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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红楼梦》第四十三回内容分析②不了情暂撮土为香

【155】《红楼梦》第四十三回内容分析②不了情暂撮土为香

作者: 梅美生活1 | 来源:发表于2022-03-15 17:53 被阅读0次

闲取乐偶攒金庆寿
不了情暂撮土为香

九月初二两件事,凤姐生日与诗社头一社,宝玉缺席。

这可奇了怪了,李纨命一丫鬟去请宝玉来回说不在,不信,再二令丫鬟翠墨去,仍回不在。探春找了袭人回大家,说宝玉昨晚就说今一早有要紧事去北静王府,一早便穿了素衣去了。想必是北静王府的要紧姬妾没了。

贾母得知宝玉行踪更不乐命人去接。好在宝玉在茗烟陪伴下事毕回府。

宝玉说这一日去祭奠北静王的姬妾。但内容显示他只去了水仙庵。宝玉在头一日给茗烟吩咐要备好两匹马,给李贵说他去北府了,让人们少操心。

但茗烟却发现,跨上大马的宝玉走的是出城门的道,一气跑了七八里的宝玉突然问茗烟哪里有卖檀、芸、降三香(檀、芸、降三种较为名贵的香。檀:檀香,以檀香木制成。芸:芸香,以芸香草制成。降:降香,以降香木制成)茗烟说难。

经茗烟提醒,宝玉在衣襟荷包里找到了两星沉速(两星沉速﹣星:量词,小颗、小块。沉速:沉香和速香,这里是指两小块以沉香和速香合成的香料)想到自己亲身带的比买的好些。宝玉再问炉炭一筹莫展。茗烟想起了二里地左右有个水仙庵,宝玉一听,可以借香炉的地方有了,且这庵的姑子原也常往贾府去,便与茗烟加鞭前行。

原来这水仙庵供着一个洛神(三国魏曹植,字子建,曾作《洛神赋》叙述他和想象中的洛水女神相会之事。)茗烟知宝玉最不喜欢这里,宝玉讨厌俗人轻信野史胡诌混供神混盖庙。但有愚人信有洛神,便在这里塑像,在此刻却是合了宝玉的心事,刚好借此一用。

宝玉为何如此说呢?他悄悄来水仙庵敬供洛神显然不可能,难道只是为了借这里的香炉悄悄祭奠北静王死去的姬妾?

回忆北静王与宝玉交好的一幕幕,都是北静王主动示好宝玉的情节,他给宝玉送过圣上亲赐给自己的鹡鸰香念珠,邀请宝玉去他北府听过一些私课。后来因蒋玉菡(琪官儿)情赠茜香罗把宝玉拉入北静王与忠顺王爷的关系中。宝玉因此被贾政暴打。

宝玉果真听到北静王姬妾没了,以他与北静王的私交,以北静王与贾府的老关系定会亲自去祭奠,可根据贾府的平淡反应结合宝玉的做法,显然有悖常态。

刘姥姥二进贾府时曾信口开河,为大家讲了一个雪天里小姐抽柴的故事,后宝玉很感兴趣,还叫茗烟去找庙,这里,他会不会是借水仙庵祭拜那女子呢?个人觉得可能性不大。从宝玉上面提说最讨厌俗愚人轻信野史胡诌混供神混盖庙就知道,他知道刘姥姥说的那女子也是哄人的。

宝玉向老姑子借了香炉,一概不要姑子拿来的香供纸。只命茗烟捧着炉出至后院中,拣了井台儿一块干净之地将炉放下,掏香焚上,宝玉含泪施了半礼,回身命收了去。

茗烟答应,且不收,忙爬下磕了几个头,想着侍候宝玉几年,对他心事无所不知,只今儿这一祭祀不知也不敢问。只想这受祭的阴魂人间有一,天上无双,应该是极聪明极俊雅的一位姐姐妹妹了。

想到宝玉心事不能出口,由他代祝:若芳魂有感,香魄多情,虽然阴阳间隔,既是知己之间,时常来望候二爷,未尝不可。愿保佑二爷来生也变个女孩儿,和你们一处相伴,再不可又托生这须眉浊物了。

吃了姑子准备的素菜后,宝玉与茗烟进城,从后门进恰红院中。几个看屋的老婆子见他来了,都喜的眉开眼笑,告诉他袭人急疯了,请他赶紧去新盖的大花厅(我国古建筑中供饮宴、观剧、会客等用的内厅,因其有别于正厅,大多建于园中,或另辟跨院建造,四周湖石点缀,种植花木,富有园林气息,俗统称为花厅。)坐席去。这里提到的大花厅具体在大观园何处?没有清楚交代。


宝玉忙将素服脱了,自个寻来华服换上,一径往花厅来,耳内早已隐隐闻得歌管之声。刚至穿堂那边,只见玉钏儿独坐在廊檐下垂泪,一见他来,便收泪说道:“凤凰来了,快进去罢。再一会子不来,都反了。”

宝玉陪笑道:“你猜我往那里去了?”玉钏儿不答,只管擦泪。

答案就此出来,原来凤姐生日让玉钏儿想到了金钏儿。而宝玉去水仙庵摆炉祭奠的人便是金钏儿。金钏儿死于端阳节,生日与凤姐是一天。金钏儿如果在,今日不也能沾点主子的光热闹一回,想起金钏儿往事,宝玉不由难掩悲伤之情。

在宝玉心里,金钏儿跳井之死如压在心头的一块重石。看到水仙庵里的洛神之像,在赏鉴泥塑之身中,宝玉看到了“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之态,“荷出绿波,日映朝霞”之姿。

这是三国魏曹植的《洛神赋》 中形容洛神姿态的语句。意思是洛神的体态轻盈,动作象受惊的鸿雁翩翩起舞,柔美得象水里的游龙那样舒展自如;洛神的容貌艳丽,好象绿波中的荷花,日出照耀中的朝霞。

宝玉不由自主滴下泪来时,也许是通过洛神想到了金钏儿,金钏儿投井而死,与水有关。

传说古帝宓羲氏之女溺死洛水而为神,故名洛神,又名宓妃。宝玉便通过《洛神赋》想到金钏儿,他多么希望金钏儿也能幻化为洛神那样的女子,想到与金钏儿经历的无数个美好片段,宝玉愿通过焚香告知自己对金钏儿的思念,更希望金钏儿能像洛神一样知晓自己对她的情谊。可回头一想,“人神殊道”,宝玉无奈留下一份惆怅之情。


宝玉终于进了花厅,见了贾母王夫人等,众人真如得了凤凰一般。宝玉忙赶着与凤姐儿行礼。贾母王夫人都说宝玉不知好歹,骂跟的小厮要偏听他的话。贾母先不放心,如今见宝玉安全归来,喜且有馀,恨也就不提了。怕宝玉在别处没吃饱,怕他受惊反而百般哄他。

这日演的戏是《荆钗记》。凡贾府有庆贺热闹之事,必会点戏。不过这里的戏是否是依着凤姐的要求花钱请了外班唱的,文中并未交代,其中体现的是尤氏认为用家班戏不花钱,而凤姐却认为越铺张越好。

贾府本有十二伶组成的家班献艺。凤姐不是听腻了,就是还没有钟意的新剧。或还有贾蔷讨好龄官那回交代的,龄官用嗓过度没恢复,失了大主角,不如请外班。

19世纪之前,戏曲是一种最普遍、最受人欢迎的娱乐形式。豪商大贾无疑是仅次于皇家最有钱的观众群。一个剧种、一个戏班,能否赢得豪商大贾们的喜爱和支持,对其生存和发展影响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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