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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则莞尔】 第十四章 被天赋予

【猫则莞尔】 第十四章 被天赋予

作者: 幼年宇宙 | 来源:发表于2018-12-21 19:31 被阅读3次

       周末,天气依旧让人心情舒畅。蓝天白云搭配上明媚的阳光总会让人忍不住到户外去活动活动。作为新员工,顾休总是积极响应公司的任何集体活动,更何况这次是他最喜爱和擅长的足球运动。

       比赛地点是位于著名的八万人体育场外围的一个足球公园,赛制也采用了更贴近业余球员能力的七人制规则,每场比赛时长五十分钟,以部门为单位组队出赛。翠绿的赛场上运动员们正在为了一个小小的足球激烈拼抢,不时也会出现人仰马翻的场景。场下的替补球员与拉拉队们一边热烈讨论着场上赛况,一边大声地为球队助威打气。

       作为替补队员的顾休站在场下焦急地看着比赛,他时而叹出一口气对场上球员的表现表示出一种无奈与惋惜。作为观众的陈准则十分淡定地站在他旁边,以一种十分放松的心情欣赏比赛。在他身边是挥舞着助威棒的江辰凝,作为美女拉拉队的核心成员她理所当然地被部门领导赋予了为球员鼓劲的重任。当然,江辰凝也是发自内心地在担任场下精神支柱的角色,她频繁晃动的助威棒和响亮的加油声是赛场外一道亮丽的风景。

       虽然在大学期间顾休曾在赛场上大杀四方,但美中不足的则是江辰凝从没有来到现场观看过这其中的任何一场比赛。而现在机会悄然而至,他要把自己浑身上下的全部天赋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江辰凝面前,正是抱有这份期待,让他此刻的心情格外焦虑。作为一名资格尚浅的新人,他正等待着队长对自己的青睐与赏识。

       “别急,会有机会的。”陈准拍拍顾休的肩膀,同时投来自信的目光。

       顾休没有说话,双拳紧握好像要努力抓住正在流失的时间。

       随着裁判的哨声,半场比赛结束,球员纷纷走到场边进行补水休息。队长Brian站在人群中央开始分析比赛形式,并指导不同位置的球员在下半场要注意的地方。顾休在远处也听着队长的战术布置,他非常希望队长能在这时看他一眼,给他一丝上场的曙光。在一番激情洋溢的指导和鼓劲结束后,大家根据裁判的示意立即重新回到场上,顾休只能继续饱受等待的煎熬。

       比赛一直处于激烈有余但精彩不足的状态,双方队员的卖力表现,但仍然没有出现任何得分机会。焦灼的局面在场下热烈的加油声中并没有被打破,球员们的体力也逐渐下降,对于意志力的考验越来越严峻,比赛到了最艰苦的阶段。顾休看了一眼时间,还剩十五分钟,对他来说即使只留给他十分钟也心满意足了,剩下的时间都像金子般珍贵。

       “比分虽然还是零比零,但今天的比赛其实非常激烈,双方的消耗都很大。你觉得呢?陈准。”

       “没想到我们的拉拉队还这么内行。没错!两支队的实力都在伯仲之间,经过大半场的缠斗双方的体力也接近极限,现在如果有一方能够打破这种平衡另一方很有可能就此崩溃。”

       “所以我们现在就需要发出打破僵局的致命一击。”

       “是啊,也许你就是那致命一击啊。”

       “我?”江辰凝睁大眼睛看着笑意盈盈的陈准。

       这时球被踢出界,场上处于死球阶段。Brian立刻向裁判示意换人,他随即招呼本方已经几乎累瘫的一名边后卫下场休息,当他的目光扫向场下替补席时顾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现在只要队长一声令下,顾休就可以像火箭一样冲到场上,他已经蓄势待发。

       “快,Tony!上场!”

       一名身体非常壮实的球员迅速站起身,一路小跑上场。

       一盆冷水浇在了顾休心上,他的心情已经和今天绝佳的天气背道而驰。

       就在这次换人刚完成不久对方就在前场组织起了一系列配合精密的进攻,突破了层层防守后一脚大力射门让皮球如炮弹般飞向球门。“咣”的一声让所有人吓出一声冷汗,皮球击中门柱后反弹出来。

       “大难不死,大难不死。”陈准喃喃自语。

       在这波进攻后对方似乎获得了极大的信心,一时间全队士气大涨并牢牢地把球控制在自己脚下,开始连续的围攻,对本队施加了非常大的压力。

       面对这种极其被动的场面,身为队长的Brian挺身而出,靠着精准的判断多次化解了本方半场的险情,让比赛的悬念得以维持。

       “作为场上的精神领袖,他的存在一直托举着全队的信心,是他决定了这只球队的气质,的确是一名非常合格称职的队长。”陈准又发表了自己对比赛的理解。

       对方的一次快速突进再次杀到禁区,Brian一路跟随贴防持球队员,最后将球破坏出界。在这个间隙他立即再次向裁判示意换人,这次他换下了本方的前锋。原本已经放弃的顾休又一次被点亮了希望,他满怀期待看着队长,这次队长也同时看着他。

       Brian做出一个上场的手势,“Hugh!”

       “没有听错,确实是在叫我,真的是我。”顾休反复在心里确认这一令人激动的事实。

       “上啊,顾休,到你了!”陈准一边鼓掌一边冲着顾休大喊。

       顾休向旁边迅速撇了一眼,看见了人群中正微笑着看着他的江辰凝,在维持了十分之一秒的对视后他极速跑上球场。

       由于刚刚上场,同时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与紧张,顾休还没有适应比赛节奏,第一次拿球就发生了失误被对手成功断球。

       “江辰凝,你说足球和篮球两项运动中,哪一项更容易涌现出个人英雄?”陈准突然发问。

       “如果从人数上来分析的话,由于篮球比赛的人数较少所以每个人可以肩负起更重的责任,对比赛有更大的控制权。另一方面,从场上情况来看,每个篮球运动员都可以出现在球场的每个角落,而足球运动员几乎大部分时间只能在宽广的球场上自己负责的那块区域活动,对于远处的发生的情况几乎无能为力。这样看来的话篮球场应该更能成为英雄的诞生地吧。”

       “嗯,看来你果然一点都不外行啊,分析得头头是道,我之前真是小瞧你了。我很同意你的观点,不过足球还有一个特性,那就是进球的稀缺性,正是这种稀缺性让某些进球比金子更宝贵。进球上的困难往往会让有一定实力差距的双方在比分上僵持,甚至出现弱队最终爆冷战胜强队的结果。在这种往往一个进球就有可能决定胜负的比赛中,那个打进决胜一球的球员是不是就是英雄呢?可能全场比赛的结果就取决于某个人几秒钟的闪光表现,是不是很神奇?”

       “听上去有点道理,我同意。”江辰凝又开怀地笑了。

       “大学期间连续四年射手王,天生的边路突破快马,让所有后卫都胆寒。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一直是他最喜爱的球员也是他踢球的模板,现在他就是我们的罗纳尔多,只不过现在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原来顾休有这么厉害。”

       “是啊,不过好像总是差一点运气,每年都离冠军差一口气。”

       “没准就是这次了。”

       顾休再一次在球场的左边路拿到球,他的心情仍然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这个区域是他在场上最喜欢的位置。拿球后延边路快速带球突进,这也是他最喜欢的踢球方式。对方的后卫离他越来越近,他的盘带速度逐渐加快,在临近后卫防守时他突然做出一个向底线扣球的假动作然后迅速将球带向内线。后卫被这逼真的假动作彻底晃开,与此同时场边的观众发出了一阵惊呼声,这声音让顾休更加激动。他的面前露出一大片空当区域,机会稍纵即逝,他抓住这一防守空隙果断起脚射门。

       欢呼声爆破般瞬间在全场回荡,顾休激动的怒吼也被淹没在了声浪中。从很远的地方,他看见了热烈鼓掌的陈准,以及傍边高举着助威棒兴奋蹦跳着的江辰凝。这一刻的顾休成为了足球场上最幸福的人,能在心爱的女生的瞩目下打进精彩绝伦的制胜一球已经让他忘了比赛本身。

       比赛就要结束,对方球员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徘徊在崩溃边缘。在对方松散的表现下顾休用积极的拼抢再次在前场断球,随即做出几个熟练的变向假动作晃开防守球员直捣禁区,面对门将冷静推射死角再下一城,二比零。

       两分钟前的热闹欢庆场景再次上演,顾休就像救世主一样被大家顶礼膜拜,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高人一等的天赋。虽然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对他来说并不是陌生的经历,但这一次与众不同。

       “英雄果然出现了,很符合你的判断哦。”江辰凝也被顾休的表现彻底惊艳到。

       “这家伙还真给面子,今晚他估计又要失眠了吧。”

       终场哨响,顾休一战成名,也奠定了他在这个新团队中的地位。下场后他害羞地走到陈准和江辰凝身边,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赞扬下他除了一个劲的笑之外一句话都说不出。


       坐在沙发上,顾休一边回想着白天球场上的难忘故事一边看着电视。新闻里又一次播出了最近频繁出现的超自然现象的报道,政府方面正集结了各方力量展开调查,到目前为止仍然一无所获。一时间关于超自然现象的解释坊间众说纷纭,但政府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关于事件真相的有力证据。

       每当遇到事件无法解释的瓶颈期时,人们自然而然会联想到外星人。古往今来人们无数次撰写了外星人光临地球的报道,甚至还有不少让人惊悚的影像资料,但那些作为解释或推论的基础资料都离普罗大众的生活太远。而这一次这些基础资料就发生在人们的身边,无论是被莫名毁坏的操场还是夜空中的奇光异景都被无数人用手机记录成了影像资料,事件的发生地就在这座城市中每个人日常生活的区域。

       那么外星人将会怎么对待我们?再乐观的人在此时都不免为这一不安定因素开始担忧。许多专家认为这已经不再是简单的自然现象研究,而应该让各领域的科学家以及军事专家一起介入以应对可能发生的最坏结果。随着接二连三的异象发生,社会情绪的反应慢慢蔓延到了金融市场。虽然几起事件的发生地都是上海,但全球经济高度的一体化已经让人类的命运更加同步化,海外市场在每一次事件发生后都会迅速作出反应,各类指数的波动牵动着全球人民的心跳。

       “你说这事也是怪了,政府怎么查都查不出个结果,现在我们的科学技术都这么发达了居然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顾母从厨房端出了一盘红烧带鱼,晚饭就要开始了。

       “是啊,看来这事还是比想象要复杂。”顾休附和道。

       “还能复杂到哪去啊,说是什么外星人,我是一点也不信,危言耸听。”

       “政府介入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据说国际上也要派专家来上海进行调查研究。”

       “他们都太紧张啦,还说这可能是人类史上遇到的最大挑战,媒体就是喜欢造势。”

       “希望是大家多虑了吧。”

       “来,吃饭了。”转眼间,一桌饭菜已经摆满了餐桌。

       看见母亲目前对事态的态度,顾休在想如果将来有一天自己的另一个身份曝光后母亲届时会是怎么样的反应。到那一天,他会比今天在球场上更让人瞩目亿万倍,他不能想象同时成为几十亿人目光的焦点是种什么样的感受。在目前阶段他也不会告诉母亲事件的真相,在平静中度过每一天是顾休最想做的。现在,只有陈准是他唯一可以倾诉的人。

       “今天应该都是你喜欢吃的,多吃点,你真是怎么吃都不长肉啊。”

       其实顾母的这番论调几乎天天都在重复,在耳朵生茧的同时顾休把它理解为母爱的一种表达方式。

       晚饭过后,顾休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了父亲的照片。

       “爸,你知道吗,我现在居然有了一种超能力,这种力量强得甚至可以让人主宰世界,改变人类历史。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去面对?我不知道这件事会持续多久,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在过好每一天的基础上时刻做好准备迎接挑战。”

       其实在父亲生前,由于他严厉的性格与作风使得父子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而另一边则是性格形成鲜明对比的母亲,她温柔的怀抱就是顾休儿时最依赖的精神寄托。在家中顾休总是围着母亲团团转,与母亲分享自己的心情故事。而在父亲面前气氛总是有些凝重,平时一旦父亲有事外出他内心的一片乌云就迅速散去,身心仿佛得到了自由与解脱。

       在逐渐长大懂事后,顾休渐渐意识到了父亲性格上的坚毅与不屈,父亲不单总是挂着一副严肃的表情,更是时时刻刻对自身提出高要求,在方方面面体现出对完美的追求。往往在常人认为不可能的局面下父亲也要拼出希望,不到完结绝不死心。

       让自己唏嘘的是在这一刻他不能对最亲近的母亲说出心中的秘密,而只能捧着照片看着这个自己从来不曾与之有过深入交流的男人来倾诉。纵使过去两人在心理上有着十万八千里的隔阂,现在顾休已经在毫不保留地诉说心事,希望照片里的父亲能听见他的心声。他希望从那个坚强得无所不能的父亲那里获得力量,获得致胜的秘籍。而照片中的父亲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看着顾休,那表情还是一如记忆中那样严肃,让人生畏。

       “你怎么了?顾休。”黑白一边说着一边把前爪并拢摁在地上,同时屁股撅起将身体拉长,伸出一个懒腰。

       “黑白?”顾休看了一眼时钟,感到难以置信。

       “我的能力又得到了进一步的恢复,每天苏醒的时间又延长了两个小时。”

       “所以现在是每天晚上七点到十一点?”

       “没错,这才有机会看见你对着照片发呆。”

       “那真是要祝贺你啊,如果按时间算来还差六分之五没有恢复呢。刚刚我只是想到了我爸,时间真快,一转眼两年多过去了。”

       “他是不是你心中的英雄?”

       “是,只不过过去不懂事的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现在回想过去种种才发现爸爸是个多么值得自己学习的榜样,可惜已经没有机会再和他去交流了。”

       “其实他并没有走,你就是他生命的延续,他就存在你的体内,你活着的每一秒也是他活着的每一秒。其实要找到他并不难,去挖掘你自己,挖掘你父亲留在你身上的烙印。”

       “我……能和他一样吗?”

       “地球生命最神奇的地方除了意识能力外就是传承,你们可以无数次去复制克隆出另一个自己。就算外表上看似是尽管完全独立的两个个体,但中间却有根隐形的线牵连着。这根线会暴露在你的举手投足间,并且永远不会被任何东西切断。”

       顾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仔细看着自己的每一处五官。他记得从小家里的亲朋好友经常说自己和父亲长得有多像,但他从来都认为这只是大家在父亲面前的客套话,因为他没有发现身上一点与父亲的相似处。但到底是镜子变了,还是自己的眼光变了,现在他明明在镜子里看见了一个无论五官还是神态都与父亲极其相似的人,一个年轻版的父亲。他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疲劳后产生的幻觉,但就算是,他也喜欢这感觉,因为只要看着镜子他好像就能见到久违的父亲,见到那个无坚不摧独当一面的男人。

       “人与人的角逐往往是精神力的角逐,我相信亚氏曼选中你也一定是看中了你在这方面的卓越潜能。尽管现在你可能还没有发现你父亲留给你的某种天赋,但我相信它确实存在。”

       “天赋?”顾休看着镜子,想努力去重新认识镜子里的这个人。镜子中的人浑身燃起了焚燎之光,胸中的焚燎之种迅速地旋转。他感到镜子中的人越来越强大,镜子中的光线也越来越强烈,他渴望超越镜中人,但镜中人也毫不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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