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在故乡的时候,我从无锡把跟我已到谈婚论嫁的未婚妻带回家,准备结婚了。
这一下不得了,简直是一石激起千重浪的重磅新闻的节奏,很快把我们这个在苏北平原毫不起眼的蒲场村,震撼得七荤八素。
尽管我的未婚妻没有九天玄女样的倾国倾城的容貌,也不像贵妃娘娘那样国色天香,但就算她是相貌平平,她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而且只有二十五岁,就这样嫁给那个被人唾弃的姜家三儿子,这把村庄造成不亚于里氏八级地震的震撼效应,就应该是姜家废物三小子所能造出的连锁反响了。
事情的发酵还不止于此,敏感神经最先受到冲击的当然是我们村里的一些光棍汉。
那个时候,由于村主事的只管自己吃喝嫖摇,恣意妄为,根本就不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就把我们这个本来就男女比例失调的村子,更是酿成了雪上加霜的灾难,那就是让一些成年男人到了该娶新时也是无人问津,成就了好多不折不扣的从没跟名媛淑女一亲芳泽的光棍汉,还名媛淑女呢,纵然是蓬门茅屋里出来的乡野小家碧玉,也对这些可怜的光棍汉不屑一顾。
那些光棍汉见到曾经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的我,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抱得美人归,他们艳羡不已,但他们决不羡慕嫉妒恨,更不像有些出不了书的作家,看见别人出书就眼红。他们认为这是我父亲平素嗜好给人当红娘牵线搭桥,致令我受到这份不菲的福报,这是天赐的很深的福源的相报。
他们于是成群结队地到我家来找我父亲,帮助他们找到人生的另一半,帮助他们哪怕是千里姻缘也能一线牵,因为他们非常相信我父亲有这种超凡入圣的实力,而且只要我父亲肯帮助他们跟天下的女性从中撮合,我父亲决不是乱点鸳鸯谱,而是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跑得最勤的是一个绰号叫二黄毛的将近四十岁的光棍汉,这个人身材魁梧,相貌英俊,而且他的皮肤白里透红,比女人的娇嫩的皮肤还要细腻润泽,而且令人更加惊奇的是,即便是炎阳烈日暴晒,也不会把他的如妇人一般娇嫩的皮肤晒成黑炭驴一般。
正因为如此,这个人虽然由于原生家庭太过贫寒,没有娶到妻子,但并不妨碍他对那些已婚的留守妇女造成致命的诱惑,曾经有好多妇人难耐寂寞,加之垂涎他姣好的容貌,更经不住他繁霜夜降时在窗棂旁的甜言蜜语的蛊惑,屡屡有人着了他的道儿,但无怨无悔,还迷恋不已,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我不该在我父亲跟前说这个人不能给他做媒,给他找到老婆,也是害人害己,因为他只知道嫖女狎妇,只满足于一人之淫乐,根本不会对家庭负责的。
谁知我父亲这人很老实,他虽然很委婉地告诉了二黄毛拒绝给他当红娘的原因,但他无意中透露出是我说的,这就让二黄毛从心底里对我恨之入骨。
他后来无奈之下娶了一个寡妇,谁知那个寡妇是我以前很纯洁的朋友,他有时看他妻子跟我相遇时主动热情打招呼,他就更是恨得要命。他认为妻子是他的,即便是微笑也只能是对他微微一笑很倾城,而不能对别的男人笑得阳光灿烂。
于是,在我后来到我们村前边三里路的唐刘镇上打工时,我在他的表弟当施工头儿的工地上挑砖时遇到了他,他竟然挑唆他表弟不要我干活。后来我到我的同学陈金年手下干活,度过了我婚后经济拮据的时期。
不过,我再遇到他跟他妻子一起到唐刘镇时,我故意跟他妻子热情似火地喋喋不休地交谈,把他晾在一边。那个时候,他嫉妒得恨不能买块豆腐一头磕死,而我的心里不亚于喝了六月天的雪水,甭提多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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