于见到这位“学长呼叫机”。彼时她戴着一个圆形黑框大眼镜，很像一个干净的猫头鹰闹钟，白色大理石纹羽绒服，披肩卷发加空气刘海，极具生命力，气质上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人缘很好的人。（因为这不是在写小说需要避免过于花痴的描写，暂且这样描述。）

小H很健谈，在大学里她是瞩目的社团之星、老师的得力助手，坐拥一堆迷弟迷妹，初次见面时她的这些特质便完全展现，我只是在全程无尬聊地在回答她的十万个为什么而已。

刚见面的时候小H展现的是她的强势天真与热烈，不过熟络之后她又向我展示了作为一个来到陌生城市的小女生最软弱的一面，在这种反差之中，我对小H的好感度逐步上升。

我从来没有想过小H的面试会有可能失败，从她的描述中我得知，现场的老师们都被她傻丫头似的笑容给感染了，面对这么有趣的人，怎么可能不给过呢？索性最后的结果与我预料的一样，我从学校的公告上看到了她的名字，不由地感到一种可以替她高兴的安心。

小H喜欢的一本书是《小王子》，没错，就是那本著名的童话。小H曾告诉我：“你已经把我驯服了”，她这是在模仿书中的狐狸呢，这种爱意的表达也让我心旌激荡。
嗯，感谢你大老远地跑过来和我“建立联系”[15]。

最后一个学年，小H如约而至，从此走在学校的路上，多了一个可以打招呼的人。

虽然我对小H挺有好感，不过考虑到家里简直天各一方，我对这段关系一直很犹豫。加上我在写论文和找工作时遭遇到种种打击，我的自信心在那段时间达到了有史以来的第二低点，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没有去认真推进和小H的关系，也不认为自己能给她带来足够的物质生活。

所以毕业之后，小H会问我，既然喜欢的话为什么不表现出来？这样会很让她怀疑自己的魅力的。小H还说，因为我比较奇葩，是她遇到的男生中最特别的一个，之后的一些事甚至让她有了表白的冲动，之所以没有，不过是因为这个社会需要女生矜持一点而已。

喜欢就会木讷，那对我来说有种不打自招的难受。
在谈婚论嫁阶段，还是需要考虑现实的。
或许两个人能有一个表白就会是不一样的结果吧。

小H也就是小王子，她还是带给了我幸运，让我找回了自信，用更好的状态面对之后的感情，虽然今后可能再见不到了。她说毕业之后只想回到家乡，那也是我曾经生活了一个月的地方。

第十章 听说是时候锻炼了

在我校，被严重低估的是好男人的比例。

就拿我四个室友来说吧，之前只提到了大L，其实还有大O、大P和大Q。
一次就引入三个莫名其妙的代号，我是真的随意。

大O的代号可不是随便取的。因为晚上回宿舍经常能看到，大O一丝不挂地站在水池边…洗澡，每个来串门的人都会称赞大O道：“好大O”而不是“好你个大O”。大O有一副好看的皮囊，用媚眼就可以让那些小女生心如小鹿乱撞，他的存在也使我室的平均颜值完成了三级跳。不过大O一直没有利用颜值之便优先脱单，也没有行使任何渣男行径，一直坚守初心，为面包奋斗。

“其实你只要稍微表现出找对象的意愿，前来提亲的肯定络绎不绝，到时候你只要从人海中选拔就可以了。不像我，就算大年三十零点准时去寺庙烧高香都不一定管事……[16]”

那一年，学校贴心地给每个宿舍都安装了一台空调，不过我们宿舍却有两台。大P就是一台自走式中央空调，他很会拉家常，能和身边所有异性搞好关系。那些妹妹们都会夸他“人好”，当然也就只有“人好”了。每晚回宿舍，大P都会讲述一些令自己心疼而令闻着莞尔的遭遇，那是我们的快乐源泉。

然后是大L，他是我遇到的最随和的人之一了。大L吹牛逼的技术可以出一本书，不过撩妹技术却十分地单纯——搭讪基本上靠不停地问，问得妹子们头皮发麻。然后表达喜欢的方式是在一些妹子们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付出，十分地呆萌。另外大L很有领导潜质，能深得所有上司欢心，虽然我们90后大多不喜欢过分讨好领导，但大L自带这技能还是很NB的啊。

作为外挂成员的大Q是目前是我室唯一的现充，他是最经典且有天赋的程序员，目前有了爱情正拼命挣面包。

每晚回到宿舍就是修罗场：大O依旧在洗澡，毕竟好看的皮囊需要经常维护，有趣的灵魂十年保修；励志的大P铺开他的瑜伽垫在上边俯仰生姿、做着各种撩拨人的动作（注：我的内心毫无波动）。大P的腹部底子很厚，肌肉发达，去堆满水泥管的空地上欺负野比大雄是绰绰有余的。大P的努力被大L看在眼里，他说“是时候去操场跑几圈了。”大L是一个善于总结的人，他去操场跑三圈之后的感言就和刚走完两万五千里长征是差不太多的。

在爱情没有到来的时候专注于自我提升，至少说明你对未来还是充满期待的[17]。

为了提升自己的附加值，我在同门肌霸大G的带领下去了健身房。彼时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哑铃们叮当吱哑的碰撞声如同少女的笑声，宫格状伫立的乱七八糟的器材考虑到你的每块肌肉，就好像在享受一顿法式料理全餐。

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还想学学烘焙、插花、茶道这样的，听说这些以后往相亲桌上一摆可以让身价倍增了呢。

“体脂含量偏高。”这是我从健身房得出的最直接的结论。

其实在这之前，我就经常去操场跑步，也经常会遇到熟人，像某某、某某某还有跑25圈的狂魔以及女生们——他们都是我的榜样。
我跑步的半衰期是一圈，也就是说只要跑一圈我就会累得半死，再跑一圈又是在上一圈的基础上再死一半。那么N圈之后，我的累死值可以用如下公式表示：

          Dying = [1-〖(1/2)〗^N]       （11.1）
当1-Dying≤ε时，我会开始爬，其中ε（ε>0）表示四脚朝地值，它的值受我当天状态的影响。

经常性地，会有人频繁地从我身后跟上来，“Hey，x哥。”同一个人一天能遇到两三次。
“这不是挑衅嘛，果断不能忍！”于是一场有意识无意义的“室际”长跑就在旁人的熟视无睹中拉开了序幕。
结果：我总是光荣地获得第二名，而我的对手，则是倒数第二。

跑步最初的目的非常地单纯，藉由每天去操场跑步可以监督我每天都洗澡，这是预防懒癌的标本兼顾的方法。十几圈回来要是不洗澡还上床我就自己把自己踹下去了。后来，和室友们一起跑步，并驾齐驱真的很累，我大口地喘着气，就像夜空下一只随时可能扑街的蛤蟆。

最后一学年开学的前一天，我和室友们步行去鸡鸣寺上香。那时我一改往日不正经的风格很虔诚地拜了几拜。心中默念学业、工作、爱情这些关键词，有些贪心。寺庙门前的炉子里，一年四季都有人往里边投钱——命中率极低地投，这是一项有群众基础、大家乐于参与的活动。有一些香客总是在佛前拜很久，或许生活久了，会有更多感悟，自然也有更多的寄托。

回来时我已经不想说话并且无力吐槽了，注意力全在膝盖后边了，来时蹦蹦跳跳、九弯十八拐，回来的时候竟如此无力。再看下室友，他们都是打肿脸充胖子的类型，坚决不把疲态表现在脸上，偶尔看时，还面带迷之微笑。

打开微信运动一瞧，发现两万多步后边名次居然只是“2”。在这之后，我开始走弯路，走出了好多个“S”和好多个“B”。
虽然最后还是2，但该来的还是会来，对吧？

第十一章 好看的苹果与平凡的圣诞

又是一个圣（qing）诞（ren）节，在这个西方最重要的节日里，苹果摇身一变，成了市面上最紧俏的水果。

单身狗们的圣诞节和平常没有太多异样。不过当走在街上时，看到一些时髦的小店已被装扮成迎接圣诞的模样，还是能感受到一些节日的氛围。

单身狗们对圣诞节也没有太多期待（如果不主动的话），实在要说有的话，也就只会期待某位同学在发他（她）的苹果时，会顺便把自己也捎上。这类好人缘的同学会是班里最受欢迎的同学，他们会挨个地走到宿舍，按人头发放包装好的苹果。用来包装的盒子，就和市面上的一样精致。

大L（注：室友）也想做这样的事。
中午的时候，我看到大L的桌上摆着两袋苹果——好看的苹果和没那么好看的苹果，装着两种苹果的袋子被放在了一起，那些没那么好看的苹果显得愈发地穷酸。

我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室草，心想以后没啥事就不要和他一起走路上了。

傍晚，路边的水果店亮着比往日更温馨的灯光，店门口披灯挂彩的圣诞树以及雪橇驼铃般悦耳的音乐成功地把我吸引到店里——或许也是受了大L的影响吧。

应时而生的苹果们精致地摆在店里最显眼的地方，有用小盒子包装好的，也有散放着普通地卖的。苹果是有阶级的，苹果的阶级直接通过价格来体现。在店里，每一个价位的苹果都理所当然地比低价位的苹果表现出更加令人讨喜的特征，更大、更红，或者更圆润、更丝滑，简而言之就是更好看，好看到仿佛是在对着低价位的苹果说：“颤抖吧，寒碜果，哥比你贵是有原因的。”

或许有些好吃的苹果拥有平凡的脸，但不管是水果还是其他什么商品，当它拥有比同类更高的颜值时，它也被赋予了更高的价格预期和心理预期。而对于一颗好看的苹果而言，虽然它的内在和普通苹果一样——仅仅是一颗苹果，但在这样一个日子里，它的外在能够赋予的，却是一种更高级别的感动。
“Beautiful is better than ugly.”——Tim Peters

店里大部分苹果可以分成四个阶级，大L买的是这两种——“吠舍”型苹果和“婆罗门”型苹果。

最后我也买了两种苹果，一颗“婆罗门”型和若干“首陀罗”型的苹果。其中后者只是我用来自己吃的，根本拿不出手的好吧。而那一颗“婆罗门”型苹果，想了想，我决定包装一下给学妹小H。

晚自习结束，我是吃着“婆罗门”型苹果走回宿舍的。

宿舍的桌子上整齐地摆着四个精致的小盒子，原来隔壁宿舍英俊的小哥哥又为班上所有人准备了苹果，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我的。

我拿起其中一个，这里边装着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苹果，甚至在它旁边还紧挨着另外三个有同样包装、为室友准备们的苹果。然而，当我捧起它的时候，它仿佛就变成了一颗对自己而言独一无二的苹果了。

就是这样一颗普通的苹果，在那年的圣诞节，却点燃了某些形单影只的身影，心中的一丝光亮。

弗洛伊德曾经将人类行为的动机划分成两类，一是对性的渴望，二是成为伟人的愿望。不过那位发苹果的同学却不在此列，他只是单纯的伟大而已。

之后大L回来，也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一颗包装好的苹果。感动之余，我打开了包装，里边躺着的苹果，是我看到的，最好看的，穷酸的苹果。

这时大家就要问了，大L你买了两种苹果，那些好看的苹果哪儿去了呢？
当然是分到女生宿舍啦。

弗洛伊德还是秀。

至于我买的那颗好看的苹果，如上边所说，终究是没能送给小H。其实，我买了那颗苹果之后，一直捧着它，可能是想把爱意传进去吧，不慎先进去的是我的大拇指甲，结果嵌出了一个可怕的月牙形。
所以学妹收到的，是一杯没那么可怕的酸奶，装在原本给好看的苹果准备的盒子里。

第十二章 围绕相亲APP的糟糕体验

由于报到证的问题，我在毕业之后凭空多了近一个月的空闲期。

在这一个多月里实在太无聊了。学校里的室友都离开了，而合租的另外两个新室友还经常带女朋友回来，白天一起做饭，夜夜笙歌，宿舍肯定是不能久待的，局促一室之内，还一不小心就会被刺激到。于是我只能天天去图书馆看书，包括南京图书馆、金陵图书馆、先锋书店。

之所以去这些地方，并不仅仅是出于对知识的渴望，还是期待着来一场文艺气息满满的邂逅。只可惜我的搭讪能力为负并且不可能随时有小强，而我的颜值距离被搭讪还差了至少500瓶玻尿酸。结果是我去了那么多天图书馆就光会看书了。

于是我只能说：
“图书馆嘛，那当然是单纯地看书学习的地方咯。你还想咋样？[18]”

去图书馆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我的寂寞，不过还不够，剩下所需的养分全靠一档节目来补充的——《创造101》。

我从一个从不看综艺的无趣青年，到变为某个小妹妹的粉丝，这之间道路上充满着真香警告。其实在看101第一期的时候，有好几个妹子都让我印象深刻，比如说yamy长得很像我表妹，比如强妹子很像我在学校里挺有好感的一个同学。但从第二期，小妹妹正式登场之后，其他的人就都被过滤掉了。小妹妹的初展示充满着社会气息，瞬间就把我圈粉了。
只可惜我是个没啥战斗力的男粉，而且喜欢的东西也不停地在变，如同一颗随风飘摇的海草。

除了关注101之外，我还会和之前的室友们讨论工作、经济、恋爱方面的话题。

某天晚上，室友群里面的四个单身狗和一个现充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相亲类的app，那时的我实在寂寞，也不顾靠不靠谱，就下载了某相亲APP（下文中，该APP称为“中D”），说是要进行“用户体验测试”。在填写了基本信息之后，我又随手拍了一张挫照当头像，从此踏上了网络结缘之旅。其实，我使用中D的心情是有些矛盾的，一方面我希望有一段走心的感情，另一方面，我是很不信任像中D这类APP可以帮我找到这种感情的。当然，中D也没有辜负我的不信任。

当我打开中D时，发现必须得首先向一班子陌生人“打招呼”才能继续操作（估计女性那边也是这种设置，这就是为什么你会收到这么多未读信息的原因）。看到这么多异性头像给你发来“爱的信息”，是不是突然觉得自己人气还挺高的？少做梦了！

先不说这是系统故意给你喂的迷药，你还看不到人家究竟发了什么，必须得开通各类会员才能“解锁”这些信息。这我也很能理解，毕竟人家花这么大心思做个平台肯定是为了增值盈利的。还好，不充钱的玩家也不是毫无操作空间，每天有一次解锁会话的机会，此外，要是异性会员主动搭讪，你也是会让交流的。

由于每天只有一次机会，我只能从一列20多个头像中挑了一个相对顺眼的点进去。

嘿，这不点不要紧，一点进去系统立刻就自动发了一条勾搭信息：
“不矫情也不纠结，砸门谈一场走心的恋爱可以嘛？”（差不多的意思，具体怎么说的忘了）

卧槽，怎么这德性？啥玩意，我连对方的基本信息都没看到就这样发出去了？
我被系统的自作多情雷得外焦里嫩，那时心里已经想着怎么删中D了，不过单身狗的情怀就将我拉了回来，顶着恶心我又和可以会话的几个“头像”聊了几句。

其中有个头像特积极，不仅要了我的微信，还约我这周六中午12点一起吃顿饭。看来相亲的流程ta已经走得驾轻就熟了。

到了说好的周六，我还是决定要去见一见在中D上认识的那个头像，彼时我还不知道ta长啥样子。在我脑中里的形象就如同柯南里的正在实施犯罪的黑色凶手，头上顶着一个问号。

在快到约好的地点之前，我一直在尝试和ta联系，不过ta一直都没回我，而且微信电话也不接，但我还是坐在附近金拱门等ta消息。到25分的时候，我确信自己是被耍了。唉，怪我自己耐不住寂寞，就当给我一记社会经验了。于是我随便吃了点午饭准备回去，好巧不巧的是，当我快进地铁站时，那谁又给我回微信了，说是刚刚在上班，拿不到手机……

然后ta给我发送了一个定位，让我去那儿。其实那时我是不想去的，对方很明显对我缺乏起码的尊重，虽然是对一个路人甲的尊重。但架不住好奇心和“来都来了”，（“来都来了”真可怕）毕竟如果ta长得特漂亮这些小事说不定是可以原谅的。我还是非常听话地去了对方给的那个位置。
我还以为ta已经在那儿等我，并没有！发个地点只是好让我在那儿等ta。
又一小时过去了…

我想象ta会是一个以耍人为乐的老油条，如果ta真的是个女的，那一定是那种感情经历不顺想报复社会的类型。悲哀！真的悲哀！我悲哀自己耐不住寂寞居然会着了那种人的道，这种悲哀是撅断多少副拐都无法释怀的。

不过令我意外的是，在我下最后通牒的时候她（以下简称小E）居然还能出现。虽说过程艰难了点，但排除万难，我总算得以见对方尊容，看来之前是我想多了。不过想象中的道歉并没有，只是尬聊了几句。“吃饭了没？”“没有，不吃了。”

我说：“见你一面真不容易，我还以为你要给我传授社会经验呢。”
没想到小E居然脸色大变：“传授什么社会经验？你给我说清楚！”

我发誓，那个时候我见到的脸是我人生中见到的最臭的，让我心生一阵恶寒，虽然她长得并不算丑，并且我承认，我的话确实存在一些让人误会的成分，但看到她的臭脸，我真的连解释都不想解释，甚至于连话都不想说了。

好在我听到对方说，“要是你忙的话，就可以回去了。”

我如获大赦。“好吧！祝你幸福”，还鞠了一躬，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只感觉那时天更蓝了，胸前的红领巾也更鲜艳了。我第一次为以后再不用看到某人感到如此的畅快。

之后我还是在微信上把那句让人误会的话向小E解释了一遍，那只是一句没有恶意的吐槽而已。

小E还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表示很抱歉，自己误会了我的意思，希望我回来再聊聊。

“嗯，没事的。聊聊就不必了，我已经到家了。祝你好运！”我挂上了电话。

回去之后，我就把中D给删了。

其实我更想删的，是记忆中小E的脸。它依然印刻在我的脑子里，在我精虫上脑的时候，那张脸有时会突然出现，赶走分泌过多的荷尔蒙，让理智重新占领高地。

第十三章 时下的网络社交软件

从学校出来的第一个五月，除了去图书馆看书，我还会骑着共享单车独自在街头游荡。在南京，形成燎原之势的是一款叫做哈罗的共享单车，它的蓝白构架给人一种整洁干练的感觉。开锁成功时还会有好听的女声和你打招呼，每到这时，我都会认真地回一句：
“Hello！”
那是我当时仅有的能打招呼的机会。
打完招呼就可以随便骑了。

我的方向感很差，据说这是情商低的一种体现（因为情商评分的试题里就有问方向感如何的试题）。为了不暴露自己的低情商，后来我每到一个新地方都会在先在脑中建立坐标系——首先寻一处路牌，背南向北，左西右东。这个方法挺好，大多数时间不会出错，怕就怕那种弯拐得很随意、很微妙的地方，愣是不好好拐90°，要是多来几个，我就拿捏不准到底朝着哪儿了，然后只得重新寻一处路牌。

脑内建系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标注那些你想看和不想看的人和物。打个比方，我走在路上，突然用余光瞥见左前方向有一对情侣——当然我也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情侣，反正就是入对出双的。我就会在脑中坐标系左前方的那个位置标注一个大“╳”，之后我就尽量不会再看那个地方了，只会用余光感受他们和我之间的相对位置然后在脑中更新标记。有一次，我在路上碰到了师弟师妹，他们先前就远远地向我打招呼，我愣是等他们走到跟前用手指戳我才发现是他们。所以每每到了那些繁华的地方，我就发现自己四面楚歌，完全被“╳”包围了。

当然我也有喜欢看的路人，比如说单个的好看的小姐姐、小妹妹；比如说那些戴着黑框眼镜、穿着格子衫，看起来很亲切没有戾气的小哥哥们，他们在我脑中标注的就是“〇”。

由于脑中总是在不停地上演着╳╳〇〇的戏码，我的发际线后移的速度越来越快。

到了晚上，我的主观能动性进一步得到了加强。有天我的手机里居然同时出现了多个社交类app，没错，我又来做“用户体验测试”了。

不同的社交app它们的卖点是不一样的。对我来说，有些app简直称得上是残酷。比如某款，你进去会看到很多附近的妹子的照片，每张照片都可以点喜欢和忽略，当然你也得上传自己的照片供别人点选，单方面点了喜欢没有用，只有互相点了喜欢，你们才可以对话。

下载了这个app的第二天晚上，系统居然提示我收到的点赞数高达50个，“配对”成功的也有三四个……或许我长得还可以？其中一个配对成功的让我加一个微信，给我发了几个号称自己为主角的黄色视频然后借机索要红包，我认真地看完之后就把这个微信和app都删了，连账号都注销了。因为我明白了，对于我这样的颜值，感兴趣的也就只有骗子了。

之后，老室友还给我推荐了一款叫“Soul”的app，它屏蔽了外貌因素，通过性格分析匹配出网友进行匿名交流，这对在以颜值吸引为主的app里找不到存在感的小透明非常友好，在众多浮躁的网络社交软件中着实为一股清流。不过我也是体验了一下就弃了，主要是因为我是有目的的啊，只能匿名聊天有啥用？指望聊到脱单？时间也不是这么浪费的啊！“曲线救国”也不是这么救的啊！
还不如看点面向对象的语言呢。

某一天在刷知乎的时候，看到里边有一个app的植入广告，叫做“一周CP”。一周CP本是根植于微信群的一个大型游戏，由专人组织，单身男女报名参加，组织会为每位参与者分配一个CP（一般是异性）。然后在一周的时间里，你要和你的CP共同完成各种任务，在这个过程中可以建立联系、加深理解，最好的结果当然是能够真正走到一起。

然后就可以尽情地撒狗粮了，Happy Ending…

虽然我没有参加过之前的CP游戏不知道靠不靠谱，不过现在对于由此衍生出来的app我仍旧抱有着很大的期待。从介绍中可以看出，这个app相对而言弱化了脸在网络社交中所起到的绝定性作用，将文字介绍作为了一个很重要的切入点。这些都是我非常愿意看到的，因为我深知自己颜值不能打，但是文字功底却在平均水平以上。

网络社交成本很低，在这个app上，看到哪个妹子不错都可以点赞留言求勾搭求认识。这是一个普遍撒网的过程，就和搞电话销售那一套差不多，基本上也算不得多真诚。要是“此未终，彼勿起”地撩，那效率才得多低啊，我认为只要是带着目的，大家都是这么干的。

由此就产生了两个问题，一方面，女性总吐槽“不真诚、全是套路”，另一方面，男性总吐槽“太高冷、撩不动”。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谁叫“一周CP”就是这样的app？

在动态广场，我看到了很多小公主，她们真的很美好，一张美美的自拍动辄千赞，评论下边各种求认识求勾搭的更是不计其数。有时还能看到一些妹子将男性勾搭她们聊天记录的截图贴出来，然后疯狂吐槽：
“才聊几句就要微信，老娘是那么随意的人吗？”
“一上来就‘你好’？到底会不会聊天？”

然后我知道了，在这类app上勾搭妹子，如果三句话说得不合对方的口味没准就会被打上“渣”、“直男”、“无趣”的标签。仿佛只要三句话就可以鉴定出对方如同蝼蚁般的一生，除了默默挂掉，没有第二条路。（当然大多被贴出来的是真的奇葩）

奇葩总是会有，有时还很多。不过并不能否认还是有很多真诚的人存在的，比如说我。前边几天，我每天都会主动cue一个妹子，主动真的很累，十天下来愿意回我的也就3个。

第一位是位资料显示很厉害的妹妹，她真是又漂亮又优秀又土豪，加了微信之后我就觉得没戏，秒放弃。第二位是位很积极的妹子，只不过看了朋友圈的照片，唉，还是缺了点眼缘。

Cut。在这里我明白了，网络社交的本质还是看脸啊，我也是一样。仅凭借几句话，几段文字介绍到底能了解一个人到什么程度？更何况在这里你愿意展示的都是你希望给大家看到的东西，虚假的或是精心挑选的事实，并且大家也都心怀不同的目的而来，这些都是我们不可预知的，而看脸至少是相对保险的做法。我自以为不是颜控，但却不能忽视眼缘。如果第一眼的眼缘差了点，那必然需要在现实生活中多接触才有可能发现其他的魅力点，这同样可以是吸引别人的理由。
只不过，会有这样的机会吗？

很多人喜欢说“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我对这话深表不以为然。一方面，好看的皮囊首先是别人愿意去了解你内在的敲门砖。另一方面，我觉得这句话更多地是同时拥有两者的现代人的自我标榜而已。现代社会好看和有趣变得越来越趋同，因为长得好的人从小会收到周围的人更多的肯定，接收到更多的善意，反馈到性格上就是会变得越来越自信、灵动、有趣。而对于一个长相在平均水平以下的人而言，只要和他（她）交流的时候感受不到太多负能量，就足以让我刮目相看了，毕竟灵魂这东西是不可以拿出来溜溜的。这里用性格来衡量灵魂可能会有些欠妥，灵魂也许是更加本质的东西，只不过这种“深层次的人性光辉”只会在几个瞬间展现出来，现在这个年代大多人是没有展现机会的。

所以，如果你不幸没有一副好看的皮囊，而且是真心想找对象的话，就不要纠结什么网络社交软件啦，在那里，你永远是个绿叶。建议还是老老实实地相亲比较靠谱。

第十四章 自媒体时代的浪花

在社交软件中简单探索了几天之后，我发觉了靠它们脱单这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尤其是对于像我这样和高富帅完全沾不上边的，那，就是在开玩笑，唉，不看了不看了。这其中包含着对现实的妥协，也有开始工作的原因，至少晚上有空的时候我可以有点正经事做，比如看看工作相关的书来进行“充电”，只不过这并不能解决生理与精神上的需求。
还好有手。
当然还有手机。

矫情了的时候，我就翻翻知乎。在那里，可以发现更小的世界的——人人都是社会精英，年薪40、50w起步，211多如狗，不是985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作为双非学校走出来的边缘化小透明，我顶着一个动漫妹子角色的头像在知乎瑟瑟发抖，从来不敢高声说话。

除了某乎，最近我还开始看一些微信公众号。公众号是最典型的新媒体，之前我随手关注的公众号挺多，不过真正点进去的次数却很少，现在开始注意这些，八成是受到了网友小J的影响。

小J是一家公司的自媒体写手，每周工作任务的下限是两篇推文。每每她写出让自己十分满意的作品，还会兴致勃勃地向我推送，拜读之后，深感那文风总感觉在哪里都见到过，不过这之中她的进步还是有目共睹的。

很明显，她是先从情感类推文开始写起的，她说情感类推文是最好写的一类。我一开始并不认同，情感类？多细腻的东西啊，太难了，我上我不行。不过之后我恶补了不少同类文章，才明白她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故事的主人公可以是“我”的朋友、“我”的闺蜜、和“我”同公司的实习生、后台某一个粉丝，他们的遭遇或让人同情，或让人感同身受，或让人义愤填膺，不管怎样，都能触动你心底的某根弦，让你有意愿操起键盘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正义，也让我由衷地赞叹：

你们身边的奇葩可真多嘞。

当然，那些行业标杆的公众号远非是我这个外行人所能说透的，这里边学问大着呢。我抱着偷偷补课的心态把那些女性向情感类公众号关注了个遍，想看看新时代的女性对另一半都有着怎样的要求（或者说这些公众号希望新时代的女性对另一半都有什么要求）。

然后我发现自己的单身真的是有迹可循的，虽然不甘心，但人家说得就是有道理啊。读到关键处，简直让我汗毛直竖、脊背发凉，读完了还不忘顺手点个赞然后顺着文章的思路评论一番——在成为妇女之友的道路上，我就像这样匍匐前进着。

有一次，我看了小J在票圈分享的自己的文章，也不知道是不是梁静茹给的勇气，恶向胆边生，在那篇推文下评论了一句：
听说，你在量产剩女？

因为我看到她的文章中写了几件甜蜜爱的小事，故事中的每个男友都很贴心，甚至连我都想着“将来我也要找这么一款男友……（大误）”。那么问题来了，怎么才能找到这样的男友呢？一句都没说，你倒是给个操作方案啊。不授人以渔更不授人以鱼，心有鱼而力不足，你这不是画大饼坑读者嘛，坑着坑着，不是就会被剩下了？

中午小J本尊和我聊了起来，她诉说了女性在面对婚姻时的种种担心与不公，比如说婚前男方买的房，以后要是离婚了，女方还得净身出户……无辜的女人任劳任怨，还得承担男方（可能的）出轨而带来的种种后果。如她所说，婚姻并不一定是爱情，感情也不能带来任何保障，结婚更像是一种博弈，追求的是价值匹配，追求的是万一有个“万一”也能全身而退。如若不能嫁给爱情，在婚姻之后担心着担心那，还不如不结呢。更何况，这个时代还有PUA这样的人渣组织，作为女性就更应该擦亮眼，独立一些、坚强一些——这就是鸡汤的作用。

通过小J，我还知道了，现在，有很多人把自媒体作为自己的业余职业。

这是一个渴望被聆听、热衷于展现个性的时代（当然沉默的仍然是大多数），如果你能够输出价值观，并且迎合了一部分群体，让他们产生共鸣，那你就可能成功——有流量就有机会变现。当然，一部分人不一定是大多数人，毕竟我国不缺人，即使比例很少的一部分人也是很多人了。

不过现在的网络动向捉摸不透，内容输出层出不穷，在“娱乐至上”的背景下，观点的表达越来越个性化也越来越容易被“拿来”主义。个人的输出能力终究是有限的，内容运营变得越来越有章法，开始抱团，很多时候都能演变为一种“检索+拼接”能力，小作坊式的自媒体公司如同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写热点、学习模仿、做人设、固定受众，每篇文章的背后都是经过了严谨的选题、确定大纲、改稿等一系列流程，这是一个谁都不服谁的时代。

自媒体时代的每个人，也都更加清楚地认识自身的价值，比如长得好的人意识到颜值本身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比如通过健身、学习烘焙啥的可以提升自己的附加值，这样用于匹配相亲的标杆就变得越来越清晰，越级匹配也越来越困难了。

前段时间引起公众关注的热点事件很多，姑且不论这些事件本身，我发现媒体和舆论的在这之中的影响作用越来越大了。我看到：

顺着媒体引导、舆论走向的大众，手握提亚马特之剑将代表正义的裁决指向他们认为的罪恶；先喷为敬的杠精、键盘侠时不时秀秀自己那扭曲的三观来弄疼你的眼睛，以此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一些无良的自媒体为了博人眼球起一些误导性的标题、搜集一些精心挑选的事实来煽动一场狂欢。网络就是曾哥变出来的放大器，不可否认它在维护正义的时候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但同时也可能会引导着社会舆论去全民讨伐某个人，网络暴力像迎风的火把引爆了这个空虚的时代人们内心深处沉睡的野兽，在这场狂欢中，我们都是参与者，都是自媒体时代的一朵小浪花。

写到这里，我发现这章有点逻辑混乱了，也不知道说的啥东西。回到原本的主题，我想说的是：

在婚姻中，男女都有各自的立场，也会站在各自的角度思考问题，谁也不能说对方是错的。但对于每个具体的人而言，每个人的爱情经历又是最特殊的，在这个狂欢的时代，我愿意再相信一会儿爱情，然后再考虑相亲，正如很多人一直在坚持的那样。

每个人都是一本难以读懂的书，只要走近就会发现那里的精神世界同样丰满。

第十五章 风平浪静的如今

或许是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人类对自己的追求者向来是很残忍的。

我们眼里总是只有那些自己喜欢的人的样子，却忽略了那些喜欢你的人的付出。正如，弥海砂（注：《死亡笔记》）可以为夜神月付出一半又一半的生命，却不会看到有两位死神也为了她而牺牲了自己。你所奢望的爱情，在另一个人那里却廉价到不值一提。

当然，我也有被人喜欢的时候，先不说那些自我感觉良好、想太多的情况，直接明了地表白的异性至少屈剪刀手是数不过来的。不过我深知自己不会是因为颜值而被喜欢，愿意走近的异性至少也是抱着真心相处的想法而来的，因此我也同样真心且小心地拒绝过没感觉的人，不管怎样，尽量不做一个渣男吧。

虽然在学校里的时候我偶尔会等来别人的喜欢，不过工作之后就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这个时候或许相亲才是最靠谱的认识异性的渠道，但我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至少还能在自由市场努力一次。这次我会积极一点、主动一点，认真而真诚地表达自己的喜欢——正如这个社会对男性所要求的那样。
想来我也从来没有主动地去追过谁，所以你问我能追多久我是真的不知道呢。
那么问题来了，该喜欢谁呢？

这时候出现的是小W，二维化的小W最初只是一张照片，她手捧自己精心培育的向日葵，花面交相映。我承认，一开始我是被她精致的颜值吸引的，尤其是平常戴着眼镜、蘑菇发型的样子，很素很乖巧漂亮又有气质，甚至还有点像我之前喜欢过的那个偶像。

我想走近她的生活，为此首先要建立联系。比如我们同为炎黄子孙就是联系，不过这联系也忒弱了点儿，是真正烂大街的联系。肯定还需要更加具体的联系，比如是校友，比如是老乡，比如同在一个诚市，比如是同班同学，比如是室友……在列举了上边一大堆有的是有的不是的联系之后，我发现这其中小W所承认的最亲近的联系是，“（普通）朋友”。

嗯，就从朋友做起吧。

不过我就比较得寸进尺了，有了朋友关系还不够，还想给我们那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关系添砖加瓦，于是我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词语：
备胎。

“相比于‘普通朋友’，‘备胎’这个词语至少多出的一层意思就是我对你的喜欢呢。”
总之，我把自己封装成备胎硬塞给了小W，不管人家乐不乐意，我反正对自己收了一个备主表示很开心…有病吧

我仿佛听到有人说：舔狗到最后一无所有。

认识小W或许是一个新的开始。现在她正处于写论文和找工作的水深火热之中，焦头烂额正如一年前的我，所以我也尽量不去太多打扰她，只在有需要的时候出现。对于这段关系的预期我实在称不上乐观，我不清楚小W是怎么看我的，我也不想之后因为我的存在而给小W带来什么束缚。不过既然答应了要做“备胎”，至少还是要做一个有自我修养的备胎吧。

或许不能再坚持很久了。

但现在，我还年轻。

这是我最后一次说自己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