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交付完一批货的王燕预备给自己放两天假。她这段时间每天都工作到很晚,早晨还得爬起来给月灵做饭、送她上学,睡眠严重不足。
早上九点,送月灵去学校回来后,王燕又回楼上卧室睡了一会儿。她睡得不爽,刚闭眼几分钟,窗外就响起了一阵节奏感十足的鸣叫声——树的枝丫与窗平行,上面趴着一只知了。
王燕捂着耳朵、蒙住被子,仍然隔绝不了那深入灵魂的鸣叫,非常困,但就是无法入睡,不禁愤愤地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朝那只扰人的小东西“嘘嘘嘘”地叫着,想把它赶走。
那只小东西就像上自习课的学生,有人监督就不吭声,没人看着就喋喋不休。王燕“嘘嘘嘘”地叫着的时候,它便噤声;王燕刚松一口气,不再作声,正往回走,它竟又开始叫唤。
王燕有心把它赶走,但它就像黑暗中的蚊子,分明能看到嗡嗡声在何处响,伸手去拍,却只能拍到空气,给人一种有力气无处使的感觉。
如此折腾几次后,王燕的瞌睡都被它赶走了。觉睡不成,王燕就打着哈欠下楼来,趁阳光还不是很强烈,把攒了一周的脏衣服洗了。
她给洗衣机通上电、接上水,把衣服扔进去,放了洗衣粉,让洗衣机工作着。趁这空当,她又回屋取来两个塑料盆,将脏鞋子也刷干净。
王燕右手拿着鞋刷,左手伸进一双运动鞋中,仔细地刷着。鞋底有条约三公分左右宽的缝,手指往里一戳,能把鞋垫撑起来——鞋破了。这双蓝色的运动鞋是月灵的,王燕清楚地记得才买不到两个月,竟然就穿烂了,也不知是质量太差,还是月灵平时在学校里太过活泼。
她把漏底的鞋刷干净,同没破的鞋子放在一起晾晒。那双运动鞋虽然烂了,但不算严重,雨天会进水,不能穿,晴天倒是没什么影响,因而暂时不能丢弃,过日子嘛,得精打细算。
刷完鞋,王燕把塑料盆收拾好,抬上凳子到罗马柱前坐下。炙热的阳光在两米以外,还未移动过来,尚能享受阴凉。王燕将背靠在罗马柱上,听着洗衣机的轰鸣声,静静地想事情。
明天需得进城买些东西:一是蔬菜,冰箱里屯的即将见底;二是教辅资料,月灵快放暑假了,老师很少布置作业,所以要买一些,不能让她玩太疯,以至于落下学习。另外,王燕还想给兄妹俩各买双鞋和秋天穿的外套——现在离秋天还有一段时间, 反季节买比较划算。
明天正好是周末,月灵不上课,如果天气不热,王燕就带着她一起去,在城里逛一逛。说起来,对月灵,王燕觉得有些愧疚。王燕这段时间特别忙,几乎没能抽出时间陪月灵玩耍。
“还是星期天下午再去吧。”王燕自言自语。她快有半个月没见过儿子了,还是怪想念的,就想着趁这两天不咋忙,接儿子出来玩一下。
偷枇杷的事发生后,因为那一巴掌,母子俩之间产生间隙,之后的一段时间中,李光沫都没来过城郊小镇,母子俩很少见面,关系有些紧张,直到李光沫爷爷去世后才逐渐缓解。
吸取偷枇杷事件的教训后,王燕终于勉强可以做到一碗水端平,买什么东西都买两份(如衣服和零食),一份给月灵,一份给儿子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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