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起来很简单的很单一的新年-——--晚上可以睡得很晚,白天也可以起来很晚,然后吃吃饭,收拾一下,就准备去看电影,看完电影去老妈家聚餐。这好像就是我们的这个过年。没有以往的外出,也没有其他的活动,简单到有点无所适从甚至显得“虚度光阴”,好吧,年,就是用来“虚度”的。
初一看电影前去了附近的一个“庙会”,空气中带着一点春节的喜悦和清冷,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冷空气,大概是属于一个比较不热闹的地点,人并不多,也大概由于是晚上灯会的场所,我们下午去的时候,天都很晴朗,晚上的花灯也都在路两旁错落着,游客倒是很少,小吃街更加显得冷清,小吃街的商贩对我们来说仿佛是观众,而我们寥寥的游客好似演员一样在舞台上走动,多少显得有点意外和滑稽,不仅为商贩们的不容易感慨————大过年的不在家过年,出来出摊了吧却如此门庭冷落。
路旁的小河,些许的冰碴,冻着干燥的草叶,几只飞鸟偶尔飞过,河边还有凉亭和曲桥,会灰白的色调配上不太蓝的天空显得很有冬天的意境,唯独还是感觉清冷了一些,寂寥了一些,如果不看到摊贩卖的花灯和舞龙的玩具,简直无法和热闹的春节刮上边了。
父母的步伐都由于年纪变得很慢了,我想至少,无论外面是云彩,是阳光,是小小的冷风,我们都在和爸妈一起感受着。父亲在前面走着,母亲在后面走走停停,拿着手机看到好奇的还回去录视频和拍照,老人家看到戏台子上花枪的表演,不仅慢下来凑到前去,仔细端详年轻的演员们各种的绝活,我站在远处,等他们看完回来,继续走这条小路,小路的前面是父亲,他正聚精会神地在看别人在那里玩套圈游戏,那时候我想,其实我真想和父亲一起套一次,哪怕只是套一个没有用的不怎么好看的瓷娃娃。我还是没有和父亲一起套,只是和他聊了两句:“这些都不容易套,我玩过”。
大概,最热闹的就属于孩童的游玩区域,而整个游园大部分也是属于儿童乐园最热闹。孩子们最小的已经十五六岁,早已经大步流星不见了踪影,他们已经不属于儿童,也不在会在儿童乐园里流连了吧,从这些地方走过,看到充气城堡、旋转木马,等等,仿佛看到十年前的自己,正带着孩子们一个一个地玩着,而今,几个孩子最矮的也比我高了,他们早已甩下我们,走到不知哪里去了,只留下我们,陪着步履蹒跚的父母。
看电影回来一定要去老妈家的,进门饭菜已经热好,甚至老妈还做了菜。她早已经不是年轻麻利能干的母亲,甚至曾经做得那么好吃的菜,现在如果仔细吃起来都是素然无味的了,老妈的注意力已经不能在菜上,她的注意力在“做”上,给我们做,给我们弄,至于吃起来什么样,她已经没有精力和能力去研究了,我们这些儿孙,注意力也不在“吃”上,在于来,在于坐下,在于老妈弄的东西,我们能够把它们“干掉”。每次来,有时候老爸已经吃完饭,因我们来的时间不一定,可能和老爸老妈吃饭的时间不一样,老爸会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和我们说说话,哪怕只是说上一句两句,然后再回到自己的房间。对于父母来说,可能一天中比较热闹的时间,就是我们过去,给我们热热饭,或者偶尔还能炒个菜(大部分时候是我们自己弄),这就是他们的“大事”了。今天看完电影还是要去老妈那里的,从中午告诉老妈,应该就是老妈今天的光荣任务了。
而我们一行,算上弟弟一家,吃完饭洗完碗,一溜烟就又不见了,老爸老妈的家,将又恢复了平静。
想起小时候父母年轻的面孔,忙碌的身影,邻里亲朋来往的热闹和热情,我和弟弟的无忧无虑,开心的春节,开心的大年,一切都已经在记忆里:那炒好的瓜子的香气,那新年漂亮的新衣,那黑漆漆的室外手里提着的花灯和踩着咯吱咯吱响的雪地,那冻得红红的脸蛋和一串一串白白的哈气,和在雪地里打滚的欢腾,都已经成为过往,而今,我们的孩子们,似乎没有我们小时候那么生动、那么铭心,也许,那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的感受么?
我们陪着父母,陪着他们变老,陪着他们过年,让这个简单得没法再简单的春节,显得不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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