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一词,大约是由爱子心切的母亲们创造而来吧。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笔者幼时该词以很高的频率出现在乡间,耳朵里都能听出茧子来历。此“乡间”准确说是地处山西晋南的笔者老家一带。除了“吃货”外捎带而来的还有一系列形容“吃”的象声词,如“咕嘟咕嘟,吧唧吧唧,稀里呼噜,吭哧吭哧······”等等。这些词的妙处在于,乍看似乎严重贬义,骂对方能吃不能干嘛;而如果你身临其境,听其音且辩其声,再稍一琢磨就明白了——这俩音节纯然就是年轻母亲们对其幼子(尤其是男孩)的亲昵和垂爱,纯粹哄其吃饭,叮嘱多吃饭,千万不能饿着,一丁点责怪的意思也没有。倘若自家孩子在吃喝上遭受到点儿供不应求,那就亏了,其正在身体发育的关键火候呀。
当时粮食缺,没办法。
若干年后社会大变样,改革开放,“吃货”们来了个大翻身,对于吃可谓是“无所畏惧”,甚至绝对名扬内外。旱獭、鸽子、蛇、果子狸、乌鸦,麻雀、蜗牛、蚂蚱、鼠类肉……你绝对别说自己没吃过某种野味,说了也没人信。
此情形实际也怨不得创造“吃货”一词的母亲们,当时还是生产队时代,农村人连饱肚子的简单要求都有点儿难以保障,你说咋教母亲们放心自家一不点儿大的孩子?
半个多世纪前的幼时,笔者曾经与一群年龄相仿的傻小子常常到庄家地里去逮禾鼠。玩儿?不纯然是,主要是为了吃其肉。而大人习惯的话说就是不知“祸害”什么去了。
“禾鼠”呢是家乡方言,即田鼠,学名应称为黄鼠,是仓鼠科的一类,广义说也是老鼠。与其他鼠类比较,禾鼠体型较结实,尾巴较短,眼睛和耳朵较其他鼠科小,是黄土高原危害性极强的小动物。禾鼠喜食植物多汁液幼嫩部分,可在多种环境中生活,它们擅长挖掘地下通道或在倒木、树根洞里生活。常使农作物的管心被成片抽掉;夏秋季喜食灌浆乳熟期的种子,使禾苗大量枯死。
“禾鼠”的窝很深,要成功地完成一次大猎鼠行动的话,原本平平整整的田地会被挖得不像样子。捕猎方法就两种,要么刨窝,要么直接往灌水,两种方式皆稳准狠,很见效。
有点古怪的是,庄稼越歉收,则“禾鼠”越多。那好,那就狠劲儿逮,狠劲儿吃吧。孩子们一拨又一拨,在地里燃一堆火,对着“禾鼠”的胸脯上来一刀,再往火堆里一扔。得,不大一会儿,熟了,遂连撕带拽,鼠肉则一丝不留竭尽去慰劳缺油水的胃口去了,眼前则纯然只剩下一堆堆啃不干净的骨头。
当然不只“禾鼠”,如果运气好,也可能在半山腰里遇到一只正在发育中的山鸡,其味道似乎更诱人。山鸡善于奔走而不善飞行,喜欢游走觅食,奔跑速度快,高飞能力差,只能短距离低飞并且不能持久,食量小,食性杂,以前在农村经常能逮到,其肉质细嫩鲜美,非常好吃。在山西的农村每到麦子收割的时候,能看见大量的山鸡藏在麦子地中,受到惊吓后成群的飞走,那时用气枪经常能打到,回到家一煮,那味道好极。这些年很少有看见山鸡的身影了,主要是环境的破坏,导致其数量锐减。
不过孩子们因此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一发小,七八岁时偷偷潜入别人家院子里,是为了偷房梁间的鸽子蛋,不小心摔成骨折。说偷实际有点冤,主要上为了玩嘛,玩点刺激的·······
不过,历史经验和现实教训无不在告诉我们:吃野味容易患疾病。其实这个道理“药圣”李时珍早在400年前就在《本草纲目》警告过人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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