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准备睡觉,还没关wifi,突然手机震动,打开来,是打赏的提示。
自己心中也惊讶,昨天的一篇小文《厄瓜多尔》竟然有3个人打赏,我是开心的,金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总有旧人相随鼓励。于是觉得,我该写点什么,写点什么。伦敦与国内是八小时时差,哦,我在伦敦?我已经恍然不知在何处,在哪都没所谓。我好些天不出门,外面的天每天都是阴沉的。说来不怕笑话,我昨晚做了个梦,梦里是有一个男友,他变成了一个甲壳虫。哈哈哈,卡夫卡的《变形记》我当然看过,我没梦到自己变成虫子,碰到一个叫男友的变成了虫子。我这梦也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这几天发现身体好了,不用穿着羽绒在室内走了,也不怕冷了。前几天大肉大肉的吃,我总买最便宜的牛肉,1.49英镑一斤的碎牛肉,可以吃三顿。
我对英国的兴趣骤然消失。其实,不止英国,西欧就是这样,初见是惊艳,如同我初到意大利时一样,哇,这个古堡,那个教堂,整个城市文艺复兴的建筑保留得那么好,整座城市都是哥特式的高耸,然后很快就审美疲劳,看啥都一个样,那些建筑都跟圣经人物有关,如今的本地人也不会认得那些雕塑雕刻是哪个天使。再很快,欧洲的腔调,就是那个样,都一个样。欧洲的腔调,不是绚烂的,而是沉闷的,当然,一开始的惊艳是因为有一个词叫小资,耳濡目染了很多年。
墨西哥是绚烂的,墨西哥的瓜纳华托,整个小镇里的房子五颜六色,淡紫淡红淡黄深紫深红深黄,这种只能出现在画里的颜色竟然可以出现在房子上。那里的女人,真的会把东西顶在头顶走路,目可斜视。
我想,北非也是绚烂的;非洲的腹地,是绚烂的,到处都是绚烂的,除了西欧。发达的地方反而是种沉闷。
我在说什么呢?说我对英国已然没有兴趣,天暖的时候连苏格兰也不想去,爱尔兰也不想去。说牛津也是有撑篙的,有大片的草坪,只是没有一首《再别牛津》,于是,牛津在我眼里,是比剑桥严肃的。
而离开剑桥的前一天,我不经意间走到国王学院的后面时,我真的就见到了徐志摩诗里的剑桥。我是相信并确信的,我看到的剑桥,跟徐志摩当年一样,当年他肯定就是坐在那个大草坪上。我也确信,我触摸到的墙壁,也跟300年,400年,500年前一样。当我看到那副画面时,我脑中涌现出的是一个词:闲庭信步,原来这就是闲庭信步。诺大的校园里,是校园啊,有牛在散步,这是2018年的剑桥,英国最好的学府,校园里有牛。牛的后面有一条河,叫康河,真的就有商船在撑篙。
这个高潮过后,我很快病了,在最南部的小镇休养生息,并不无聊,接着又房车游了巴斯,再回伦敦,到此为止,对英国的兴趣接近嘎然而止。旅行真的就是从自己呆厌的地方到别人呆厌的地方瞅瞅,瞅了两眼以后,觉得,不过如此啊。加缪说,生活的本质是荒诞,可是再荒诞也要抗争。我说,生活的另一种本质是无聊,这不是虚无论,而是:生命的本质是一种大海一样的孤寂。那天一早,我看到李银河老师的文章标题:生命的本质是像大海一样的孤寂,不能更有共鸣。这种孤寂从出生伴随到生命终结,我们所做的所有努力一方面是动物本性和人类规范要求的生存,发展,繁衍,另一方面就是全方位对抗这种孤寂,于是有人说:放肆折腾的人生才是人生。
人来人往,皆为利来皆为利往,我曾觉得这与我何干,我的寂静让我有着精神上的愉悦和闲适,可我现在觉得,这种利往也是种意思。我希望:我想旅行的时候旅行,想停留的时候停留,想赚钱的时候赚钱,这样才好玩呢。
J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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