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盛夏了。所有的光景开始变得美好,树叶绿而有光,花儿美而有情。我也算是劳碌完了,就在支持不下的最后一刻,把所有停滞下来。
这是难得的情况,韩煜来上课,我坐到了公园里。人来人往~有的快乐,有的静默,有的~也许跟我一样,是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下来,眼神中尽是空洞了。
风很柔,也很香。是树是花,是自由的味道。身边的叔叔阿姨们在玩箜篌,它们的声音很好听,有点像轰轰的风声,却又有余音绕梁的亲昵感。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歌了~这如同快速运转的齿轮从来没有加过润滑油,干涩而艰难。
不过,还好,挺过来了。
只不过,你不在。你还不能知道我的努力换来的结果,你还不能知道夏天真的来了,再也没有雨雪和寒风。我是很想你,可是谁都不愿意惊动。因为思念就像是一抹涟漪,轻触就是无限制地扩大。
拉着老妈,开车在乌鲁木齐的街头。记得你高兴的看到红山灯光秀,像孩子一样高兴;记得一起走在去库尔勒的高速上,你开心的唱着歌,像是心怀春事的小伙子;记得一推开门,我一声“嘿,老头!我来了~干啥的呢?”你摸了摸光头,朝我轻轻一瞥的小傲娇;我记得,我记得我带着韩煜“挪窝”时候,你摸着韩煜轻轻说一声:我的孩子也有了孩子啊~我记得~我都记得。在我这个遗忘就是快乐的人眼里,所有有关你的记忆都在。
可是,你不在。
老妈过生日了。孩子们,孙子们,都放下所有,来跟老太太热闹一下。盛宴一出,欢声笑语,万事和谐。可是谁都看到了老妈眼睛里的没落,我也懂得她的悲伤。如果,你在,该有多好。
带着老妈散步在微风细雨的乌鲁木齐街头。忽然发现,电话已经静默很久,那个“多余”的问候再也没有。是的,华灯璀璨,旧人不在。
这是一首老歌《穿越时空的爱恋》,我带着韩煜随意听了起来。
“妈妈,这首歌很好听”。
“是的呢,妈妈很早以前特别喜欢这首歌”。
“那现在呢”?
“现在啊,也很喜欢。只不过很长时间没有再听过了”。
“妈妈,我听它,想起了一个事,但是我不能告诉你”。
“怎么了,对妈妈还有秘密了?”
“不过,我知道是啥~”
她惊奇的看着我。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一个句“爷爷”。她急切地说“妈妈,你怎么知道,我都没有说”。
“因为母子连心”。
我想韩煜还不能完全理解。但是一瞬间,我真的庆幸自己生了姑娘,还是韩煜。我的孤单,我的无助,我的思念,她全部都懂。就如同她经常说“妈妈,我爱你”一样,那么缠绵,那么细腻。
可我为什么就不能像韩煜这么懂我的,我懂老爹呢?这种错失,只能让我在无尽的悔恨中,慢慢消磨我的思念。
耳边响起了老者弹奏的《敖包相会》,那是老爹最喜欢的歌。这首歌留下来了,多少人传唱,带走了一代人又一代人的快乐和悲伤,所以,不用心急。一切都会相会。
我只是放不下这一刻,多么希望,你能在。在我的身边,听我参透这一切因果轮回。听我轻轻诉说我所有的思念。
要是你在,多好。
可惜,你已经不在。永远不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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