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季节,公司在西边方位的一县城里中标个项目。我们部门派遣了不少人过去,我也在其中。
第一次来此地,而且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说这个地名。无非是我脑海里想象的那样,与繁华失之交臂,与落后持续并齐。果然如此。其实,对于城市概念,并不是这样的挑剔。只希望在角落里有家咖啡厅供消遣。
初来时的第一个休息日,在地图里寻找到一家叫“听说爱情回来过”的咖啡店。之后经常来此地,便不由得知道些店名的故事。
得知店主是一位女士,26岁。大约在4年前的时候,当地政府为了不落伍城市的节奏,开始重视建设发展这项工作。恰好店主家附近被投资了一个项目,而建设单位是外地某公司中标。
当时店主也是花容月貌的年龄,于是和建设单位一位外地男生相识相恋。爱情总是在不经意间就产生,来的那么措手不及,来得那么心潮泛涌。
一天下午,坐在咖啡厅的沙发上,嘴里还残留卡布基诺的余味。脑海开始有点想念家乡的山,家乡的水。原来,我还是有着感性的一面。
眼睛里的视线转移到一位穿着非常得体的女士身上。也经常来这里,但她我确实是第一次见。乌黑秀丽的长发,眉清目秀的脸庞,身影显得有丝瘦弱。
突然听到服务员叫她“老板”,原来她就是店主。仔细地盯向,她眼睛里散发出的光芒,是淡淡的忧伤,好似有种爱的人已经离去的伤痛之感。由于一股探索的好奇心,我向她靠近。
“咖啡厅名字起的很有故事。”我说。
“是吗?随便一起的。”她淡淡的对我笑着说,没有多余的情绪掺和。
“前面听人说了些这个店名的起意,想问故事的最后,还算完美吗?”我说。
她灵秀的双眸打量着我,一张性感的嘴唇紧闭着,似乎不太想愿意说出。久之她便低下头去,好像在掩盖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的意外情绪。
这时,咖啡厅的音响还缓缓地流淌林忆莲的歌声:
“你对以往的感触还多不多
曾让我心碎的你
我依然深爱着”
我这人也是十分知趣的,便开口说:“我是你们店的常客,希望有天能听完店名的故事。”
说完,便回到自己的位置,收拾桌上的手提电脑,拎包向外出。
小暑过后,天气越来越热。本来住的地方是没有空调,但是炎热难耐,几个人凑钱买了台装上。等离开的时候,再当做二手家具给卖掉。
周末,同事准备去临近的城市玩水上游,我不太喜爱热闹,便拒绝了。下午三点多,太阳还是那么强烈。可是出于习惯,便又打着一把太阳伞出了门。
想起在家乡的下午,总会拿两本书去附近的一座山上,在一棵大树下坐个几小时,津津有味地看起书。等到夕阳逐渐离去,才开始下山。
这个县城,没有山,也没有湖水。所以,我无处可逛。走着走着又来到这家店,我找了个靠拐角的位置。
服务员给我上咖啡的时候,我问:“你们每天都会放‘听说爱情回来过'这首歌?”
“是的,每天都会放一遍。”
突然很想知道故事的最后到底如何,因为这首歌的歌词含义,并不是那么美好。
正当脑海开始假设各种情节的时候,店主推门进来了。她有股能吸引人眼球的魅力,使得我的眼睛一下就投向她。
一会,服务员上了份华夫饼,但我并没有点过它。
“这是我们老板送的。请慢用。”服务员说。
有股讶异,之后便走向她的位置上。
“今年初夏我被调到这座县城工作,转眼已经接近3个月了。大概过完秋天,就会离去。不过,在离去之前,还是很想知道这个故事的完整性。”我说。
她听完,睫毛弯动,温柔的嗓音说道:
“你是哪里人?”
“襄城人。”我说。
“跟他一个地方。”她说。
“是吗,那挺巧。”
她眼睛又开始流露那种目光,让人有股怜惜。然后缓缓地述说道:
“那年,将要大学毕业。家里人托了关系,在一机关单位给我找了份工作,也因福利待遇还算可以,应要求回了家。
那也是立夏没多久的季节时分,正因我所处的工作与一个项目建筑方有所关联,我便和他相识。刚开始,并不是与他打交道,但能经常见到他。久而久之,便心生情愫。
他个子不是特别高,但也不矮。就是特别喜欢打游戏。一开始我感觉他是那种花心的类型,对他还有防备之心。之后了解下来,才得知他在感情这块,还是空白的。
我们差不多大,彼此都属于内敛的类型。前期,将近好几个月的时间,我和他见面都是不说话的状态,好像都在等对方先迈一步。
有次,雷鸣电闪,下起了暴雨。我在马路上拦车, 恰好他从我身边路过,就停了下来。也是那次,开启了我们之间的故事。
我们很相爱,愿意把彼此融进血液里。为了他,愿意放弃我的工作,跟他离去。为了他,愿意不理会父母介绍的相亲对象,一心追随他。而他对我,也同样如此。”
她说完这些,眼角里已然落下了两行眼泪。我相信他们是真爱过,我也相信,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爱情。
“有时候觉得遇到他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但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是如此懊悔遇见他。
由于建筑的项目就在家的附近,我的父亲也在里面揽了点活。
深刻的记得那天,然是严寒的时分,父亲去施工现场查看他所负责的事宜进度。而意外总是那么令人窒息。
父亲踩空一个楼板,直接摔下去,导致左腿至今残废。调查事因的结果是设计者在平面布置上不对称,质量和刚度不均匀。而那个设计者就是他。因为他毕竟刚毕业不久,经验不足。
而因此付出惨痛代价的人,却是我的父亲。”
说完这些,她拿起了桌上的纸巾擦拭止不住的眼泪。
“他在我家楼下,整整站了一天一夜。我没有勇气出去面对事情的一切,只能责怪老天为什么如此捉弄,偏偏那个设计者就是他。
无措与悲痛交织,终究是爱他的,终究是不想放弃他的。可当我脑海不由得想到父亲身影,脚步却还是终止了。
由于是他和主要项目经理的过错,被派调回去并下放到偏远地区项目上,同样职位也被削弱了。这后续的情况,是他的同事跟我提起。而从那以后,我与他再也没有联络。”
夜幕降临,从咖啡厅出来,情绪还是游离在店主的故事中。爱情既可以让人甜蜜幸福,也可以让人钻心的痛疼。想必那个男生应该比她更痛苦。
回到居住的地方。然后在临睡前打开了一封电子邮件。这是在我离开咖啡厅前店主发我的,她说:“这是我父亲的事情过去了一段时间,而我的情绪也稳定后写下的。只是始终没勇气发给他。”
我点击打开,内容如下:
任远,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场景。你坐在那里正专心的打游戏,我手里的文件不小心落在你的脚边。你斜眼看了下,然后伸手捡起给我。
四目相望,好似一颗火花点燃。
你说,万千世界,怎么会让我与你相遇。可能上辈子注定的纠缠。
一直认为是我欠你什么了,让你把我的心带去,自己都无法控制。
有天,与同事组织去别的城市旅行。晚上的时候,真的好希望你在我身边,在我眼前。结果你开车将近两个小时赶来。我兴奋不已地抱着你,那种喜悦无法用简单的言语表达,只想静静地躺在你的胸怀,听着你的呼吸声。有你在我身边,什么都不害怕。
你说,这辈子,我就是你赖以奋斗的动力,我就是你永远丢弃不下的承诺。
可是,你现在究竟在哪里?
我真的好想对你说,一切都不是你的过错,是命运的定数。我不怪你,我真的一点都不怪你。
我还是一如既往地想念着你,就如你曾经想念着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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