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长恨歌》云,“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诗中描写的唐明皇和杨玉环的爱情故事缠绵悱恻,感天动地。不过,最近一部电影却从另外的角度进行了解读,诡异的故事提供了另外一种可能,这就是《妖猫传》。
看《妖猫传》,看得是盛唐的极度繁华,更看的是人心的自私狡诈。妖猫是执念复仇冤魂不散的御猫和白龙的复合体,它为给杨玉环复仇抓瞎李隆基的双眼、咒死李适,又设局逼疯金吾卫首领陈云樵、绞死老宫女,手段残忍让人心悸。
但跟人类的心计和手段比起来,妖猫却又要甘拜下风了。电影前期铺垫了李隆基对杨玉环是如何宠爱,在她生日时设极乐之宴,极尽奢华。但天子爱的不是美人,爱是江山,他对杨玉环所谓的爱,其实只是占有。在马嵬坡李隆基为平息叛军暴乱,在杀放杨玉环都不得的两难情形下,和法师黄鹤共同想出一条万全之计,以尸解大法的名义暂时封住杨玉环气血,用假死瞒过了金吾卫首领。但更狠毒的是,尸解大法并不能让杨玉环在时候解法活过来,她是被活埋在石棺中,苏醒后竭力挣扎后痛苦死去的,棺盖上血淋淋的指痕就说明了当时多么悲惨。
而实际上,李隆基是可以救活杨玉环的,他已经平息了叛乱,本可以马上派人回到古人陵墓,将杨玉环从石棺中救出。但他没有,他不但没有救杨玉环,反而杀了所有参与此事的人,包括当时在场的那只御猫,也被陪葬在古墓中。因为在天子的眼里,他只要天下,而这个女人天下人都已经知道死了,那么是决不能再回到他身边的。不仅如此,所有了解这件事的人也都要死,因为他要维护他的威严。
而杨玉环,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个骗局。她本不报什么希望回到李隆基的身边,在那一刻聪明如她什么都明白了。大唐兴,她就是盛世的荣光,大唐难,她就是替罪的羔羊。她只是皇帝手里一个工具而已,什么万千宠爱一身,什么举国之力为博一笑,只不过是一场游戏。所以,她饮下那杯尸解酒时凝视了李隆基那么久,她什么都明白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并没有直接死去,而是被活埋……
杨玉环悲惨的命运,被爱慕她的白龙看着眼里、记在心里。白龙爱慕杨玉环,甘愿为她吸出蛊毒,自己的肉身中毒后将灵魂附体到了御猫身上。而御猫留下了它陪伴杨玉环在古墓被活埋时恐怖的记忆,自己爱人所受的痛苦更让白龙心中的仇恨熊熊燃烧。被复仇的念头充斥头脑的白龙,以妖猫的形象出现,开始了他的复仇计划。这,就是电影讲的故事。
在电影中,出现了几个幻术高手,法师黄鹤,种西瓜的头陀,还有妖猫,但他们制造的假象只是迷惑眼前人而已。真正制造假象的大师,如晁衡所说,其实是李隆基。他杖责高力士迷惑叛军,用尸解大法的骗局迷惑杨玉环,更用和杨玉环的爱情故事迷惑了天下人,留下了自己重情重义、忍痛割爱的形象。
他心里的黑暗,让人不寒而栗。
《妖猫传》提供了李隆解和杨玉环爱情的另一个解读,虽然它只是一部电影,却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所谓历史,是可以任人随意打扮的。没有人真正了解过去的真相,我们知道的,只是被权威认为应该知道的一面。
想到这一层次,我眼前又看到了更深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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