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日记2019 9 22 一时贪玩，改写司马翎的《迷雾》

古道边的山路并不好走，尤其是下过雨后，还有些泥泞。

晨间日记2019 9 22 一时贪玩，改写司马翎的《迷雾》

李十八坐在马上，却平稳得就像坐在家里一样。那是一匹来自大宛的良马。

时已至秋，一场秋雨一场凉，可古道边的枫叶越愈燃愈烈，连绵的枫林，似乎把天空都染红了。

“停车坐爱枫林晚 ，霜叶红于二月花。”李十八一边用手点指，一边吟哦唱诵，他身材颀长，十根手指像是白玉雕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家文弱书生。

只是看到他额上的一条横疤，不免为他可惜。虽说胡须和横疤并没有挡住仿佛与生俱来的英锐挺秀，却到底是一种遗憾。

李十八的神情却没有一点遗憾的样子，还像是神采飞扬，看到美景，看到天，还有他那双手，由不得他不骄傲。

这可不是普通的手。

只要碰到剑柄，即使是声名极盛的武林高手，都会血溅五步，倒毙当场。恐怕没有人会例外。

李十八是杀手。

他还不是一般的杀手。

今年才二十五岁，可从他十八岁出道，一直盘踞在杀手榜前三名，从来没有下落过。

这么坚挺的成绩，由不得他不骄傲。

所以他叫李十八，名字更像是一种代号，印证着他的灿烂辉煌。

就像这枫叶一样炫丽。

眼前是远远伸延高耸的山峦，李十八俊逸的脸上，淡淡地浮上了一层秋意般的萧索，就如山峦间披上了一层薄雾。

雾虽然薄，好像一扯就没了，可他眼里的落寞却越来越深。

深得像血，也像枫叶。

——看那枫红层层，枫红里有我的梦……霜叶红于二月花。二十五岁只应是织梦年华，至少亦“希望在明年此时，编织幅美丽的梦”。

但他何以萧索落寞？剑在腰畔，巨万银子在囊中，业绩又是那么骄人。青春之火炬刚刚点燃，有谁知道他的心事么？

他忽然敞开衣襟，迎着含有寒意的秋风。但秋风却吹不散心中之炽热，当然更吹不散心中的人影──还有那小小的秘密。

小小秘密？对，每个人都有很多小秘密，上至王侯将相下至贩夫走卒都一样。你只不过忘记失落而已，而不会“没有”！

一首旋律刚刚在他心头想起，他想哼出来，可声音还在鼻梁中，差一点点就到了口腔。

他都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声音在体内跃动的状态，那仿佛和骑马一样，有一种驾驭感。

驾驭感对杀手来说，意味着安全。

安全，非常重要。

可就在声音在体内盘旋，刚要出喉而未出时，一声马嘶已经抢先一步。

还不是李十八的那匹马，而是道旁的一匹马。

然后他就看到了袁初和袁小华“兄妹”，他忘不了看见袁小华的那一瞬间就，他浑身的血液一起上窜，根本不敢再看她第二眼，就急忙把头转过去。

那道旁枫叶还是艳红如许，李十八却不禁感叹：“如果心血流出来，被看到的话，是不是也是这种颜色？”

这时候他心里回荡的旋律会清晰地浮响在耳边：

“……纵然不能长相聚，也要长相忆。天涯海角不能忘记，我们的小秘密。”

因为人生中有无数“偶然”，其中当然有很值得回味留恋甚至终身难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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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一条分割线，其实那首《秘密》，我很想换成《如果那时》：红雨飘泼泛起了回忆怎么潜？你美目如当年，流转我心间，渡口边最后一面划下了句点。 与你若只如初见，何须感伤离别……

我改写过就发现司马翎写得过分老实了，而古龙是可以一句话说清楚的，他会用起码三句话来说，大司马则是用一句话说清楚的事，他只会用一个关键词。差距由此而生。

第一次发现，古龙的笔法也是很花哨的，而这就是艺术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