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南宋陆游,今人记住的大概是他的义愤与爱国,一首《示儿》“家祭无忘告乃翁”,昭示了他对国家的一片赤诚忠心。

可是,当读到他的爱情诗作《钗头凤》,萦绕于心的,只有那“错!错!错!”和“莫!莫!莫!”,其中对婚姻的凄苦岂是这片言诗语能说尽的。

而今,又读到《游山西村》“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淌过千山万水,始得柳暗花明,寻见新的天地。

陆游号放翁,然而他的一生,并不是真的放下了过往,放过了自己,找到自己的人生新天地,要不然最后也不会忧国而死。
回看陆游一生,重读杜甫登泰之豪情和介甫飞来峰赋诗以示改革决心。

我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所有的激情,如若不能遭遇柳暗花明,进入新的天地,最后难免滑入悲情的境地。
试问天下又有几人能像龚自珍那般,怀着贬抑之情离京,却还能以落红护花之心报国呢?

子美本壮志凌云,却也只能以诗铸爱国魂,空有一颗圣贤心;介甫无畏图革新,誓将拨云见日升,耗尽青春,几番周折,遂失圣心;亘古男儿一放翁,游山涉水寻欢欣,家祭乃翁空遗恨。

看来,做人呐,如杜壮、王豪那般激情满满,终究是会败北的。倒不如像放翁名号那般,寻得细水长流的新境地。
教书一生更应是如此,因为静水流深的日子里,需要的不是打破宁静,而是重新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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