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罗时汉 侵权必究,授权转载见文尾

他的遗体告别有我不多,无我不少。但我总觉得不去就欠了点什么,还是冒雨赶到武昌杨家湾。
我是在宜昌记者站时认识他的,采访到他有关“大江截流”四面体雕塑的风风雨雨。后来多次到他螃蟹岬美院的家。每次他都很客气,畅所欲言,赠送过我四五件作品,还设饭局。可以说,他是我走得最近的美术家。

最近的两次,一是2014年的拜年,到了他的作坊式工作室。80多岁的他一天也不歇息,似乎工作是他保持年轻的方式。一是2018年大年初五,为《十八芳华——与武汉同行》开启采写。他生于1931年,1949年正十八岁,因此,刘政德先生成为这部书的第一个出镜人。那是2月18日,先生赠送我精装的《刘政德寓言雕塑集》,扉页是2004年刘建林为他拍的照片。

后来我又采访到他的战友孙昌前。没有提供更多的内容。不久就去世了。
《十八芳华——与武汉同行》还没出版,未及让刘先生看到,但我还是把样书带去了,还有《长江日报》4月12日对他的报道。我是自己代表报人去的,更是怀着对他的尊敬而去。

“雕寓言之魂传中华智慧独树一帜寄终身 塑高尚艺德承教书育人桃李争辉满天下”参加追悼的人很多,湖北美术界的,有几个面熟。没想到独善其身的他,还是有不少同事和弟子的,称得上湖北文化名人。这样的格局,我是不敢想象的。有那一天,谁会参加我的告别?同学、同事、朋友……都没有;更没有他的儿女双全。因此,切切不要有这种难堪,登个讣告就行了,不举行任何仪式,骨灰就悄悄地撒进汉水或长江。

刘先生的墓地选在石门峰,就在我上月来过的姚贝娜墓不远的坡上。
我匆匆地活着,不妨停下来面对死亡。
上次是曾卓,这次是刘政德,我旁观了一个人的最后结局。他的骨灰和雕琢工具埋进黄土时,我想起23年前,也是在石门峰,我在母亲的骨灰盒下垫放了自己的《孤云独去》。这样也好,我以后再来踏青祭亲,就可以像今天这样,在刘先生的墓前献一束花了。

八十八岁称为“米寿”,刘先生是想活到九十的,很多事还没有做完。我知道,他是带着些遗憾去的,其中就有那座江汉路的“街徽”,认为完全是垃圾,且有剽窃之嫌,不知得到哪位领导的青睐,摆在路上非常难看。对此,他耿耿于怀。我曾在报纸上指出这败笔,但没人理睬。
一个从艺一生的人,找到自己的突破点不容易,有自己的代表作更不容易。刘政德先生最终以寓言雕塑名世。他认为寓言是最智慧的中国语言,而他的一生就活成了一篇寓言。据弟子易乐平回忆,曾多次目睹他“猎人争雁”的修改过程,说:“做雕塑难的不是开始而是什么时候结束。”只为找到那个最佳的“点”。
人生也不知什么时候结束,有的人,如我,至今还没找到那个“点”。
哦,想起来了,我2014年到韩国,就是带着刘先生的“猎人争雁”去献给世界和平大会的。有点忍痛割爱,为着转达中国艺术家对朝鲜半岛消除纷争的祝愿。
(明天,就是解**********放七十年了,我想转发当年十八岁的刘先生的文章,为他送行,也为一个时代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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