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总会洗涤杂质,留下最纯粹的过往。
回首,都快忘了自己是怎样长大的,但同你们的记忆总是太过闪耀。岁月的光辉之影,无法遮住那些微弱的光芒,我愿静静地回忆,细品一杯花茶,同茶入口的余香,余香留嘴,余忆记心间。
回忆似那一帧帧的照片。
一张我看到了小时候姥姥家的土房子,木质的屋顶,黑砖地面,高高的木质门栏,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进门的大炕,门后的大缸高过我的头顶,水瓢浮在水面上,飘尾勾着缸顶的黄边,缸上的水龙头好像永远按着时光的速度流逝——滴答滴答是岁月的鸣响。
忘不了黑色的木屋顶,粗壮的木头搭起了主要支架,碎枝破柴杂乱的填充了空隙,害怕到每次夜里,在大大的被褥下,自己闷着头,偷偷露出眼睛,双手紧紧地捏着被角,双眼睁得大大的,定定地盯着黑暗的夜色,看不清,辨不别夜与顶的边界。
儿时的幻想,总会觉得屋顶是小蜘蛛的乐园,它们也同我们一样生活于世界的一角,拉着网,吊着的床,摇摆着身躯,自由无限。害怕它们过分欢乐,直冲而下,与我同炕共枕,共度良夜……
童年的夜,是一次次幻想同我入眠,无忧而乐。
其实姥姥的旧家具体的轮廓,我真的勾勒不出来了,主房的旁边的家是什么样子?墙角都摆放了什么?墙上是粉刷了什么?还是贴上了报?或是只是黄土房的本身呢?院外都有些什么?有属于我们仨共同的玩具吗?
关于旧房的那张照片中:我们同姥姥,姥爷在院中门前的合影。记录了老屋外表的模样:黄色外墙,没有铺上砖瓦的院子,姥姥和姥爷坐在两张褪了红漆的木凳上,我们三坐到了他们的腿上。笑容挂到了每个人的脸角上,姥姥、姥爷脸上满是儿孙满堂的幸福,我们的脸庞上是童真的欢乐,我们笑得东倒西歪,依靠在他们的身上,那样干净的笑容真的随时光流失而被磨去了棱角,我们不是忘了笑,只是再也不会像儿时那样,笑的那么恣意从心、毫不忌惮。
在那个照相机没有成为手机配件,更没有手机,只有呼叫机和后来的小灵通的年代里,照片留下的每一个角落,更是弥足珍贵。
后来,大舅和大婶离了婚,姥姥旧家在政府的城镇规划的方针下被拆倒了,搬到了大舅家里。印象中,这里只留下了几张家里人给大姐在凉房里过生日的照片,照片里的大姐姐留着短头发,戴着好利来的纸皇冠,皇冠前用加粗红字写着“生日快乐”,圆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卤肉从卤牛肉、卤鸡爪、卤鸡肉再到卤兔肉,以及几道简单的凉菜,和桌中的蛋糕:一只奶油做成的可爱的小狗趴在上面,小狗脚下是用红色果酱写着的“祝薛源xx生日快乐!”,小狗身后是几朵用奶油做成的不同颜色的牵牛花,花托是用米粉做成的,有点像现在的蛋卷冰激凌的蛋卷,但花托是白色的。
那时不如现在有那么多类型的蛋糕,没有各种的水果罐头和巧克力,蛋糕虽没有现在的那么好吃,但是儿时每年生日的期盼。
大姐姐身后的彩色电视机停在了地方台,那时去好利来买生日蛋糕的当晚,可以去地方台上自由点列表里自己喜欢的歌。
姥姥家或是说是大舅家,虽然从家具到房屋都好了很多,砖瓦的房屋结构,石墨石或是水泥地,电视、冰箱、电风扇、燃气灶、大音响、大理石茶几……
记忆中,家里有着现代化的身影,可我却去的很少了。
屋外的墙角里姥姥养了几只胖乎乎、圆滚滚的灰白兔子,也养过几只趾高气昂的大公鸡,和二姐姐家寄养的哈巴狗,院中开了一小片地,种些蔬菜瓜果。
每次只能在姥姥叫我们去家里吃饭时,才会去和大姐二姐玩着院子地的农耕小铲子,因为大人们不允许我们去祸害兔子,怕兔子踢我们;不允许我们去斗鸡,怕大花公鸡啄我们的手;更不允许我们去菜园子里糟蹋。
在那时,我们不敢去触犯大人的规定,只要我们仨在一起,有毛毛小狗在,我们会忘了种种爱的保护与限制,所带给我们的禁锢。我们摸小狗,看小狗围着我们又蹦又跳,一会儿扑到我们腰上,一会儿在地上打滚逗我们开心,或是躺在地上露出自己的肚子,让我们给它抓痒痒。但我妈总会在去前走后警告我,不要逗小狗生气,离小狗远一点,生怕小狗咬到我。但欢乐之后,总以大人因小狗毛毛在凉房里大便,训斥我们而告终。
就在这时,二姐姐,每次都勇敢挑起“铲屎官”的重任,一小手小铲,一小手扫帚,以最快的速度处理灾后现场,我负责轻轻地开门,关门,姥姥从小不让我们摔门出入,大姐全程监督我们认真工作,生怕又出什么差错。
但有时我们之间也会有些小摩擦,大姐和二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会闹矛盾,这时她们总会问我小时候最难回答的问题:“你和谁好?”,这绝对是小时候我回答过的最难的问题了,但往往我会低声的回答:“二姐姐……”并不是我不喜欢大姐姐,只是从小和二姐姐玩的更多,彼此之间感情有些微妙。
二姐大我两岁,大姐大我四岁。我们之间彼此差了两岁。
但一直以来我都是踏着二姐的足迹在慢慢成长,大姐总是在我刚踏入新的环境时,离开了这里。但二姐姐还会在学校里等着我,虽只有一两年的时间,但陪伴的力量是无声而深刻的。
在幼儿园里,她会告诉我哪个老师爱对学生笑,哪个老师脾气差,总是严肃的面孔;想起了六一儿童节的那张我和你的合影,你我的脸黑黑的,你头上戴着一只狐狸的卡通头饰,好像刚刚表演完了节目,开心的朝着镜头微笑着。我穿着一身白色的小花裙,一脸愁容,只因讨厌照相的我,恰又没有人来参加我的儿童节。
一笑一怒,照片就这样定格在了那一刻。
但二姐和我的记忆真的好多好多,在你家的欢乐,在我家的热闹。
小时候我最喜欢去的就是二姐姐家,她们家很大很大,大院子里有沙滩上那种大蚂蚁,甚至还有蝙蝠,二姐姐曾说她用洗衣盆,在晚上扣住一只蝙蝠,但第二天还是让它给逃走了,只可惜我一直都没有见到。我永远记得那次,院中只下了三四厘米的雪,我俩用绳拽着纸箱,收集起院子里的雪,自己为自己搭了一个滑梯,虽然坡度小,远不及幼儿园的大滑梯,但我们真的好开心呀,冻红的脸颊,早已麻木的手脚,和挂在脸上的笑脸没有照片的记录,却永远定格在那雪后阳光下我们微笑的脸庞。
屋内有很多的图书,二舅一家都是很爱看书的一家人。也正是那年他们家搞拆迁,我们每天去他家吃午饭,午睡前我看了二姐推荐给我的《小时代 折纸时代》,从那以后,爱上了郭敬明忧伤而细腻的青春美文,爱上了热闹的时代姐妹花,温情的校园爱情,社会的阴暗……爱上了小时代的一切,爱上了小四,爱上了最世文化传媒,更爱上了阅读。如果说杨红樱打开了我的阅读之门,郭敬明让我在阅读之路越走越远。
总会记得在我家,我们一起用橡皮泥捏过的豪华小屋,大到房屋四壁,小到扫帚、茶具,十点钟,却被我妈妈的催着睡觉的怒吼:“赶快睡!!!”都变回了原样;
我们一起拿沙土颜料,在止咳糖浆瓶里制作的香料,淡淡的清香仍会环绕我的鼻尖。我无法忘怀,难以忘却,可再也调不出曾经的味道;
我们一起翻墙营救,饿坏的小狗欢欢,年幼的我们钻阳台栅栏缝,翻墙又爬墙,就怕饿了小狗欢欢,而不顾忌自己的安危,二姐在往回钻阳台时差点从二楼摔下,恰好栏杆紧紧地卡主了她的脚。
现在我真的没法想象,如果那天出事了,会发什么?我真的不敢回想,不敢猜想。不是胆小,而是真的害怕失去你。
每次和二姐睡觉,最先我们会盖一个被子,但小时候二姐晚上手脚总是冰凉,她总会调皮的把脚放到我热乎乎的腿上。后来我每次和二姐睡觉时都会再另拿一个被子,自己紧紧用腿脚压住被角,可她总会在我懈怠时,立即又把脚伸进我温暖的被窝,冰我。
现如今,我们一起睡觉的机会几乎没有几次,虽然,二姐不会和小时候一样冰我,但每每想到小时的顽皮,大家的会心一笑,如一声晚安伴我们入眠。
大舅再婚后离开了我们的小镇,去了另一个小镇。大姐就一直寄宿在姥姥自家又新买的房子。从那以后,大姐的成长几乎都是在姥姥家度过的。但我去姥姥家还是去的很少,不像二姐总会在假期去姥姥家找大姐去写作业,而我永远只会待在家里和一样有着假期的妈妈,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寒暑假。
虽然我和大姐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一起玩的记忆真的很少,但我一直会记得在每一次大考前,大姐都会给我的爸妈打电话,为我加油助威。其实每次考试任何人都不会有着十足的把握,但每当听到他人的祝福,其实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宽慰。
“明天好好考,加油苗苗!”
是的,加油!
每每遇到不确定的未来,内心总会记起那句简单的加油,胜过千言万语的鼓励。
现在大姐已经走向了工作岗位,认真负责的她快快嫁人了吧!妹妹真的希望上天对你再好一点,让一个真真爱你和你爱的人,永远永远的走下去,愿 “我们相爱一生,还是太短”是你们永远的情话,我只恳求上帝让你一定一定要遇到他,你所曾经历的伤痛化一片枯叶,埋于记忆深渊,泥土会让它化作尘埃,随风飘往远方,大姐姐你一定要幸福,好吗?当你遇到痛苦,请你不要在角落里伤心,我们会用双手擦去你的泪水,让笑容挂在你的脸庞。
二姐和我有幸又在同一所大学,已经大三的她,依旧是那位阳光灿烂的小仙女,岁月不会改变她在我心中的容貌。你内心虽会柔软脆弱,但不改你对梦想的执着。二姐过往的伤痛就都淡淡忘却吧!曾经的伤痛都慢慢忘怀吧!我们都曾会因一己之见而无意伤害了我们最爱的人,但岁月有时增添的,不仅仅是眼角的皱纹,多了的是我们对生活的思考和权衡。“发脾气是本能,不再发火是成长。”过往的一切就让它随风而去吧,风后的天空不再有乌云,湛蓝的天空如此刻的内心般明净。二姐今年你就要考研了,虽然前途未卜,注定艰难,但愿你仍会以梦为马,归来还是少年。
写了这么多,忆了这么多,还想对你们说几句话:
让我们一直记得彼此的笑容,忘却那些曾伤心流泪的过往,在我们心中留下的伤痕。
让我们一直不要忘记彼此的存在,阅历世间沧桑无数,仍会彼此拥抱对方。此刻无言,是我对你们满满的爱。
让我们一直都在对方的心里永存,虽童年已经不再,青春也将离去,我们也终会老去,但不改你们在我心中的分量。
我们所经历的痛就让它留在往事的封尘里,绝不要重演。
愿此刻的我们
终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终能如己所愿,不负此生。
有你我作伴,只此一生,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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