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2020年1月20日,晴转多云,早晨还见阳光。妈妈一早就起来了,把昨天的床单和被套再次拿出去晾晒,我听见老妈在客厅淅淅索索的脚步声,没敢睡懒觉,也跟着起床了。 今天的安排不多,家里卫生基本搞好了,简单收拾一下几个卧室和书房,一切KO。
没事,闲坐在沙发上玩手机,逗侄女,拍短视频。临近中午,老妈接到小姨电话,说是家里有客人来,要我们一家过去吃饭。老妈一两年没见她的几个兄妹了,很是想念便满口答应。挂掉电话之后,邀我们一家前去,开始老公有些犹豫,因为下午要上课,后来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答应欣然前往。
小姨早年在深圳做生意,家境应该还不错,在老家做了三层楼带独立小院的别墅,距离县城也就两三里。我们一路驱车前往,也就花了二十分钟。来的人可真不少,二三十个吧,满满的两大桌,桌上说不上山珍海味却也是地地道道的家常菜,而且味道极佳。本来不打算喝酒的,在几个舅舅的劝说下,也小酌了一杯,一杯过后有几分恍惚,赶紧转移阵地,借口上个厕所溜之大吉。三舅还只囔着要跟我接着喝,没搭理他。
出门到了院子里,看见“小可爱”忙得很:“一会儿追着鸡跑,围着鸭圈叫“鸭鸭”,一会儿抓小狗的尾巴叫呱呱,很是兴奋。老妈追着屁股后面喂饭,我借着几分醉意也追着“小可爱”跑,一把抓起“小可爱”,在脸蛋上亲,然后放下让她跑,然后又一把抓过来,在脸上死命地亲。“小可爱”都被我亲哭了。老妈一边责怪我,一边安抚小家伙。我也慌了神,生怕吓着了小家伙,好一阵安抚,小家伙才安静下来。
不敢再惹了,我顺势拐出小院,小院的前面和侧面都是菜地,一排排,一垄垄,有油麦菜、雪里蕻、胡萝卜,在寒冷的冬季仍然、绿油油地绽放,昭示春的脚步将近。生活在小县城和大都市惯了的人儿,很少亲近菜园子,对这些农家人稀乎寻常的景儿,别有一番爱意。母亲和舅妈、还有几个不太熟的亲戚也跟着我出来小院,站在菜园子边的水泥马路上,对着园子里的菜评头论足,很是新鲜。
一时间,家庭聚会从酒桌上转移到了院墙外,毕竟是冬天,外面的寒风还是呼呼地吹,天空不知何时飘来两三点小雨,“要下雨了”,老妈小声叨唠一声,大家不约而同地往院子里走,空气一下子变凝固了。 回到屋子里,厅堂的酒桌上男人们还在吃着酒聊着天,大部分女人和孩子都已经吃饱喝足下了桌子,因为没地儿可去,只能站在房前的走廊上,扯东扯西地说着话。
老公和孩子下午有课,辞过小姨,载上我、老妈和小侄女回家了。 等到家时已经是三点了,老公和儿子没有上楼直接去上课了,老妈抱着熟睡的小侄女,我拎着小姨新从菜园扒来的蔬菜一起上楼了。到家之后,都感觉疲累,便各自睡觉。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四点多,小侄女醒的早些,老妈抱着不撒手,一放下来小侄女就“哼唧哼唧”哭起来,像是撒娇,又像是不情愿。我见状,双手一拍佯装要抱她的样子,按以往的经验她一定会伸出双手、咧着嘴、朝你笑着滚入你的怀抱。可这回不行了,小家伙“哼唧”了两声,别过脸,一只手扒在母亲的肩上,另只手挥动着推开我。看样子小家伙生病了,我赶紧摸了摸小家伙的头,不烫,不像是发烧的样子,然嘴唇猩红,神情疲倦,确实是生病了。
我找来体温计给小家伙测量体温,小家伙十分不配合,手舞足蹈,又踢又蹬,痛苦挣扎很会抗拒。老妈被折腾的举足无措,没办法,我拿出我的杀手锏——抖音短视频,乖乖,还好原先拍了一些小侄女的生活小视频,一个又一个“小可爱”天真烂漫的片段,瞬间吸引了小家伙的注意力,果然,小家伙安静下来了,乖乖地让你量体温。
五分钟过后,取出体温计一看,37.8度,低烧。当时,我是不知怎么办,好在母亲有招,拿来了退烧药和小毯子。喂下药之后,小侄女躺在母亲的怀里,不哭不闹,没多久又睡着了。 晚饭时分,喝的醉醺醺的老爸从小姨家回来了,歪在沙发睡着了。
这时,老公和儿子也下学回来了,老公拿着两打医用口罩递给我,紧张兮兮地说:“G院长刚过来,给了我两大口罩,并告诉我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十分严重,再三告诫我这段时间不要轻易出门,出门也要戴口罩。”我懵里懵懂但感觉到事态的严重。
后来,我和老公说起小侄女生病了,还有点发烧。老公说可能是出门中了寒气,再则又吃了油腻的东西,先吃药看看再说。老妈也信誓旦旦地附和,吃过药,明天就会好。我有疑却无语,只好作罢。 晚上,郑重其事地跟老爸老妈说起疫情的事,告诫爸妈这段时间一定不要出门,即使出门也要戴口罩。
然后,给远在成都的弟弟打电话,告诉他武汉的疫情非常严重,出门一定要带口罩,22日回江西途经武汉,一定要注意和武汉上车的人保持距离。几番寒暄,再三叮嘱,最后草草挂电话了事。打完电话,顿时觉得有几分心慌,魂不守舍,不知所措。那一夜,我一夜都未安稳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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