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火线是什么?哦。是水池里的那几根头发。
三天没进女儿房里,发觉又脏又乱又差,忍不住说了两句,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后天就要走了,女儿越来越不修边幅,在我看来没了精气神了,说道说道总是好的。
然而,女儿为自己辩护:“我的人生重点不在卫生上,我也不觉得脏乱差,你完全可以忽视,不闻不问最好。”
“你说我胖,是超越了我的边界,让我很不舒服,提醒我锻炼,在我这个年纪是必须要经历的叛逆,只要等到我自己决定想要去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会真正的去做。不是你要我去做。”
“我一直会做一个梦,梦见被很多鼠疫攻击,然后我拉着你的手奔到没有人的小屋里,我关上了所有的门窗,可是你又把他们全部打开了。”
“幸福与欢乐,并不是要寄托在别人身上,一个人也可以快乐,当年过生日的时候,我就这么跟自己说过,所以所有人对我冷漠,不关注到我,我才觉得安全舒心,所以我穿的随意,不想让别人注意到我。”
“你可以脱离女儿的角色,妈妈的角色,成为自己。我能感受你小心翼翼和我说话,不仅仅你觉得难受,我也觉得难过。你就是你,不要依附谁?”
往事历历在目,原来女儿的记忆里装的都是我的不快乐。而我却装的全是和她一起的快乐。
都准备要来医院了,结果在书房里又和吴老师绊了几句嘴。
“我觉得你看不见我,因为我昨天让你做的事情你一点都没做。”
“我没有看不见你,是因为我考虑到等其他所有完工以后一起打扫比较好。”
“我不愿意听……”说了很多恐怖可怕的话,我感觉当时的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口无遮拦说出来,现在的我,连想都不敢想,毛骨悚然,根本不愿意去复述了。
一番长久的对话,一遍又一遍揭开伤疤,撒上细盐,炸裂的疼痛感袭来。似乎在这个时候,脱下了伪装,赤裸裸的两个人,没有好彩头,除了数落埋怨。
我知道,两个人都受伤了,吴老师是病人,我没忍住还是开启攻击模式,慢条斯理,却杀伤力巨大,对话的初衷是这样的吗?吴老师说现在他特别卑微,到底什么是男权与女权?当讨论上升到哲学层面,最后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
带着一肚子气,气呼呼来到病房。听姐姐中午给母亲洗了个头。气不打一处来,我就跟姐姐冒火了:“娘都阳着,咳嗽刚好一点,你给她洗头也没有吹干,只会加重病情,没有一点好处。”
“你不要大惊小怪,生老病死随缘。她头发臭死了,我受不了。”
“这是随缘的事吗,可以避免复发就要避免,病人就是那样的,你这也是大惊小怪啊。”
“你不要管太多,照顾好自己就好了。听天由命。”
已经有两个人叫我照顾好自己,爱自己。触碰了一个点,眼泪便下来了,任凭滚落,心里倒是稍稍舒服了一点。
姐姐一走,外甥女就来了。我把自己跟妹妹还有她妈妈争执的事情告诉她,她笑着给我解释,原来真的是有代沟,孩子们其实是理解的,只不过那就是这个状态,也许真的是必须经历的过程吧。
然后说起她的男友,才知是个肿瘤患者,我惊呆了,当初双方媒人都没有知道这么一回事,于是赶紧跟同事打了个电话,询问个清楚。原来五年前就做了手术,他们早已不当回事,轻描淡写,但我们,不,是我接受不了。
一整天,都不是一个特别好的气场,说的话也好,做的事也好,都不正能量。我认识到了这一点,可是什么时候才能修出稳定满意的气息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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