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四）我们正好差六岁
01
没办法，你一生下来，就注定了你比我小六岁，我是你的亲姐姐，你不承认也不行，让我们的妈妈作证，我确实是她的亲亲大女儿。
你小时候很爱笑，我就趴在你的小床边，捏你的脸蛋，小脸圆圆的，怎么看怎么像苹果，有时候捏重了，你嘴一撇就哭了，那个声音虽然不是惊天动地，不幸的是妈妈总能听见，妈妈一过来，我就倒霉了，要么是一顿呵斥，要么就被拍两下，哼，她一走，我就悄悄地捏，照捏不误，只要不哭，妈能怎么着？
你慢慢地长大，我上学回来，就照看着你，有时候带不好，也挨打。你一岁多了，能走路了，摇摇晃晃的，我蹲在你的前面，看你慢慢地往我跟前挪动，边走边喊“姐姐”。谁知道就这么一晃，你就长大了。
长大了的你，聪明伶俐，刁钻古怪。聪明伶俐的你，学习起来毫不吃力，那次得了腮腺炎，两个星期没去上学，病好了以后班级进行考试，居然语数都是满分，这件小事我一直没忘，你看，你一直都是冰雪聪明的。出众的小孩就是出格，你的刁钻古怪在我们那儿也是出名的，一生气，哭声震天，谁哄都哄不好，妈妈气急了也打，没用，只有你自己愿意停下来才不哭，唉，就是有个性！
长大了的你很漂亮，姊妹俩总是有点相像的。你上高中时，我去看你，你 的同学看到我，立马就喊：“快点过来，你姐姐来了！”你可矛盾了，如 果你的同学说：“你姐不如你漂亮。”你马上不高兴：“别人都说我姐和 我一样漂亮。”如果你的另一位同学说：“你姐和你一样漂亮！”你也不 高兴：“你什么眼神，就你一人这样说，别人都说我比姐漂亮！”我听了 直发愁，到底怎样才称你的心呢？可是，我确实不如你漂亮啊！
你学理科，我学文，你看问题比较理性，深刻，我就不如你看问题透彻， 有时，我明明也看到了利弊，偏偏要粉饰太平，你最看不惯我这点，都这 样了，干嘛要罩上温情的的面纱，那次直接给我发微信：“姐，你要再这 样粉饰太平，我可要批评你了！”经你一提醒，我也醍醐灌顶，做事利索 多了，少了拖泥带水。
02
我们平常很少见面，大家都忙，你更忙，但是再忙，你也会和我聊聊，桐华的新书出来时，你打电话告诉我：“姐，她的那本《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不错，你可以看看。”看了《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感觉这个北大学子的文笔很不错，一发不可收拾，去当当网买了纸质书，又把它推荐给学生，这还不算，又把桐华别的书也找来看，但是我不喜欢她写的“番外”，过了几天，又打电话来，先和我探讨一番桐华的书，关于“番外”，也交换下意见，你又推荐了九夜茴的《匆匆那年》，所以，当后来《匆匆那年》上映时，我感觉特亲切，哪点和原著不符我一眼都能看出来，也很喜欢林夕作词，王菲演唱的那首主题曲：
匆匆那年我们
究竟说了几遍
再见之后再拖延
......
那样美丽的谣言
如果过去还值得眷恋
别太快冰释前嫌
谁甘心就这样
彼此无挂也无牵
我们要互相亏欠
要不然凭何怀缅
......
彼此无挂也无牵
我们要互相亏欠
我们要藕断丝连
我也喜欢看风景，假期里，你带着我去苏州园林，狮子林，虎丘，七里山塘，东园......那次天那么热，你仍然开车带我去甪直，我终于看到了那家名为“遇见”的小店，看到了那么多感人的留言，还有还有，我们去了我一直心心念念的周庄，站在“钥匙桥”上，看着游人如织，看着“蒹葭桥”上空的虹影，望着“沈厅”里古色古香的布置，我仍然很恍惚：“我到了周庄，那念念不忘的梦里水乡？”
你对我向来是格外关照，很多年前就给我买开衫，“姐，你穿开衫好看！”一打开行李箱，拿出了四件，连里面的吊带，抹胸都配好了，真的，那个时候我们这儿很少有人穿开衫，你一看到好看的就给我买，从不吝啬，打开我的衣柜，好多衣服与你有关，我自己买的衣服，与你的建议有关。
成家以后，无论怎样，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家庭，孩子，工作，有时 都让人焦头烂额，我们也概莫能外。好在我们天性乐观，能够尽最大努力 去努力生活，结局还好，勉强地差强人意。
有好书我们共同读，有好歌我们同听，有好的风景我们同赏，有岁月让我 们共同携手。是的，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我们尽管差六 岁，但并不妨碍我们都热爱生活，生活向来是一地鸡毛，没关系，我和 妹妹都喜欢把这一地鸡毛扎成漂亮的鸡毛掸子，狠狠地抽打生活， 地上散落一地鸡毛，没关系，重新捡拾起来，再扎成鸡毛掸子，再 去抽打生活，周而复始，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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