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风揉进窗户来,探头探脑地黏黏在身上,像撒娇的孩子依偎着人。
我躺着壁灯下,沒有搭理风,寂静也没有搭理风,它溜溜地钻出了竹帘门,落魄的样子,不堪目睹。
拿起一本人面桃花的书饮,滋滋地喝,可窗外又有动静了,好像专门想劫持我的静谧。
沙沙沙,小心翼翼的沙沙,慢慢地拍打,似舒缓钢琴曲的前奏,低轻,缓和。
哦,这回不是风,是雨。
我闻到了雨的气息,小雨如酥,柔柔,柔柔的,如蜜,缠绵在耳府里。
突然盘行在字中的我,被夜空中的乍雷惊悸,嘣的一声,自天上倾倒下一湖水,猛烈,哗哗哗,急雨如注,灌醉了屋檐,分不清是雨,还是汹涌急躁的湖水。
这样的饕餮雨兽,会惊吓不入梦乡的人吗?
那帘外雨潺潺,也不似李煜寂寥悲默的春意阑珊,更不似张爱玲为爱痴狂找理由的开脱,恰似王摩诘秋夜独坐"雨中山果落,灯下草虫鸣"的生与死共和谐,犹如同一刹那,有人来,有人去,自然规律,莫惊怪罢了。
这样的夜雨,沁凉缭绕,只须枕上约槐城,最易一梦成酣,听雨捶愁的事呀,让古人去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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