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耳熟能详的儿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在我看来,榆钱也像小燕子,年年春天,都来眷顾。
不管丰年灾年,不管穷困富裕。
每年四月中旬,都来和我们会晤。
我对榆钱的喜爱,从小开始。
在我们下乡的村庄,暂住的地方,门前就有几颗榆树,它是我最早认识的树种。
从记事时的农村,到后来回城。每年春天,吃榆钱,雷打不动。
小时上树,自己捋榆钱。
回家,用圆小筛子,摇一摇,然后,一朵一朵,去除把儿,留下黄绿的圆片,然后用清水,一遍一遍淘净,过滤掉水,就可以放上雪白面粉,用手翻拌匀,蒸熟,油放多点,切得细密的羊角葱(长出的新葱)备好,春天第一茬新韭菜,切短短的,放上花椒和盐,搅拌几下,再把榆钱倒进锅里炒,香味一下子满屋都是。
那个香和鲜哎,任何美食都无法比拟。
成年后,每年春天,亲戚们也不忘,让我们吃到榆钱。
有时捋了送来,有时我们去到乡里。
我还是喜欢去树下,自己捋。
这不,我的老表哥,邀我们姐妹去,叫了爬树高手,在高大的老榆树上,用小锯子,锯下脚腕粗的偏枝,让我们坐小凳子上,边聊天,边捋榆钱。
过往岁月中的点点滴滴,流水般从眼前过去。
舅舅家的老屋还在,可已经是物是人非。
有一点伤感的情绪,随即想起,世世代代的人,都是这样,前赴后继。
而四月的敦煌,天气还是有点,像小孩儿的脸,说变就变。
有时,李广杏或香水梨,刚刚挂果,一次寒流突然来袭,就全都冻掉了。
榆树和沙枣树不同,它们抗风,耐寒,耐旱。
年年岁岁,风霜雨雪,也挡不住,它完成自己使命的决心。
别看它主干“皮糙肉厚”,可能承受考验了。
儿时的记忆,好多已淡忘,只有春天榆钱,年年吃,年年鲜,从不烦。
成长中的某一时段,就觉得我们大西北,相比于南方大都市的繁华和气派,多么荒凉闭塞。
后来慢慢长大,更多了解,才知道,家乡自有它不一样的魅力。
蓝天白云,四季分明。有举世闻名的莫高窟,鸣沙山月牙泉,还有两关遗址,等等。
更重要的是,物产丰富,多的时间,晴天丽日。
如果你春天来了,可以吃到鲜美无比的炒榆钱,还可以挖到蒲公英,当然,我们一般把它叫黄花菜,它可是清热解毒的神器哦。
一个冬天的休息,大地从容展露。桃花,杏花,梨花,都开的这儿一弯,那里一园。
时令榆钱,以它不变的清香,吸引着我,似乎只有尝过它,这个春天,才宣告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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