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年12月31日
……(接上篇)30号晚上因惦记母亲的病情,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洗了洗脸,一直看手机,因为八点半多才可以给重症监护室的大夫打电话,上午八点五十左右才打通,大夫说先挂了吧,正忙着,一会儿给你打过去,大概八分钟左右大夫打过电话来,说是抗病毒的药“阿兹夫定”没有了(治疗心冠的),如果你有办法能买到,就给我们送过来……挂断电话之后,正好赵校长打过电话来,询问母亲的治疗情况,并说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说正准备到各药房看有没有抗病毒的药“阿兹夫定”,哈院没有了,让自己想办法买然后送过去,赵校长听了之后也四处打电话帮忙寻找这个药……

我把哈励逊医院十字路口附近南北街、东西街上所有的药房逐个问了一遍,都没有,站在十字路口东侧的路边发呆,一时不知所措,忽然又想起县医院的同学马峰来,他是否有办法呢,赶紧给马峰打电话,让他问问阜城县医院有没有,一会儿马峰打过电话来,说县医院没有,林荣先别着急,我给衡水二院、三院、五院联系一下,那里有几个同事,10:40左右马峰打过电话来,说五院有,不过只对内住院的病人使用,我已给同事(药房主任)打电话了,他正在想办法,稍微等一会儿,10:55分马峰再次打来电话,药已帮忙联系好,并把五院同事的电话发给了我,我马上乘出租车赶往五院,在五院又等了有十多分钟,马峰的同事才把药让一个住院的病人从药房取出来,简单寒暄几句,付了钱,拿到“阿兹夫定”那盒药的一瞬间,我又一次哭了,不知这药是否能治得了母亲的病,拿到药之后出了五院马上打车返回哈励逊医院,进了急诊大厅匆匆乘电梯到了三楼重症监护室,摁了门铃把药送进去,稍微松了一口气,在重症监护室门外面暗自祈祷,但愿这个药对母亲能有效,我也无心思吃饭,一直在隔着一道门的重症监护室外面倚着墙站着一个人默默流泪……



没想到下午两点左右接到重症监护室的电话,说母亲的氧饱和度特别低、蛋白指数、其他各项指标数也都很低,你要做好心理和思想准备,2:25分左右,重症监护室的大夫再次打电话,说母亲的病情很糟糕,,就你母亲现在的状况,即使是上着呼吸机、戴着氧气罩恐怕都坚持不到阜城,你还是赶紧准备把母亲接回家去吧,我赶紧给妻子、姨母、大舅分别打了电话再次通报了母亲的情况,让他们提前赶往家中……大概五六分钟之后,母亲被大夫从重症监护室用床推了出来,母亲脸上仍然扣着氧气罩、嘴里还插着其他的白色的管子……仅仅27个小时没见,母亲似乎更加憔悴了,出了重症监护室乘电梯到了一楼急诊大厅,救护车就停在大厅外面,我和大夫一块儿将病床上的母亲护送上救护车,救护车鸣笛驶离衡水,返回阜城,路上我一直握着母亲的左手,母亲用力地抓住我的手,我也始终握着母亲的手,生怕母亲离我而去……我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母亲,一边哭泣一边轻轻呼唤母亲,这时的母亲已不能说话,听到我的呼唤,弥留之际的母亲只是流眼泪,我不停地用湿巾给母亲擦眼角的眼泪……
上篇回顾:
重症监护室27个小时(中)
重症监护室27个小时(上)
进重症监护室之前……
今夜无眠(下·二)
今夜无眠(下·一)
今夜无眠(中)
今夜无眠(上)

备注:29日下午三点多,我刚上完网课,和课代表以及几个昨天未交作业的同学进行钉钉视频,询问了解情况,妻子从单位接到古城镇邮政储蓄所一个保安的电话,母亲病在古城一个邮政储蓄所门前了,随后又打给我,我从单位这就走,说赶紧穿好羽绒服出来,真是晴天霹雳,我匆匆结束了钉钉视频会议,在路上给课代表简单交代了一下任务……原来是母亲自己骑着电动三轮车独自去古城镇邮政储蓄所取钱,银行的保安发现母亲出门时状态不好,跟了出来,一直看着母亲慢慢上了三轮车,往母亲要了我们的电话,我们接到电话第一时间从阜城赶往古城邮政储蓄所,到了之后,母亲穿着羽绒服坐在电动三轮车上,眼睛似睁似闭,我和妻子合力将母亲从电动三轮车上扶下来想把母亲扶到自己的车上去,没想到这一会儿母亲的腿竟然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劲,母亲执拗地说咱回家,一会儿就好了,不去医院,我只好将母亲背到车前,刚一放下母亲,母亲竟然晕倒趴在了车座上,因为母亲有心脏病和心梗,我不敢动了,让妻子马上打120,旁边的保安说,刚才已经给买了救心丸,吃了几粒……救护车到达之后,我们一起将母亲抬到救护车上,救护车风驰电掣般驶向阜城县人民医院,检查之后,说是心冠肺炎重症,肺部已变白,让去衡水治疗吧,县医院没有床位了,救护车又驶往衡水哈励逊国际和平医院急诊,7:52分左右到达衡水哈励逊国际和平医院急诊大厅外……

母亲在衡水哈励逊国际和平医院住了42个小时零25分钟,其中在重症监护室呆了27个小时,没有被大夫挽回生命,终究还是被心冠这个恶魔病毒夺取了生命,离我而去……
无限悲痛之余,我想用文字记录下来母亲生病住院期间的点点滴滴,这也许是能为母亲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我怕时间长了就忘记了……
2023年1月3日凌晨泣泪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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