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青山在绿水流
第一集.艰辛萌芽（上）
云深村，一个依山畔水的村子。有一条清澈小河流过，青山围绕着村子，空气清新怡人。就算是年轻时出去闯荡的人，发财了都回村里养老。
云深村人不少，但是极少出大学生，有风水先生说是因为几个村的死人都拉来埋在云深村，导致怨气太深，风水也江河日下。有人信也有人不信，后来许多人还同村委会的干部争论一段时间。这终归是迷信，所以也没争出个结果出来，最后不了了之。但所谓的怨气并没有影响到林家。
最近这几年，在旁人眼里，林家过得是越来越好了。云深村的人走在路上碰见林家的人，都主动同林家的人打招呼。世俗如此，只能是入世随俗哩。
林家在新中国成立之初是一个大家族，但那已是过去的事了。老一辈的人才知道这些事，如今知道这些陈年旧事的年轻人恐怕也没几个了。现在的说的林家是从家族里分出来的一支，林家人人不多，嫁出去的女儿不算，一共也才十一口，有一个还是刚出生不久的。在云深村算是相当富裕的，這得益于老一辈的艰苦奋斗和林国铭在职场拼搏几十年。
林向明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在铁友上找机票，准备买一张从广州白云机场飞往上海虹桥机场的机票。997，林心想也不算太贵，于是就点付款了，密码输入得飞快。前些天，他爸叫林买两张机票，说要送他去学校。但林心里早已决定要自己去学校，等买完票才同他爸讲。
向明买完票后，准备下楼同林叔说。夏日炎炎，林叔在晒花生，此时的他汗流浃背。向明同林叔说时，林叔只是问多少钱。虽然他的反应不大，但从他的脸上可以读出忧心忡忡的意思。
林国铭，林家现在的家主，也就是林向明的父亲，村里人都叫他林叔。林叔大概一米七，中等身材，细看有些微胖。脸上的皱纹和眼袋十分明显，种了一年多的田，皮肤有些黑。没种田之前，从他身上只是看到了中年男子在职场打拼多年的沧桑。现在，林叔身上又多了中国穷苦农民所有的特征。年过半百的林叔，厌倦了职场的尔虞我诈，回到了村里过起了田园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日子虽过得清淡，倒也还惬意。林叔现在没什么想法，年轻时打拼得来的一笔可观的积蓄。回到村里的他只是求一份安稳，往后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考上大学，日后能有谋生的行当，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林叔的愿望无可厚非，上天也有意草草成全。林叔有三个孩子，向明上面有一个阿哥和一个阿姐，阿哥叫林向文，阿姐叫林若兰。严格来说，林向明是他家的第二个准大学生了。
林家历代家主都比较注重读书这件事，坚信读书不但可以解惑，更重要的是可以改变命运。很自然，世代的后辈们都被家主灌输这种思想，并相当严格地监督着。林家的这几个后生表现得相当可以的了。向文虽然只是读大专，但毕业出来后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月薪过万，有五险一金有年终奖，一个月上十五天班。若兰是读专升本，毕业后进了疾控中心工作，工资待遇也还行。虽有瑕疵，但总的来说，林家人对此还是比较满意的。
向明第一次高考，考了四百多分，选不到理想的院校。碍于家人的期望和旁人的眼色，向明选择了复读一年。复读期间，他从煎熬到适应，从适应到决心努力，最后得到了一个比较好的结果。
刚开始，林向明复读的决心并不是很坚定，可以说是摇摆不定的。经历高三的压抑，林憧憬别人说的“大学”，想去大学里放松放松。
开学那天，林下午才去。因为开学那天，他要考科目二。林的心理素质不太好，考试容易紧张。第一次考科目二时，因为紧张没过。虽说这次是第二次考，但他还没有开始考时心理就有些紧张。考场上，几百人在候考室等待，林因抽到的考号比较靠后，而他今天复读的市一中开学了，所以显得有些焦急。教练，学员们私底下称他为土匪八，但不会当面这么叫他的，都叫他八哥。候考时，八哥时不时会同每个学员说些鼓励的话。走到林面前，八哥明显是看出林有焦急之感。便说：“小林啊，放松，既来之则安之，没什么大不了的，时间肯定来得及”。这些林都知道，他只是笑了笑，然后说：“八哥，无论这次能不能过，都要明年才来考了，我要去复读了”。“你要考虑清楚，复读的结果可能比今年好也可能比今年差”八哥说。林回答：“我知道的，谢谢八哥提醒”。然后八哥悠闲地去别处逛了，留小林在候考室里等。
此时林深呼吸，尽量让自己放松。他旁边的一个女生，她拿着一份比较厚的收据单，应该是补考很多次都没过，表现得很紧张：小腿一直抖，用食指的指甲插着厚厚的收据单也插烂。林喵了几眼，瞬间就不那么紧张了，这可能是雄性荷尔蒙的效应吧。
到林上了。林小跑进考场，找到2号车，把证件递给考官，礼貌的向考官问好。考官也姓林，身躯肥胖，臃肿不堪，走路显得有些吃力，面无变情，十分严肃。林在好奇：这样的人也能当考官？看完证件，林考官示意上车开始考试。
林从上车到放下手刹，看似轻车熟路，但起步后速度就控制不好。明显是紧张了。八哥在教练台那可以看到林在考试，此时八哥眉头深锁，也替林紧张。
按理来说，林经历十年寒窗再到即将进入大学，其中经历大大小小的考试，没有一千场也有几百场呀。此时的驾考应该不会紧张才是啊，难道这心理素质还会遗传不成？林家人对此也常常苦恼。
向明，在学校平时表现，在班上甚至在年级里都相当不错，可一到考试就会紧张焦虑。可能真的是经历得太少或者是没经历过大风大浪，具体只有天知道了。林家人对此也常常苦恼。
林考官突然开口了。向明不敢转头去看考官，只是眼珠子转动，斜视，只是模模糊糊看见林考官嘴唇微微动。“别紧张，紧张是过不了的，放松，不着急”，说完，林考官还是面无表情，眼睛紧闭似睡非睡的样子。林在下坡时，离合控制得还不错，调整了呼吸。在第一个项目：倒车入库，表现得小心翼翼。因为在林心里，倒车入库一直是他的心头大患，过了这关，后面的肯定能过。
八哥在教练看台这边，不停地来回走动，不时地和几个已经考完的学员念叨：“这小林也太久了吧，真是让人着急”。天气有些人，他额头也不时冒汗。八哥不是真的担心这次小林能不能过。八哥心里想：“这次带了10个人出来考试，已经有八个人挂了，还有一个补考第三次总算过了，如果小林这次不过，那我这教练的名声肯定臭得全市都能你闻到了，到时候在这行业就不好混了呀”。
这边林向明总算把车倒进库里了，正十分小心翼翼地开出去。向明手心早已汗湿了，后背不停地冒汗，口干舌燥，脸庞发热。林考官早就不耐烦了，心里想：“这臭小子，考得也太慢了吧，年纪轻轻，考个科目二都能这么紧张，唉，太难了”。
林还算幸运，最后让他用第一一次机会就考过了。过了直角转弯，林考官帮他挂上二档，叫他把稍微松离合踩油门。回到考试始发点，林同考官说了声谢谢，然后跑向八哥。此时林心里无比激动，心中的喜悦之情早已暴露无遗与言表了。此时的他，可能比高考完还高兴。
同八哥报喜后，八哥心里的那块巨石才算落地。
林出去叫了两车，到他姑姑家拿行李准备去学校。看了看手机时间，13：14，时间还足够。
林每次来市里都是去他姑姑家住。他不想去，心里觉得不自在。可是没办法，来市里不去姑姑家住反而去住家店或旅馆，被家里人知道，肯定被念，被姑姑知道也不好。
林向明的姑姑，林心洁，也就是林国铭的妹妹。林心洁身体相当不错，虽已是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她之前离过婚，后来又结了婚。初中没毕业的她，也没什么想法，自卑、不愿意尝试新事物，现在只能在家做家庭主妇，带俩小孩。她的两个小孩，常常和她顶嘴，可能是她什么都不会，小孩子不愿听她的话吧。也因此，在姑姑家总能听到姑姑一边念两小孩，两小孩在一旁顶嘴。这也是林不太愿意来姑姑家住的原因吧。不过向明和他的这两个顽皮的表弟玩的还是挺好的，挺亲。
林回到姑姑家，开门进去没见到姑姑，两只见小屁孩孩在午睡。饥肠辘辘的他，看到餐桌上之剩下残羹冷炙，估计是俩小屁孩趁大人不在，把饭菜当零食吃完了吧。林只能在冰箱找了点东西吃，午饭就这样吧。吃完在沙发想躺了一会儿，此时的林，百感交集。满脑子纠结要不要去复读。
虽然林心里很纠结，但他只能去复读。
复读的第一个星期，林就想跟班主任说想回家，不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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