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

（一）清晨

清爽的夏日早晨，6点钟不到，睡梦中醒来的一年级学生小奕，熟练麻溜地从炕上穿衣服起来。哥哥姐姐也已经差不多一个时间段起床了。如往常一样，父母早已经在凌晨4点多的时候起来下地忙碌庄稼地了。兄妹三人早上6点钟左右起来最主要的内容是整理好家务，等待他们爸妈回家吃早餐，然后他们去上学。

这一天早上，小奕负责烧火做饭。灶台在最西边的土房里，配有一个手动拉风的风箱，灶台前面有一块放柴火的地方，柴火不多了，小奕从院子外面用手抱了一些晒干的秸秆和方便引火的玉米棒皮。往大铁锅里填上水，放上馒头和昨天没吃完的菜炒茄子，盖上锅盖。然后熟练地坐在灶台前，迅速的拿出一根火柴在面前划出火来，右手拿着火柴，左手捡起地上的干玉米棒皮引燃。只见黄白相间的火苗逐渐变大，小奕顺势放进灶台烧柴火的地方，迅速将更多的干玉米棒皮放在火苗上或周围以防止火苗熄灭。然后加入其他比较硬的柴火，比如玉米轴，土话叫做“棒洋子”。左手一直往灶台下面加柴火，右手则熟练地拉起风箱，循环往复。就这样毫无杂念地烧火，大概持续了15-20分钟，人也热得出微汗了，灶台铁锅也冒出了热腾腾的水汽。蒸汽持续5分钟左右就可以收火，即不加柴火。而此时，哥哥姐姐也已经完成了他们的分工。哥哥负责喂猪，家里一直有四五头左右的猪，平时用饲料或者田地里割得菜喂养，早上哥哥会拎着一个大食罐子，挖上好几大碗饲料，加上水和好，用力拎着到猪圈，用力挖出来放在猪吃食的石槽中或者直接倒入石槽中。这是和猪们斗智斗勇的过程，先用几勺食物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趁猪抢食的时候将剩余的饲料放在石槽空得部分。扩大食物的面积，几只猪才都可以吃得到。当然，猪的世界也存在弱肉强食，强壮的猪经常欺负弱小的猪，头一拱将弱小的猪拱走不让其吃食，弱小的猪也是一脸委屈。这时哥哥肯定会使劲得打一下强壮的猪，让它不要欺负伙伴。姐姐呢，负责洒扫，收拾一下昨天晚上的桌碗瓢盆，，洗刷刷洗刷刷，然后麻利地扫地，将垃圾倒在家门外的水沟边。儿时的环境也好，垃圾也就是一些土、菜皮之类，没有垃圾分类，但就是蓝天白云清澈的水湾用来洗澡游泳。

就这样小奕和哥哥姐姐完成了早上的分工，他们三个人经常会轮换着干这三件事，这样既不会厌倦某一个工作，体验也会多。兄妹三人通常都是轻松和愉快地做这些小事情，而且从六七岁开始就已经这样做了。父母从早耕作到晚，忙庄稼忙孩子们的学费，忙邻里亲戚间的份子钱和关系。孩子们不忍心看父母那么辛苦，想做些什么；也想让父母看到自己懂事的样子很欣慰。小奕经常想，尤其是在寒冷的秋日和父母一起在寒风中收拾浇地的东西时，一定要好好学习让父母过上好的生活。小奕不足够聪明，但是从小的生活让她拥有了勤劳、努力、坚韧的品格。多年后的小奕依然感谢小时候的贫穷和劳作带给她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