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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的女孩,芳草萋萋(07父辈的交情)

我爱的女孩,芳草萋萋(07父辈的交情)

作者: 湖畔书桌 | 来源:发表于2017-12-05 16:33 被阅读1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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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的女孩,芳草萋萋(07父辈的交情)

“老沈,多少年没见啦”父亲激动的握着沈叔的手说道。

“是啊,我们都老啦”沈叔颤抖着嘴唇说道。

.......一段往事就此拉开。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毛主席发出最高指示:“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到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

“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在共和国的历史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那是一场长达四分之一世纪,涉及成千成万青年,牵动上百万家庭的运动。父亲和沈叔便是其中的两位。

在农村那个广阔天地里,众多像父亲和沈叔一样的热血青年,和广大贫下中农一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经历风吹雨打,作为农民的一员,知青们在长期的摸爬滚打实践中逐步学会了农活技巧,如插秧、割麦、打药、整枝、摘花、犁田、耙地、赶车、打场、灌溉、挖沟等等。

父亲从那时起也练就了一幅农活的好把手,市委屋外的那片苗圃就是他业余一个人打理出来的。工具间内锯、刨、锹、镐、锄工具一应倶全。一有时间,父亲便一头扎进花丛中,修葺、施肥、松土。偶尔我们爷俩也在花丛中杀几盘围棋。

父亲和沈叔下放的地方位于四川的一个生产大队。在那段磨砺和煎熬的岁月里。精神物资生活都相当匮乏。青年们仍然追求着。吹拉弹唱,琴棋书画是父亲和沈叔共同的爱好。正因为共同的爱好,两人更加惺惺相惜,就此结下了革命的情谊。

闲暇之时,父亲和沈叔也学会了抽烟。青年们将烟一支一支接起来。放到床头柜里。烟的味道好赖都抽不出来。父亲一伙最常抽的是经济烟,8分钱一盒。吃完饭,抽一根,弄出很陶醉的样子。美名其曰:“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也难怪我后来学会抽烟,这一点上父亲从来没有说过我。仿佛是在默默允许。那时父亲和沈叔时常叼着烟,你用二胡拉着阿炳的《二泉映月》,我使手风琴奏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有时满屋溜达,有时到田间,到队部,有时会遇到左胸戴白布牌的土匪、富农、右派,各路“牛鬼蛇神”,但都会小心地冲他们笑笑。

一度时间,大家的生活很惬意,吃得饱,有烟抽,无忧无虑,倒也感到很满足。烟雾的氤氲弥漫里,灵魂得以麻痹。理想抛却脑后。

一个大雪纷飞,北风呼啸的冬日,生产队的牛棚倒塌了,需要重建。来年的春耕还得指望着那几头牛呢。眼下不能让它们居无定所。

父亲和沈叔被派往十里外的山上砍树。牛棚缺少几根大梁。兄弟二人领命后便往大山出发了。

到达山里以后,或许是年轻的原故,两人干劲十足,一会功夫就砍倒几根大大树,去枝,刮皮,一所呵成。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眼看胜利在望,不久便可回队里请功。可就在砍最后一棵树时,由于没有定位好,加上风大,大树倒向了一边的陡坡峭壁,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坡壁上的一块碎石连同倒下的树木一起滚来下。不偏不倚的砸在了父亲的腿部。鲜血染红了棉裤。

天寒地冻,父亲痛得撕心裂肺,死去活来。在那通信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的年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沈叔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碎石和树杆搬开。扯碎自己的衣服为父亲止血。并将那唯一可以御寒的军大衣披在父亲身上。扛起比自己要重很多的父亲,径自下山回村。

父亲说那漫长的风雪十里之路,是他经历生死的路。比他以后走过的任何路都难忘。

一路上父亲几次晕厥,都是在沈叔的呼喊声中,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负重前行,沈叔豆大的汗珠直滴,一路上,沈叔不曾喝一口水,带来的水都喂给父亲了。

到达生产队,已是夜里。寒风在咆啸,大雪下得更狂,好在大雪封山之前,沈叔将父亲背回。望着白雪皑皑的归途,沈叔长吁一口气。

“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这十里长路,不亚于万里长征。沈叔救了父亲的腿,更救了父亲的命。父亲得救了,沈叔累倒下了。睡了一天一夜才缓过劲来。而沈叔也因那次长途负重跋涉,范下了严重的腰椎病。

父亲在回忆时,眼眶是红润的。心情是激动的。这份回忆里,有对救命恩人的感激,有对青春岁月的回味,有对时过境迁的感叹。我想此刻我是理解父亲的。

“你把女儿培养得这么优秀”父亲说道。

“老马,过奖了”沈叔笑笑说。

“都是我这混帐小子,害你担心了”父亲看看我说道。

“马叔叔,你要怎么惩罚马贺啊”病床上的沈元洁打趣道。

原来,沈元洁早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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