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与玫瑰》续

（续写林徽因译著的王尔德童话《夜莺与玫瑰》。）

书里的文字满是尘土的味道，像讲台上的学究，严肃、高高在上。

我的心像笼中的鸟儿渴望挣脱。我怨恨自己，将那最美丽的爱情错付给了世俗的女子。

我被她的美丽蒙蔽了双眼，她那娇艳的唇、宝石般的眸、星河般的秀发，宛如夜幕中，皎洁月色托起的鲜红的玫瑰。

我以为，她会用诗和我诉说世间最伟大的存在。我以为，只有爱情值得这样红玫瑰般的嘴唇歌颂。

我的爱情，我那无处安放的爱情。

她不懂，她不知道哲思虽智，爱却比她更慧；她不懂，她不知道权力虽伟，爱却比他更雄。

她只拜倒在金钱和钻石脚下，看到贵族大臣鞋子上的银扣都会为之倾倒。

是我不懂，那一朵在悲伤失措时遗落的玫瑰，是冬夜中以生命浇灌，为爱而盛放。

玫瑰无法用金钱购买，只有爱的浇灌才能使它盛开，这比生命更贵重。

我以为，我找到了生命中最宝贵的爱情，比宝石还要昂贵，比权势还要雄壮。

原来我错了。

掸去这书卷上的厚厚尘土，埋葬我的爱情。

这些有用的东西不过需要用点功夫，花些心思。这些我以前觉得一文不值的冰冷东西。但是它们是有用的。

我将写就逻辑论的著作，闪烁的光彩让那些委员们惊我为少年才俊。女王亲自接见我，送给我金钱、钻石和带着银扣的鞋子。

我要看着她跪在我的脚下，亲吻那银色的圆扣。

我会用带着宝石戒指的手抚摸她的脸，送她一只黄金的胸针。

在品尝她的娇艳后，将她丢弃，如同倒掉一道吃剩下的、曾经美味的餐肴。

昨晚我是如此的苦恼，希望用生命换取一朵美丽的红色玫瑰，即使只和爱人跳一支舞，我也心甘情愿。

我绞尽脑汁，却无法得到一只冬夜的红玫瑰。因为无法在集市上买到，它不为金钱和权势开放。

我是如此的绝望，却又如此感叹爱情的珍贵和美好。

在爱情的面前，智慧变得一文不值，权势变得丑陋不堪。

我想要拥有她，哪怕付出生命。

这冰冷的夜如此安静啊！为什么听不到夜莺的歌声？

查尔斯.罗宾逊 绘（摘自《夜莺与玫瑰》》）

远方的月亮啊，你为什么泛出冷冷的光，大橡树的枝干在风中抖动。

昨晚夜莺的歌声那么美。我睡着了。

我在美丽的梦里听到夜莺的歌声，婉转嘹亮，像洁白的月光，像娇艳的玫瑰花瓣的红晕。她在歌唱爱情的美妙。

睡梦中有一位美丽的女子和我一起月下依偎，我们在大橡树下用世间的所有美丽的诗句诉说对彼此的倾心。

对面是一片玫瑰花圃，红色的玫瑰盛放，那外瓣红如烈火，内心赤如绛玉。

那玫瑰花凝神抖动着花苞，瓣瓣开放。

我已经得到了爱情，在昨晚夜莺彻夜用生命歌唱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