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152期“守”专题活动。
从今年上半年开始,我的身体不知中了什么邪:干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下班后总想躺着;以前对于读书和写作总是兴趣满满,现在却无端升起懈怠。
这还是是我吗?我曾是个兴致勃勃、充满热情的人啊,能每天都读书、写文。
记得那天从医院回来,天都快黑了。我瘫在沙发上,浑身提不起一点劲儿。医生的话还在耳边转悠:“你得学会跟自己和解。”说白了,就是很多事以后都别想了。
我以前为了减肥能爬四趟楼梯,现在爬个三楼都得歇两回。朋友们约饭,十次有八次去不了;工作上的机会,眼睁睁看着从手里溜走。每次说“算了”,心里都像被针扎了一下。
直到有天晚上,我睡不着,盯着书架发呆。那些书啊,从《围城》到《百年孤独》,从海子到北岛,都是陪我走过好多年的老朋友。突然就明白了——别的都能放,就这个,不能放。
再退,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阅读时,我不再是这具病躯的囚徒。在《百年孤独》里,我触摸马孔多滚烫的土地;读《庄子》,便化作大鹏乘风而起。字句是钥匙,为我打开一扇扇通向无限的门。一小时后合上书,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但我已不是一小时前的我。
我渐渐明白,这条底线守住的,不仅是阅读写作的习惯,更是某种更本质的东西——
是精神的自主权。 身体可以被困在方寸之间,但思想必须自由飞翔。是存在的连续性。 在一切都变得不确定时,这个简单的仪式让我确认:我依然是我。更是生命的尊严。 即使在最无力的状态下,我依然在吸收、在产出、在与人类最伟大的思想对话。
史铁生在轮椅上写道:“职业是生病,业余在写作。”他守住了他的底线——在病痛围困中,用文字构建了一个比任何健康人都辽阔的世界。
所以你看,现在我就守着这最后一块地盘。每天再累,也得看几页书,写几行字。
看书的时候特别神奇。头疼?肩膀酸?全忘了。跟着余华在《活着》里走一遭,跟着三毛去撒哈拉逛一圈。合上书,虽然身体还是那个身体,但心里透亮了不少。
写作就更私密了。有时候就是记点流水账:今天阳台的茉莉开了,楼下小孩又在哭闹。但写着写着,就感觉自己在跟内心对话——“嘿,你还在这儿,还在思考,还没麻木。”
当然也有扛不住的时候。偏头痛发作,字都在眼前跳舞;手腕肿得握不住笔。但奇怪的是,哪怕只写三五行,心里都踏实。就像完成了今天最重要的仪式。
身体这座庙宇或许在漏雨,但里面的烛火不能灭。
现在啊,阅读写作就跟吃饭睡觉一样,成了每天必做的事。不多,但不断。就像老农种地,不求丰收,但求不荒。
有时候想想,人生就是这样吧。总得有点什么是绝对不能丢的。丢了,人就散了。
你呢?你心里有没有这样一条线——不管发生什么,都绝不能放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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